入眼是蔚然林海,它们在我脚下的丘壑上肆意的生长着,看不清它们是否昂然向上,笔直挺拔的身躯努力生长想要“木秀于林”,更望不见它是否就像我在路旁看到的树那样用蜷虬的根攀附在脚下的一小块岩石上,坚韧的根部还裸露在外面。这里的人就像根攀附于岩石一样依傍于这个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
我不由的想到了“穷山恶水”这个词,这是我走出村落,去到盘山公路山顶的第一个想法。这这座山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是放眼望去群山绵延在我的脚下,附近连一座可以与之比肩的都没有。
稍稍安慰我的是这座山上有很多的褐马鸡,还有见过却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它们会在公路两旁的灌木丛里栖身,听到我们的声音便“扑腾扑腾”地飞走,或“啾啾啾”地发信号警戒。这极大的满足了我的猎奇心,因为这是我极少看到的东西。
记得刚进村里,水泥路面早已被腐蚀的不成样子,车轮压过石子调皮的跑开了,弹射发出的声音“砰——砰”的响着。有的地方还有黄泥突兀在破烂不堪的路面上,被车轮捏成了小山一样的“土丘”。
一群人在路边的“场面”上晒着太阳,聊着天,打着扑克。都是一些没有走出去的大山的老人们,不由的我脑海中相同的记忆也被勾了起来。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在经历着相似的事件。不过我的记忆力不全是老人,还有孩童玩着路边的泥巴,我脏乎乎的手在帮一个“嫩黄色衣服”驱赶夏天吸血的蚊蝇。
村里寥寥几户人家,有窑洞,有彩钢房却不见每个村都能见到的平房。它们各自盘踞山头,似乎是要自立为王的意思,但是他们彼此的交谈却没有距离感。
我听着犬吠,闻着花香,踏着青草,走上了山,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不经意间鞋子上沾满了绿色的汁液。这是热情好客的“居民”想让我伴着草香,洗去浮世的污浊。
忽然“咕咕鸣”,鸡叫了起来,现在大概是中午,我疑惑鸡在中午也会鸣叫吗?可一个人想终是没有头绪的。从老乡口中我知道一家到另一家并没有固定的路,往往是踏着青草走的,看那塌陷下去的青草,顽皮的冒出头来想要挡住人们的步伐。看着远处的农田、水塘,心中想起这样一句话“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终于,入眼是篱笆围成的小院,坐落在比较平缓的坡上,有的篱笆还生出了绿色的藤枝, 顽强的生命力让我不得不叹服。推开小栅,入眼是和屋子齐平的玉米杆,一条小黄狗卧在地畔。
我推开褐色的裱着纸窗的木门走了进去,这是外屋,对着门的是一只快要掉漆的红柜子;长条凳靠着它摆放着,上面褐色的漆也鼓了起来即将要脱落;进里屋的门旁边有一只用铁丝箍着口的瓮;苇子编制的盖黑黢黢的,上面放着一只白色的铝制舀水。
走进里屋,一个n字形的窗口,分为两个部分:最上面的是裱纸的窗户,下面是几块玻璃,说不上采光充足,也算是够用。窗台宽大,温壶放在上面,一点也不用担心它会不慎“失足”。炕上偶尔凹凸不平,但是十分温暖。说到这不得不提这个功劳巨大的灶台了,虽然它在众多陈设当中并没有多庞大的身躯,但功用却是一点也不少,吃饭、烧水、睡觉没有一个可以离开它的。灶台与炕由一个通道连接一直到墙的最上面,开一个朝天的口,用来导烟的同时炕也会热乎乎的。墙体呈弧度,愈向上空间愈小,外面抹着一层腻子。
身体愈来愈热,穿着保暖背心的身体已经隐约出现汗渍。灶膛内的火燃烧着,上面沸腾着的热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我忽然想起窑洞的特点“冬暖夏凉”,现如今虽然刚过秋风,但是这山里已经是渐凉了,在冬天一定是这膛火发挥最大功效的时候吧。
我起身出去打量这个我刚开始没怎么注意的窑洞,刚出门外边的狗吠了起来。心里纳闷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叫?现在想起可能是狗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见到过陌生人了,所以懈怠了它的工作,而我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它才反应过来吧。
在思绪中我早已越过了千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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