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天挂着QQ,设置忙碌状态,已经成了习惯。但,多数时候不在电脑前。他发抖动和视频的时候,我恰好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
在的话,接受吧!我时间有限,一会就得工作了!屏幕前不迭地跳跃出一行字。一看网名,我心里就不由浮起一丝波澜。犹豫不觉间,他又发来一句,实在想回来,一梦里你都在我身边……
随后,他发了个难过和大哭的图片。
搁置以前,我会自嘲,继而不假思索地关闭。可这会,我不能漠视那一连串省略号后面的辛酸,那是一个不惑男人最真实且又最脆弱的一面,也是他内心深处积压了半生的情意。我可以不信任,可以不迎合,却不要把他的挚诚不当一回事。
他曾消极,堕落、报复,以致最后,他选择了无望地离开,我还要他怎么样呢?就是他说的,难道非要等他死了,我才肯原谅释怀?不,不要这样,我绝不是那样狠毒的人,我只是被环境逼迫的下不了台了。
任岁月蹉跎,我对你仍旧是仁慈的,爱恋的。
不要胡乱猜疑,不要把感情视为全部,我们还有很长的路,别沮丧,悲观,好吗?我希望你健康、平安,我不准你再折磨自己,你的头发白了,你的容颜沧桑,你上有老,下有小,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可曾知晓你的位置多么主要?
你问,你是我的谁?
你确实不是我的谁,但爱原本没有罪,即使你为人夫,为人父,也有爱的权利,这点我想上帝都能理解。所以,我非常在乎和你的这份缘。你闯入我的生活,是给我增添过烦恼,是带给我过伤害,但欢乐和开心也不少。
错失的太多,以至于不再记恨。
我的心房里,永远都储存着你。往事,让它如风吧,重新开始。想家了,回来看看,想我了,来这里望望。也许,我们都是红尘的过客,然,那青春年少的纯真不会因为光阴的流逝而轻易中断。
为牵挂你的人保重,这样我心里才好受点。停止无知的惩罚,做清晰的自己,我会祈祷,也会祝福。都到这般地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那个烂漫花季的少女已被风霜雨雪鞭打的成熟,怎会计较幼时的冲动?
我承认,是我清高,刻薄,才致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绝望,等我悔悟,为时已晚。要说不遗憾是骗人的,我常在漆黑的夜里暗自垂泪。人生于我们又有多少个二十年?刻骨铭心的又有几人,几次?
我坦然接受了你,也给自己低下了头。自此,视你为人生路上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也告诫自己不可以再锋芒毕露。你加我的QQ时,输入的验证消息是我的手机号码,凭你若干年的记忆,我也应该慷慨通过。
你说,我空间的文字和照片就是给你最好的依托,得知我充实丰盈,你心里说不出的欣喜。以后要及时报告状况,也算给你点慰藉。要下线了,你说我瘦了,也老了。一眨眼,孩子们的个头就赶上我们了。
不管我们有没有明天,今天,重拾美好,加倍珍惜就是。
【二】
都夜半了,大家陆续进入梦乡,你还伫立在门口,痴痴等待那个女人,可知那个女人回来没个准数?你预备等到天明么?你不该爱她,更不该想她,不管爱她,想她,都是徒劳一场。因为,她的心,早已归别处。她之前说过,不是不爱你,是不爱任何人。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你不信她是铁石心肠,你说只要是人,总会有柔情的一面。她是柔情了,且比别人柔情百倍,不过,她针对的是所有人。你问她,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男人走到她心里吗?她说,有。但,不值得她爱。
你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你没做过轰轰烈烈的事情,你也毫无魄力和气概,你和多数俗人一样,挣点小钱就吃喝玩乐。看上她,也是基于无聊。她自然排斥了。可你非常委屈,她是你婚姻外唯一钟情的女人,也是你这辈子倾心最久的对象。再者,她不爱你无所谓,你爱她都不允许?
你何错之有,又错哪里?
为她,你改变了生活态度和方式,为她,你努力尝试做五好男人,为她,你无偿服务于人群。她还是将你拒之门外。罢了,转移目标,要么遗忘。实施起来却是那么难。你越竭力忘记越痛苦。
你不分白昼地骚扰、攻击、诋毁,以为这样她就注视你。相反,她不但逃避你,且离你更加遥远。甚至,当你从她面前走过,她看都不看你一眼。你不甘地动用了暴力,满心指望她生气,她却隐忍不言,心静如水。
你在揣摩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你服气她在非常情况下,竟然装的若无其事?你问她,为什么要漠视你的请求和要求?你问她,为什么遭遇如此侵袭,却不以牙还牙?她淡淡一句,两败俱伤有意思么?
你看着她清贫,看着她拮据,禁不住用糖衣炮弹诱惑,她却说不必这样,这样她更会看不起你。你被相思煎熬的一病不起,吃药打针也无济于事。你试图驱逐她,可一静下来,她的身影无处不在。
你心碎了。你终于决定放开她,但并不等于你就放下她,至少目前做不到。你给她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向她表明了你此刻的心迹。同时向她保证,再想她肝肠寸断,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也绝不打扰她半分了。
其实这时候,你都想通了,爱她,就爱在心里,爱她,就远远地观望着,爱她,就该为她的处境着想。你不满的是,她不能好好和你畅谈一回吗?或者郑重其事对待你的感情。最起码也应向你解释原因。
她来消除她的愧疚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你被她的善良和宽容打动了,你明白了她的世界是社会,你无限自责地捶打自己,想要说的话也全咽了下去。但当她告诉你,这些都是次要,主要的是她失去了众多的亲人,不想再失去你时,你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临走,她说,没有多少时日可荒废。人生本就暂短,万事万物都不易留,为什么不视稀有、拥有为宝贵财富?
【三】
他换了新衣服,背着包,随即说他要出门,最少得呆两天。女友在一旁逗趣说,不会是见情人吧?他半真半假说,当然是去行动,不然怎会打扮的这么风度翩翩?
女友瞥了一眼,问我怎么不阻拦?我笑笑,并不作答,只催他赶紧上路。他哀叹一声说,我不挽留,是心里从来就没有爱过他。我还是笑笑。女友立刻转向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说爱也罢,不爱也好,无足重轻了。年轻时战斗的极其困乏,现时他溜达,我正好抓紧,利用空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女友说纵然各方面逞心如意,家庭失败了,不是最大的损失么?
我说家庭再主要,也不是人生的全部!他说,瞧瞧我的姿态,这么不注重他!悲哀至极,这就是他半生倾注了热忱的妻子。我说真心放任他,还不领情?倒不如说你逼走我的。他刚才还情绪饱满,一会眼神就惨淡无光。
走吧,再耽搁天就黑了。我递给他胡须刀和充电器。除了瓜子,你还要什么?他虽阴阳怪气,但却难掩那份深情。上次买的还没吃完,暂时不需,等要的时候再联系。我浅笑着做送别状。
那我走了。他感激地望了一眼,又提醒加叮咛,晚上早关门,尽量别熬夜。
放心,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又笑笑,安全第一,玩的开心。
谢谢。他对我招手。一路顺风。我踮起脚,伸长了脖子。
你们就是这种过法?女友难免心存幽怨。
你没看见他的高兴劲吗?也没觉察出我的舒心?他历来有他的阳关道,我也得走我的独木桥。默契相守也算婚姻的一种至高境界,你以为只有相爱才是极致啊!
女友噎住无语。
别发呆了,去霞家转悠一圈,再去路边吃一顿烧烤,最好能喝点啤酒。我提议。
接下来干什么?她很想找出我的寂寞。
散步,听音乐啊!
完了呢?她紧追不舍。
去看琴嫂康复没有,还得去学校卖饭,事多着呢!我瞪她。
不会是难过的麻醉自己吧?她试图发现破绽。
至于么?我扑哧一笑,也不看我十六了还是十八岁了?
你心里究竟有谁?给我可别保密。她板着面孔,很认真的样子。
没谁也不会有他,既然没他,那更不会有别人!我也认真地回答。
你真只有生活?不怕被他抛弃?她无不忧心忡忡。
同床共枕半辈子,都经不起考验,和别人才几天,又有多深的感情?偶尔迷途不要紧,最终回家就行。不要辨别真假,能维持现状就是最大的幸福,咄咄逼人,置他于死地我能好过么?给爱留一条生活,也就是给自己留条活路,要不,到头来,注定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你软弱无奈,还是为他找借口?
他高血压,冠心病,稍微触动一下就晕倒瘫痪。相扶持着走到今天,爱在积累中升华,我们已经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体。人家女人再好,都不会用心维修他,到时还不是我受罪?再不爱他,他也是我孩子的爸爸,这点事实永远抹灭不了。
另外,感情转变成的亲情,虽说不坚韧,却也不是任何东西能随便摧毁。有生的日子,让我们撂下自私和霸占,全心全意地将双方用恩和爱包裹。让我们跨越世俗和阻力,淡定从容地惺惺相惜,并将这场来之不易的牵手情缘完美演绎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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