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累吗？[不累]
记得从四岁我开始记事、一个在父亲眼中永远是一个孩子的我却不知道父亲的疲惫。
记得四岁那年父亲的脊背是我童年的靠山、总觉的是那么的宽大而温暖。
四岁那年我不懂事、且有很调皮。大脑的幻想一直是一个空白、而父亲却给我填补了这个空白。
我调皮、对玩具的索要性强、很容易满足。我哭着闹着要父亲给我卖玩具、而且要最好的、父亲忙、没有时间理会我、就“骗”我说、别哭了、爸忙完手里的活就去给你卖、我相信了、不哭了、不闹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床头边多了一个木制的玩具汽车、做工很粗糙、但在我空白的心里它还是最好的玩具、我笑了、可我却不知道父亲的手上又多了几条血口。十指连心、那该有多疼。
五岁那年我上学了、父亲背着我去上学、去学校的路上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就嘲笑我、小青蛙、羞羞羞、上学还要爸爸背、我哭了、爸爸笑着对他们说、小孩子乱喊什么呀、我家小孩脚歪了、不是小青蛙。看着他们跑远了、我笑了、心目中父亲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从爸爸的肩上下来、爸爸对我说、进去吧、老师在等你、下去放学了爸爸来接你、我笑了。放学了、我目光徘徊在校门口、等着那个高大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到最后我失望了、我哭了、一路哭着回家、回到家后父亲也刚回来、我哭着对着爸爸喊、你坏、你骗人、爸爸蹲下来摸摸我的头说好了别哭了等会爸爸给你做好吃的、我止住的眼泪不哭了、爸爸又问我、去学校上学回家的路记下了吗？我插着眼角说、记下了。那年爸爸又“骗”了我。
可我却不知道爸爸在学校门口守了一个下午等我放学、然后悄悄的一路跟在我后面看着我回家。哪是应为她怕我第一次上学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才悄悄的跟在我后面。
六岁那年、爸爸为了交我写好字、“骗”我说会给我卖最好吃的水果。我信了、也笑了。爸爸为了让我写好字每天下午都会给我说卖水果给我吃、我哭了、说爸爸骗人、爸爸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苹果给我吃、我笑了、可我却不知道、爸爸为了让我写好字、每天要走半个小时的路去果园帮我摘苹果、每次就只摘一个回来、无论下雨还是炎热天、我几乎每天都能吃到苹果、可我的字却没有怎么写好、爸爸又说、小孩子手上没劲、慢慢就会写好的、我笑了。
七岁那年、爸爸“骗”我说只要这次考试能拿到前十五名、我就给你卖新衣服、我笑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考试意味着是什么样的概念、我高兴的拿着那张只考了六十九分的试卷回家、在爸爸面前说我要新衣服、爸爸笑了又说、下次考试你要是在考到前十名我就给你卖最好看的新衣服、没有看到自己的新衣服我失望的又相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床头上放着一件整齐的亲衣服我笑了。
可我却不知道、爸爸下去骑着自行车走了来回十七里路直到黑夜才给我买回了这件衣服、路不平、也很远、爸爸累吗？
八岁那年、我和门口的孩子打架、我被打成了熊猫眼、手也破了、我哭着回家、爸爸看到后、什么也没有说、就摸着我的头说；痛不痛、我支吾着说；恩，爸爸“骗”我说、别哭了孩子、爸爸找他们收拾她们去。看着父亲的背影走出家门、我不哭了、也没有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父亲就真的会去找他们、会去收拾他们。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是找他们的父母亲说理去了、虽然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爸爸回来后一脸的尴尬。原来那家人说爸爸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我哭了、觉得爸爸好委屈。
九岁那年我懂事了、不在闹了、爸爸“骗”我说只要你这学期末拿上“三好学生”奖、每天能按时起床、按时做作业我就带你起县城里面玩、我相信了、笑了。后来期末我拿上奖了。爸爸却食言了、笑着对我说、以后时间多的是、会带你去好好玩。我失落的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着样做是想告诉我、如果我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满足感而做事的话。那么他给我的就只有失望、十岁那年、爸爸“骗”我说、给孩子、这只鸡腿你吃吧。爸爸牙痛咬不下、我就吃鸡头。我笑了、说爸爸真好。
可我却不知道那时爸爸的牙真的痛吗？他只是想给现在长身体的我多给上一份爱。
十一岁那年我晋级到初中、爸爸笑呵呵的对我说走儿子、爸爸和你坐车去学校报到。十三里的路我第二次在爸爸的陪同下做车去学校、在也不是儿时的那个小青蛙。到了学校宿舍后、爸爸对我说、给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皱皱巴巴的拿出四百块钱、最后还说不够了就给家里打电话给你送来。我笑了、应为我感到我从小到大很幸福。爸、我送你去车站吧。等会我怕就没车了、爸爸说没事、晚上八点多在停车、之后爸爸带着我买齐了所有的生活用品、好了、都七点多了。爸爸“骗”我说该去汽车站坐车回家了、你回学校去吧、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眼底、我才回到了学校。
可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并没有坐车回家、六点整汽车站就关门了。十三里的路爸爸是走回去的、四个小时的路程、脚上又多了些血泡。爸爸你累吗？我流泪了。
十二岁那年、我打电话给爸爸说我要回家。爸爸“骗”我说、孩子这月别回来了。我在外地家里也没有人。我相信了、说完就匆匆的挂了电话、我自私的并没有去多想。
可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病了、他怕我担心也没有告诉我、也没有让我回家。爸爸、您累吗？
十三岁那年、爸爸对我说、今年初一期末、你考上个全年级第一百名之内、爸爸就“骗”我说给我卖一辆自行车、哪个时候我还是相信了、后来我拿了全年级的第一百五十名、爸爸说、没事我儿子是最棒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但机会只有一次。记下了吗？我默言当做了回答。
后来我知道、自行车只是爸爸当做给我的一个目标、有了一百名之内、就有自行车、爸爸的教育方式告诉我不是所有的诱惑都有好的回报。
十四岁那年、我对爸爸说：爸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就只有一百块了、才过了半个月后面不够了。爸爸“骗”我对我说我明天给你汇过去、你这段时间不要花的太快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我身上就只有最后的十块钱了、还是没有等到爸爸的钱。我失望了、到了下午、爸爸来学校找我、岁月的交换真的很可怕、我慢慢的长大、爸爸慢慢的老去、看着眼前这个憔悴而又疲惫的父亲我心头痛如刀割、孩子啊、银行我不会汇钱、这几天家里忙没时间、我给你送来了、我忍着泪水说：爸、您累吗？爸呵呵笑了说：傻儿子、爸不累、说着给我手里给了三百快很崭新的钱、后又对我说、孩子家里忙、我也就不留了、先回家了、这月月底你回来、你妈说她给你包饺子吃。我跑上前去将二百块塞到爸爸的手里、红着眼角对爸爸说、爸我送你去车站、这次你坐车回家、儿子不想在看到你走回去、爸爸使劲的攥着哪二百块钱、始终没有说话、爸爸坐上车之后、在车开以后、将那二百块钱从车窗内扔给了我说、你在长身体、需要花钱、、、还没有说完车就远去了我站在原地、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肆无忌禅的留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听到我没钱了、就给银行走。走道半路又回来了、应为她想让我知道没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想让我知道钱不容易挣、让我懂的节俭。
十五岁那年、爸爸”骗“我说他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很轻松、就在郊区、我和我们学校也很近、说有时间就来看我、我笑了、但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很轻松的工作、明明是在工地给人家搬水泥袋、确实是和我的学校很近但爸爸一次都没有找过我、他怕我的同学看见他衣衫破楼、怕同学瞧不起我、但爸爸您依然在我心中是最伟大的。
十六岁那年、我对爸爸说：你的胃不好、平时你就注意下你的饮食、你哪老酒就别喝了、烟也别抽了、爸爸笑着“骗”我说：这老酒和烟都是好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戒不掉了、戒不掉了、、我默不做声的看着爸爸、没有在说什么、其实爸爸知道我在想什么、后来我发现、往后的时间里爸爸没有在吃那些辛辣的东西、在也没有抽过眼喝过酒、我知道爸爸是想告诉我、烟和酒都是好东西但对身体没好处、那是爸爸第一次听我这个儿子的话，我流泪了、十七岁那年、我处于叛逆思想期、交了一个女朋友、回家后我告诉了爸爸、爸爸“骗”我说、孩子啊、现在你还小、等你以后工作了、爸和你妈给你找一个好的女朋友、我相信了爸爸的话、忍痛割爱和那个女孩说分手、我没有责怪爸爸、也没有去埋怨任何人。
后来我知道了、爸爸是怕我分心、影响了我的学业。
十八岁那年、我初中毕业上了中专、爸爸“骗”我说孩子、听爸爸的你是最棒的、好好上、毕业后、爸爸给你盖房子、娶老婆、我笑了、爸爸也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是怕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和我开一些滑稽的玩笑、看我的心态、十九岁那年、我中专毕业分配到浙江工作、爸爸给我买齐了所有的东西、后说到、儿子、你是最棒的、好好干、爸爸、“骗”我说儿子明天走的时候我送你、直到火车开走的那一刻我都没有看到爸爸的面、但我知道、父亲绝对是很忙、所以没有时间来送我、应为我长大了。我就这样的安慰自己。
二十岁那年、我笑着打电话问爸爸、我都一年不在家了、你想不想我、爸爸呵呵笑着“骗”说：不想、你有什么好想的、爸爸问我想不想家、我想、想就回来看看、爸爸说道。我说工作忙。没有时间回去、等我有时间了就回去看看您。爸爸没有在说什么、电话那边沉默了。
我知道爸爸想我、想看看我、不然每次不会问姐姐要我现在的照片看、嘴里还说着：我儿子胖了啊。
今年十月底、我告诉爸爸说我要回家了。爸爸听了很高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下火车后我第一眼见到的是父亲、一年之久没有见、父亲鬓角多了几丝白发、皱纹爬上了额头、双手写满了操劳、爸爸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儿子你瘦了、我看着爸爸没有在说什么。
后来妈妈告诉我说、那年我去浙江、他和爸爸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妈妈说那次父亲流泪了、妈妈说不是你爸不想出来送你、他是害羞老子在小子面前流泪、怕你笑话、我微微的动了下嘴角、感觉心口那个地方好痛。父亲没有食言在今年的一月份父亲为我为这个家盖起了一座房子、很漂亮很崭新。
本来到这里本文就结束了、我拿出手机给爸爸打了电话、红着眼角第一句就问爸爸：爸、您累不累？电话那边听到的还是那熟悉的声音。爸不累、什么都好着、家里天凉了、你在那边照顾好你、、、、、爸：你又“骗”我了、、、、爸、我知道你累了、但你不愿说出来、但我还是想在问你一句、爸！你累吗？
……！
二十年、就这样像文章一样的读了过来、二十年、您就用爱这样“骗”了过来、、二十年、为了这个家、您辛苦了……莫文泽2011.11.9.11.24本文献给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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