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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片段

六月比往年来得快,去得也快,如耳边吹过的凉风,当你感觉丝丝凉意时,它早已了无痕迹。印象中下过几场大雨,向来向雨寄托灵魂的我却没有灵魂可寄托,我的思想已经停滞,灵魂已经飘离。日子就在行色匆匆中变得乏味,形成了不易更改的模式。每日穿梭于两个城市之间已成习惯,上班下班,当初的壮志雄心被时间慢慢消蚀,开始找不准自己的方向。脑海深处已对我发出了危机警报,却无法改变那种固定的生活模式。

读《读者》,看获奖的非战争灾难图片,潸然泪下。这让我很安慰,因为有眼泪,证明我的心还在,灵魂还在。我曾一度认为的自己思想已经瘫痪,这也许只是生活中某个片段里对自己的误读。心若在,梦就在,生活不是挑战,并不需要时刻充满着激情。

和不认识的人打篮球,既然也打得来劲。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还继续地打,直到雨大得不能再打了才各自回家,分不清身上的是汗水还是雨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弥漫着大学时代的气息。我的心情很激动,心脏比打球时跳得还快,跑回家里就躺在地板上,继续寻找那种感觉,任由身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阔别了两年多,还是学生时代的情怀最真挚。

清明过后家里买了九条金鱼,卖鱼的老板说这种鱼叫“鹦鹉”,我看它们也确实长得挺像鹦鹉的也就美其名叫“鹦鹉”。其实当初只买六条金色的“鹦鹉”,把它们和二十几条小鱼混养,后来慢慢地发现小鱼数量逐日在减少,我开始以为小鱼们只是藏匿在假山假草里不得见,就不再理,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一条“鹦鹉”嘴里有半条鱼尾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把小鱼和杀手放在一起生活,可怜的小鱼。

直到鱼缸里最后一条小鱼也被吃掉之后我去多卖了三条黄色的“鹦鹉”回来,也只能全部养“鹦鹉”了。前不久父亲从乡下过来,没什么文化的父亲也像哲学家一样对我说:“你喜欢养鱼,它未必喜欢被你养。”岂不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焉?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我没有回答父亲,捕了一辈子鱼的父亲只懂得捕鱼换钱,他哪懂得生活的情趣?我只说:“老爸你觉得好看就行了。”我不知道鱼们喜欢不喜欢被我养着,不过把它们从交易市场装着众多鱼的小箱子里转移到我家里,这已经是它们的一种福分了。

下雨天看电视,电视里也下大雨,自然心里也被染上了一层乌黑的云雾。为什么是一个人独自置身于这样一个黑暗的世界?没有闪电,漫无边际的黑一团一团地压过来,毫不留情。我可以打开房里所有的灯,让光线照到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可我没这样做。平平无奇的生活总要有些什么东西偶尔来刺激一下,包括环境的变化,天气的变幻。这种黑搭搭、濒临死亡的感觉,反而让我感到没有过的愉悦,像一股寒流穿透身体,冰凉,刺激。

关于幸福。我曾被人调查,问到我觉得怎样才幸福。我回答说,我的幸福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给我足够的金钱我就幸福。

房子、靓车、美女、好生活,这就是幸福。男人辛辛苦苦地拼命干活为了什么?我问过自己,不就是为了住漂亮的房子,娶漂亮的老婆,过上流人的生活?有了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了钱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我的人生格言。

有位参佛的朋友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仿佛看透了世间种种,让人听了心寒,却又是不争的现实:

天下有两难,登天难,求人更难;

地上有两苦,黄莲苦,贫穷更苦;

人间有两薄,春冰薄,人情更薄;

世间有两险,江湖险,人心更险;

知其难,忍其苦,耐其薄,测其险。

大爱,无所不能的佛祖呀,世人皆如此,要我做何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屈原与世不同,到头来只能沉汩罗。我并非圣贤,惟有随波逐流了完此身?或是遁入空门,跟随你与世无争?请佛祖指点迷津!

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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