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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曾有个画画的梦

(前些天一场雨后,天气就冷下来,而不再只是凉。今天呆在屋里,亦能听到外面的风声。站在窗前观望,见风正狂摇着树。这天气姑且躲在屋内写几个温馨的字。回想过去的时光,记得的事并无几件,就如同入了冬的果树,枝头剩下的仅有几枚残果,算是留作过去季节的记忆,但是这果子极有味道,甜就会甜到骨子里,涩也会涩得咧嘴咋舌。)

我上学期间从未遇到教写毛笔字与画画的,这本来应该在小时候有,比如端正你拿毛笔的姿势,令你渐渐感悟笔画的力道,好将前人的这支笔继承下去。但是我上学时已经没有,而主要教授语文、数学、自然之类,侧重了科学而淡化了文化。每次领新课本倒也发描红用的字帖,就是前面摆放一个像样的毛笔字,让你在后面的方格里依照轮廓摹写。看着空大的格子,就有填充的欲望,老师不管它们,可以自己填嘛!我就唆使了几个小伙伴一同前往二里地外的乡上买毛笔与墨。毛笔只需买最次的,由猪毛制成的笔尖;墨水装在瘦长的丑瓶里,打开盖子置于鼻端,有一股似臭又香的味道。

回到家里我们并没急着写字,却挥着毛笔蘸着墨在脸上涂鸦。你在我的脸上画,我在你的脸上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都津津有味开开心心,最后每人弄个大花脸,黑乎乎的像钻了灶膛。带着黑脸各自散去回到家中,在大人抡巴掌呵斥下才肯洗去。在旧报纸上用毛笔写大个的字!后来觉得报纸上终不够过瘾痛快,又干脆在土墙壁上画写起来。我所能记得的,有一棵规矩的松树,规整的树冠笔直的树干,正直的像个兵士;旁边还有一只鸟,高高扬起长尾巴,也许画的是孔雀但更像鸡,我也已分不清画时的想法,过后只能勉强认出算一只鸟。

在很小的时候,学堂里就有了画画的风气,也不知道确切开始的时间,又是由谁先引起的。在老师还没到来之前,这些孩子照着书本上的文具盒上的画面,或是照着从小卖店里买来的卡通人物描画。多是将薄薄的白纸铺盖在画面上,依靠画面映照出的轮廓描画,这样画自然很简单,但也必然要用心力。我瞧不起这样的画法,认为那过于简单不是画,而将画面放在眼前,一边看着一边画,相比算是有了些进步,也自觉地心安理得。

在小学五六年级时,画画的风气最盛。学校里只有两位老师,一位女老师主教数学,另一男老师主教语文,附带教自然、社会之类。他们都住在两三里地以外,每天骑单车经乡间小路而来。要是赶上下雨天,怕就不好再赶来。这时候,我们也不大吵大闹,在教室里安安稳稳的,原来是在集体画画!低着头子的,拿着画笔的,舞着橡皮的,观看别人的……各人都画着自己想画的。画好了还要拿给别人瞧瞧,问一问让别人评一评。

我画画也算小有名气,曾画了四幅画送给了四个女孩,一幅是米老鼠,一幅是一朵莲花,一幅是一株梅花,另一幅忘记了。都是我用心而画,并且小心地上了色,比如梅花是褐色的枝干,星星点点的血红色花瓣;莲花就是粉红色的花,残缺不齐的绿色大荷叶。她们将我送的画放在文具盒里或是夹在书页里,倒也保存了许久。一次,上面的领导要来学校视察,老师叫我在后面黑板上画些画。我也不知道该画什么,恰好看到了十二生肖画。两天后黑板上就多了十二只小动物。老师将其中的小老鼠擦了去,据说是小老鼠被认为不好,难道要号召大伙向小老鼠学习吗。我当时也觉得有理。

遇到的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曾吸引到小小的我们,只是因为机缘的问题,遇到只成了简单的遇到,并没有延续出深远的结果。遇到了,当时兴奋开心过,经过了,就好像淡薄消失了。不少梦想只是伴随着某一生命阶段一闪而过,在心里埋得更深了,也就离现实更远了,正如这画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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