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园的春节
在广州，深圳，珠海，东莞等地
打工的青年男女
春节前陆陆续续
回到这个小小的村庄
使这个全年都冷冷清清的村子
换发的勃勃的生气
热闹非凡
特别是许多着装时髦的，
靓丽的女性
给山村带来了都市的气息
在一比五万的地图上
上高园只是一个难以辨认的一个小点
地头遍布绿竹和龙眼树
像是无数的围着母亲打转的孩子
纠缠着，牵扯着，忙忙碌碌的乡亲
藤蔓和灌木掩藏了红墙
芭蕉叶和芒果树藏起了玩耍的孩子
上高园有很多的年青人
都到珠三角的特区打工去了
十六七岁，十八九岁的他们
玩厌了这的山，玩厌了这的池水
爬厌了牛背，爬厌了龙眼树
吃厌了芭蕉，吃厌了番薯
去到了珠江岸边，立交桥上
那片密不透风的竹林，那片蕉叶丛
交给了高龄的长辈
和他们带着的懵懂的稚子和少年
他们坚定的固执的守着
这林子，这房子，这土地和池塘
不缀的耕种着山脚下的不多的土地
看护着房前屋后的龙眼树和菠萝蜜
以及栏中的牛，猪，场中的鸡，猫和狗
大孩子背着还不会行走的小孩子
收拾林子里的枯草和落叶
为了晨晚的炊烟每一天都能燃起
并且让缭绕的炊烟把绿竹和松林没掩
无学可上的男孩子
早早地肩起兄长和父辈的责任
播种，收获，养，捕
照顾老人和弟弟妹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小男孩变成了大小伙子
小姑娘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山，这林，这水怎么都留不住了
先出去的长辈和哥哥姐姐
开回来小汽车，摩托车
家里盖起来两三层的小洋楼
平时，上高园的画幅里面没有鲜艳的色彩
只有在逢年过节和清明节
只有在婚丧嫁娶和生日宴的时候
才会突然冒出来俊男靓女
此时此刻的上高园才会有一些生气
这只是远离都市的生气
上高园，离广州五百公里
它们在相同的纬度线上
忽然，我好像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
正是这千千万万个上高园
正是这千千万万个上高园的子弟和儿孙
他们用他们的青春与活力
他们以他们的牺牲和奉献
成就了珠江三角洲的进步和崛起
——1991.2.4 军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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