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老家
养过两次鸽子
不知是否是同一只鸽子
多数时间喂它米
它的叫声都是“咕……咕……”
它的那个流线型那个光滑的身子
格外惹人喜爱
扑腾一声盘旋而上
巡天遥看一千河
噗嗤一下两脚着地
两只绿眼珠直打转
最初靠近它
它就小步退后
你要逼近它
它就张开两翼
大步向前
过了一段时间
你向它靠近
它不再逃避了
而是原地转悠
摇头晃脑的
特别是鸽子吃食时
那个样儿最好看
它的头触地啄起食物
顿时鸽尾翘得老高
像压跷跷板似的
它吃饱后就散步去了
出太阳时
带鸽子出来游玩
时而捧在手心
时而放在地上
时而向空中一抛
鸽子有时扑腾几下
稍微飞一点距离
它总是飞不了多远
又飞回来了
它总是一次比一次飞得远
直至飞到你看不到的高空
或是远方
这不是亲疏的问题
而是主客关系
你养了鸽子
你就是鸽子的主人
当然鸽子就是你的客人了咯
它来时也没有提前预约
它走时也未必非要给你打招呼
因为这两次的鸽子都是
从远方飞来的
不知是迷失方向了
还是出于其他原因
两次的鸽子都带有脚环
那几年我们的老山上
还没有现代科技电脑手机等
稍微有条件的顾部收录机
就已经了不起了
父亲从小就爱玩收音机和录音机
也不见得有什么收藏
废品都不知去了何方
那时更没有网络
无从查得鸽子的相关信息
只是不把它饿着养呗
一天两天过去了
时间久了
倒有一种眷恋
彼此都有一种不舍
毕竟鸽子它属于天空
人又飞不起来
不借任何外力
你若能飞
说明你有本事
人人佩服你
也没人反对你
他不服你就飞呀
我们多次放飞鸽子
它都原路返回
也许空路不太固定
反正大致方向不变就行
只是有两次
当鸽子飞起时
堂兄向鸽子用力掷石子
也不知打着没打着
似乎鸽子已经感受到了
一种突如其来的恶意
鸽子越飞越高
直至肉眼看不着
我们在家里等了好几天
都不见那只鸽子的踪影
也不知那只鸽子飞向何处
几乎两次都是这样
鸽子你本就属于天空
人又不能给你一个范围
更不敢把你固定在何处
你来是我们的客人
你不来我们的期盼
终归还是期盼
只要你能阔步向前
发展出你的一片大好天空
就算我们一家对你的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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