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个艳阳天,今夜,总不会下雨了吧!
下午,在父亲的命令下,我心甘情愿的在屋后的路旁洗车,冰冷的自来水浸透着发僵的骨头,可嘴里还是喘着热气。与父亲一起奋战,大约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原来肮脏的车被洗的二成新,我很满意。
刚洗完,刘健和黄林就来了,问我打电话怎么不接?呵呵,我只能遗憾的报以真诚的傻笑加手机在房间的问候。待我把车开到前院,两人在楼下等我,叫我去玩。我问了问时间,继续以拜托,都快吃晚饭了委婉拒绝,之后,两人在我家呆了小半个小时,然后以今晚上通宵的骄傲神情与我道别。
不久,父亲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母亲叫我去后山背水。“好啊。”本着为母解忧的高尚情操,我毅然决然的答应了。出发时,天微微黑,母亲说现在人少。穿过房后的环城路,再向前走了大约五十米,便转原先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的路上山了。
不大一会儿,便遇到几波满载而归的质朴大汉,看来,这活,非男人莫属啊。再穿过一段树林,便到了。此时,小水塔边,还围着三五个中年人。听一个人说今下午这那是人山人海,所以离小水塔三米范围内,稀不溜湫,唉,可苦了我脚上这双母亲大人亲手特制的老王家棉鞋了。
四五个马眼大的水管滴答滴答的流,把桶内的光明赶走,于是,在不给力的尿流下,在时间忙赶着去吃年夜饭的不利条件下,黑暗终于揭下了善意的伪装。十分钟后,左手提着二十斤重的桶,右手再握着个铝壶柄,迎着被黑夜洗礼过的风,乘着渐行渐近的路灯光,我和背着个更大水桶的母亲,说笑着回家。
路灯光下,母亲被压弯的背在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留下优美的动人变形曲线,而再看看母亲的脸,似乎没有被又该来了的年岁刻下一刀吧,反而,越发的红润起来,而传说中人到中年白发生的预言也没有降临在她的头上,反而,越发的泛着黄光。呵呵,原来,母亲也秋哦。
还未到家,在楼下不远处,看见了父亲,父亲也看到了我们。他放下正拨号的手机,叫我陪两位不记名的叔叔到桑枣一趟转眼已开车回来,只不过车上多了一张拆卸了的麻将桌。我努力的明目张胆的偷听,发现了个惊天秘密:这桌子可是个宝贝!它只有一个功能,但就是这个功能成就了它的威名,那就是遥控器在手,想要啥牌都有!这惊天赌局被安置在一家还算华丽的茶庄里,还好,没辱没了它。
在回来的路上,刚过永昌大桥,县公交车站前的转弯口处,一根排档线光荣牺牲了,但由于还卡着档,所以,我在享受了一盘老爷车速后安全回到了家。随即,父亲便打电话给龙叔,叫学修车的龙阳来修理一番,因为关系铁的缘故,所以,大过年的,天寒地冻的,这对父子很给力,凭着我的饭速,晚饭还未吃完,两人便来了。初步诊断:排档线断了,再度确诊:只有这毛病,深度确诊:大过年的,商铺都关了门,这车恐怕的等到年几才能顺利上路。于是,原本不在计划意料之中的烧午夜香大任落在了我的头上。
十一点一过,我骑着还算新的猛蹬125,搭着肩扛三只擎天香的母亲,沐浴午风,欣赏晚钟。目的地:梓梁寺。哦啊,可真壮观,一片“烟火做云人做海,一夜爆竹出墙来”的景象。而路上,有走路的,有骑车的,有开车的。
有只身的,有陪伴的,有全家总动员的,甚至还有组团的。我靠,这庙恐怕是“生意一年做一次,一次一庙吃一年”啊。母亲以蜗速烧完香,我又踩着脚踏板,朝另一午夜天堂出发。地点:皇恩寺。到达时,这寺庙给我了眼前一亮的感觉,因为,这太难平息民愤了,没有众人拾香火焰高的地方不说,连个旁观观众站的地方都没有,我再靠。
回家时,天下起了那点啥。
翌日,大年初一头一天,我赖床了。九十点钟的光景,我终于在应该出去走走,好踩一脚狗屎的勇气下,掀被子、盖被子、看手机、掀被子、起身、躺下、起身、穿衣、下床,然后,重温了早饭,重洗了头,最后,“嘭”的一声,出去了。
新年的天气给了我惊喜:不成形的幽云笼罩天空,雪粒儿飘飘洒洒,寒风聋哑一般路过,湿气是解不开的惨淡枷锁。“嘭”的一声,我再次踏出楼层,撑着西洋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和我一样的,至今单身的姑娘。
之后,遇到过压马路的肖云端和向乔,打过几通电话,走过几万人家,正感百无聊赖之极,正欲打道回府之际,电话铃响了,是唐兴国。“喂,我在体育馆,找不到路了,来接我。”于是,我搭11路公交车火急火燎的往体育场赶。
中午的商业街,依旧人潮涌动。每一家就餐的店铺,都痛恨店面太过狭窄,都埋怨客人的餐速冗长,都遗憾过客的耐性不足。每一处小摊,都卖力的吆喝,都热情的招呼,都客气的稍等稍等。所以,为了吃一顿尽善尽美的饭,我们欲眼望穿。终于,在午后的清晨,也就是二点的样子,我们挤上餐桌,吃了一碗无盐无味且价格颇贵的酸辣粉。
在广场送走了随行而来的兴国弟弟与兴弟同学,我们又辗转于文轩书店,过着空调伺候的生活,等着即将破门而入的黄林。
老黄牛慢啾啾,骑车也被玉女勾。没有意料之中的破门而入,甚至毫无声息,我们的黄同志已来的悄悄,黑我一跳。只见他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倚着书架,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嘴里却说着不知几斤几两的爱情胡话。样子很潇洒,只是早成家。
又约来了刘健,云云何处寻它——我们的午后的午后到午后的黄昏的铺张浪费娱乐休闲场所。经过不算激烈且毫无新意的讨论,最终商议去维多利亚,因为我们年轻。是的,我们太年轻,所以路边的小石墩已失去了与我们共经历风雨的资格,所以我们将骄傲伴着高傲,走四方。理所当然,这里,二楼的正厅的进门右手边的角落的四人小座,成了我们形式上的一夜情地盘。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加上对夜的反感,对家的眷盼,散伙是必然,伤感也是必然。今匆匆一瞥,夜太黑,不知何年再相约。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高高兴兴回娘家。初二,我义无反顾的梦不了情。自奶奶的去世,人情似乎看淡了亲情,于是,热情淡化为冷清。没有了往日的奔相走告,热火连天,现实,冰冷到了极点。虽有火炉在眼边,电脑在眼前,游戏在眼帘,可寂寞的无言,让空气也小便,让音乐也卡弦。微红的火光透过脸庞贴在墙上,像一块火烧的窑砖,可墙始终不曾暖过。
初三,连天气也开始转了性,可我的嗜好,没因逢年过节窜亲戚而千变万变,一如既往,一成不变,甚至,超越从前。今天,是姑妈家待客,我不免世俗,自然得去客气一番,吃个名义上的饭,拿个不想推迟却又不得不假正经推迟一下的红包。我这样想着。
搭着捐姐家新买的海马车,由知识丰富,实战痛苦的刘哥带领,过大道、小道,转大弯、小弯,然后,驻停,然后,吃饭,然后,掉头。
好消息!父亲的车在百忙之中修好了!
初四了,作业安然不动,死尸不动如山。八点半,被老妈无情的给叫醒,因为她去二姨家帮忙,我替她代班。唉,不情愿。
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可惜被褥无法带。厕所边,我双手双套,时而墙边倚靠,时而信步摇摇,一手提笔,一手握卷,今天,我决定给语文卷点颜色瞧瞧。脚冷了跳跳,脸僵了笑笑,心噪了叫叫,不知不觉中,总算在“夜深人静想起她”时结束了可笑。然后坐在木亭内,烤火,做呆呆的陪衬。
十一点已过,老妈的同行环卫此类的众干人等一一离去,只剩下一个值班的,于是我终于有机会挪挪屁股,暖暖冰山脚。可是,被柴烟熏的止不住流泪,又回到那不谙离恨苦的无情岁月,于是,泪流了也不想擦,擦了泪也止不住流。可是,我为何还要惦记着她,于是,我又开始想着他,我的老爸。说好了,十一点半来接我的,可电话打不通,人迹无影踪。
已经过了十二点,离开席也过了几分钟,我可恨的老爸,仗着个破车,在干些什么呢?对面的酒店人声鼎沸,是张叔庆生,我也被邀请在内,可,独成光杆司令的我,又该做些什么呢?今天也是二姨夫的生,虽在农村,虽是自家人的手艺,可我应该去的,因为姨夫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快在车站搭个车来,我们等你。”
街上的行人,在第一声开席的鞭炮声中加速脚步,迅速消失在四通八达的路道尽头,而塞堵的街道,也倚着饿运的功劳,第一时间休闲起来,而路边,人行道上,一身黑的我,像根电线杆,深情的凝望着上一个十字路口,那里,将会出现老爸破车的车影
还好,才过了二分之一时,在饭菜还未彻底冷下来之前,在客人还未下完桌之前,我和老爸幸运的赶到了。庆幸人类发明了把几十公里的距离变成一通问候电话时间的代步机器。
春节期间的吃饭,吃的是气氛与热闹,所以饭没吃多少,时间却花了不少。待到最后一位满嘴酒言的我该叫爷爷的老爷爷下桌时,已是两点十分,然后我像个家庭主妇般和一众老女人收拾了碗筷,以彰显父母的优良传统和学校的教育有方。
没过多少时间,大抵是好耍到无聊,客人们争相告别。我和父母也趁着饮料劲,招呼喊得马屁响,步了饭后闪人的后尘。
下午,有意无意下,感觉到了别人欣赏美的目光中有些异样,细细琢磨,原来,是我的发型出现了型体上偏差,明显有后现代的浮夸。于是,再三斗争,决定,剪掉我心爱的发,抚平我惨不忍睹的疤。
可是,没有人给我这样的机会,搜寻了一下午,不是爆满就是关门。有时,我真怀疑,MY人品有问题,但我的人品是中华民族智慧与美丽的结晶,是光荣的优良传统,是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所以,MY人品,不应该值得怀疑。我这样安慰自己。
千捱万捱到吃晚饭时间,我随父母,再随着各类携妻老少,进入酒店,移出座位,正准备坐下,电话响了,是肖云端,叫我去吃火锅。原先他便来了电话,被我拒绝了,而这次,大概是座位都给我预定好了吧。想着他对我的友情友谊,我应该,去赴这飘香宴。
来到飘香火锅店门口的时候,不过十来分钟,二楼窗边,四人小座,锅已入火。葛袁坐在那儿,我嘘寒问暖了几句,然后与太热情的肖云端入座,然后等待,等待一个谣闻中脾气火爆的我不认识的女生——向熙。漫长的等待,好比出门在外,茫然不自在,望着锅里熟透的梭边鱼,摸着衣服里饿透的宰相肚,我心里不禁埋怨:这该死的温柔怎么还不来?
何谓自助餐,译为自己帮自己加餐,我们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向同志终于来了之后,风风火火的大奔放卖吃相活动便展开了。吃完鱼,添了几次配菜,然后锅里剩了一大堆,肚里落了几杯水。“想当年,母鸡不下蛋,蝗虫死成串,草根树皮熬稀饭,一顿不管饱,一天吃两餐,饿死也就是身一转?”倾听父母的声音,是一种美德!节约,也是一种美德!
初五,想睡就睡,人生何乐不为。九点五十三分,我出了门,理由:头可断,发型不能乱。洗头时,老妈打了一通电话摧我,剪头时,老妈两通电话催我,定型后,老妈亲自来到我身边,因为今天是大姨夫的Birthday。
车在大道上奔驰,半路转弯观音庙,再走大道,之后正道直行,车上,便多了二姨夫一家。途经喇叭、民主、大路湾,路程超过五十公里,时间用了五五数。
车一停,人齐下,邀入家。时间一过,火炮一烁,来客一坐,我们此刻又晚啰。但我们这一行人,便是一桌人,故,走便天下都不怕。
说老实话,这位掌管十里八乡的厨师长先生的手艺真不咋样,味不对嘴,怨声载道。好在不是我的菜,不用去讨债。
午饭回来,噩耗传来,说兰姑爷和大伯出了车祸,这可是个稀奇儿事。急冲冲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因为今天二伯家待客,所以人来的特齐,一大群青年老少站在门口,评论着此次的车祸,我随便听了几句。一辆摩托车在人行道上行驶,姑父在前,大伯在后。转弯时,谁都没有注意,便被一辆车速不快的轿车,撞个正着。
在县医院里忙活了近一个小时,由于新县城的医师经验不足,我们决定把他们转移到市中心医院。
第一次来中心医院,我被震撼了,真不愧加了市的虚名,比县城的不知大了几百倍。左三层、右三层、上三层、下三层,到头来,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弄得我彷徨到了极点。幸好在与刘哥走丢后遇到了刚赶来的娟姐,所以,我第二时间,寻到了病情较重的大伯。
一系列的检查我都陪在大伯身边,虽以前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位满脸肥肉、视钱如命、某些事把自己人当外人看的大伯,可是,身体里淌着没落家族的血液,患难见真情。看着吐字不清且好像是暂时性失忆的大伯,我的眼睛湿润了,特别是他检查时碰到伤处的咬紧牙关的表情与不能承受疼痛后的“哎呦”大叫,我更是痛心。他,我大伯,1米65的身高,体重一百六的彪形大汉,第一次给我留下了不同以往的笑的不真实的印象,这也许,就是一切不该考虑之外,生命不能左右之后,人类最真实的表情与语言吧。
待一切忙完之后,大伯顺利地入住了12楼的35号病房,我才有时间,去看一下受伤较轻的兰姑父。头上缠着绷带,脸上有明显的红色擦伤,外套没穿,左手被绕在脖子上的纱布吊着,轻放在肚腩上,一只毫不起眼的陪睡式病床。
一间遍地都是人的旧住院房,这,就是姑父与姑父的病房给我的第一印象。和新住院部相比,这还差的远呢。九点,我们去吃饭的时候,在冬梅姐的强烈要求下,简单点说,钱准备好了的情况下,姑父,转移到了新住院部。
“医生说我爸这里的肠子与心肺间的隔膜破了,明天要动手术”奔三十的冬梅姐在我们回来后给我们比划着姑父的病情,听后,我们沉默了。这是比断了五匹肋骨加左手骨折且满嘴胡话的大伯严重还是我不知道,我们不知道。
十一点,吩咐了老实的事故司机多准备点钱后,搭着娟姐家的车,回家。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尽情地照耀,车灯不停地变换着光调,红绿灯乐此不疲的重复着单调。忘了喧嚣的夜生活,一曲抒情地轻音乐在耳边萦绕,才发现,生活,原来是一生的死活。继奶奶的去世,老爸的车祸,二伯的被人殴打,到这次的两个男人一台戏。
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太多太多的事发生在我的身边。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只要老老实实活,平平淡淡活,真真实实活,快快乐乐活,就算生老病死,就算碌碌无为,也是值得泰然处之的,可是,一次一次的决堤,一次一次的意外,让我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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