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鬼,就在昨天,灵魂穿透我的身体,走过家人的身旁,走向远方……
我们都是在这夜里游荡的幽灵,不,准确的说,我们都是怨灵,我们身上承载着太多太多的不甘,太多太多的不舍。
我们不知所以然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无所知,不知所求。我独自一人,哦不,独自一鬼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游荡,游荡…
我很渴,疯狂的飘向一个角落的洗手间,用手接着自来水,痴情的痛饮着,吮吸着,像是在尝着甘露,饮着好酒。
突然想看看做鬼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恩,还不错,一米八的大个肩宽细腰屁股翘,就是这脸……对诶,我是鬼,我一鬼要那么漂亮脸蛋干嘛,难道在鬼的世界里也看颜值?
飘啊飘,我看到有一穿着白衣服和一穿着黑衣服的大哥,这想必是白无常谢必安大哥和黑无常范无救大哥,矮个子的八爷也就是黑无常,青衣青帽,手提铁链,狞目切齿,相貌凶恶,高帽上写着“见吾死哉”或“你也来也”,七爷白无常白衣白帽,手拿蒲扇,慈眉善目,满面笑容,高帽上写着“见吾生财”或“一见有喜”。我看到这鬼是被绑着走的,一个侧脸,简直比八爷狰狞,嘴里还不停的骂着,见谁骂谁,黑白无常分明加快了步伐,不想让着不懂事的小鬼贬低了自己高大的影响。
作为一个非常专业的鬼,我很有觉悟,静静的等待审判,当然等待过程很长,结识了另外一个稀里糊涂来到这里的鬼,我们讨论人生。站队的鬼很多,很有秩序,讨论自己认为的鬼界。
毫无疑问,此时应该有个狗血剧情--对姑娘的一见钟情。没错,就是姑娘,话说这姑娘女神范,标准身材,漂亮脸蛋那哥们简直就要炸了,咦?鼻子里红红的东西是什么?太作了吧,这都行?
轮到我去接受审判了,我迈着阔步,带着点外八,挺着胸,抬着头就进入了审判现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恐惧,牛头马面将我身上的衣服扒光,赤裸裸的站在阴冷的台岸上,阎罗王远远的坐在他的那把办公椅上,目光交接,我胆怯了,“你在阳间作的一切一切我们都知道”,阎罗王边说边拿出一个u盘,“有三个问题,一:想不想回到人间和你家人再见一面?二:想不想知道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三:你是想在我的地府呆着做官还是想回人间做你的平民?”
故作淡定的说:“想 想 想”。那你就先去做点事来做你换取这些答案的筹码吧…
好的,亲。转身来到一个类似车间的地方,满眼的白色,白的吓人,白色后面是无限的黑,仿佛这黑被白掩盖了
让我做什么!?
突然我看到了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对,就是七爷八爷带走那个,我看她在木桶里泡着,那木桶外面分明渗出的是血,木桶里面是不知何物的粘稠物,看到这我的胃里不禁一阵翻动,她是血魔?!那女人开口说,“小伙子,你来了?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骂你吗?因为你欠!”
“此话怎讲,老婆婆!”
“阎罗王让你过来干嘛?小毛孩,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怎么知道?”
“那你往前走吧,别回头,千万记住,别回头。”
我走过白色,走过木桶,走进黑色,无止尽的黑,黑的瘆人,一路走着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光亮,似乎我自己的脚步声也听不见,就这样走着,走着
无尽的黑还在继续,我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揉揉眼睛,想要捕捉这仅有的东西,可是它只是一闪,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累了,瘫坐在地上,想到了曾经与我并肩的兄弟姐妹,想到了曾经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是否还在因为我哭泣,眼中渐渐泛起涟漪。
一个男人,不管他有多苦有多累,打碎了牙还得往肚子里咽。
“你在方圆一公里的地方转圈,根本没出去,”狰狞女人的声音传来。
“到底让我做什么!”我抓狂的呼唤。
“哟,着急了?滋滋滋…你自己玩吧,老娘走了”说完木桶消失了,只剩下一滩黑血。
啊!
无尽的黑中透出一点光亮,慢慢放大,终于,我发现我在一个大门口,威武的雄狮,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镇魂殿三个大字,门上有张黄色的封条,气派的门口显得有些荒凉。我走上门前,想要看清封条上的字,手指轻轻触碰,封条似乎年代久远,有些支离破碎,我急忙粘好离开,向外走去。又是一道大门,门口蹲着一条黑狗,眼中冒着绿光,似乎在阻挡我出这道门,我远远的望见远方似乎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拱桥,一个老奶奶站在桥上,手中端着一个碗,孟婆?!脑中闪过一个名字。我走到奈何桥了?
飞奔过去,可是恶狗当道,一阵狂奔,恶狗似乎闻到了异样的气息,狂追不放,只可惜这狗只是看门的,乖乖回去看门了。
走上前去,看着过往的将要投胎的亡灵,心中无限惆怅,来生,真的要来了。
“小伙子,你决定要走了吗?”孟婆慈祥的问道。
“决定了!”似乎很肯定。
“那喝了这碗孟婆汤,投胎去吧,喝了这碗孟婆汤你的前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你与以前的自己,再无瓜葛。”
“我可不可以不喝,我怕我忘记她,忘记他们,那些在我最重要的她和他们。”
“那你就要承受堕狱之苦,如果在狱中幸存,那你可以带着你的前世的记忆走到来生。但,大多数人进入狱后,没有出来过,所以,你考虑好。”
“我决定了,即使我出不来,我也不愿意忘记他们!”
“那…你好自为之吧,但愿能再见到你。”
“曲离殇,自难忘,淡淡哀愁岁月长。情未断,身先亡,苦苦思求此生骞。黄泉路上,谁又可作伴?奈何桥边,又见打鱼郎。遥望故乡远,那堪今夜月又满。曾几何时,佳人身旁伴。未曾忘却,手足情谊长。情如火,泪如雨,发如雪,愿来生,莫相忘,悠悠倾情怎可忘?”
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孟婆,关上地狱之门。”一声震耳的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出来,听得出来这是阎罗王的声音。
轰隆声后,地狱之门被关上了。
“你是谁?你究竟做啦什么让阎罗王大发雷霆!”我很难想象慈祥的孟婆竟然能说出这么严厉的话。
“我是个普通人,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为什么你来了,阎罗王要关上地狱之门,你知道地狱之门一旦关上,有多少母亲要白白遭受难产之苦吗?有多少家庭要破碎吗?”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黑白无常来了,你跟他们走吧!”
有过刚才那只恶狗蹲的地方,恶狗已变成死狗,再近点,仿佛看到阴兵鬼卒在和一群绿色的生物战斗,战斗似乎已经快接近尾声,地上到处都是死尸,据说这些死灵是不能超度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放走那些罪大恶极的咒灵!”
“我没有!”
“还敢狡辩,谛听已经查出是你揭开镇魂殿的封条,还敢否认!”
“我只是路过,看到那张封条快碎了,随手粘上了”
“别再找任何理由了,让你去杀血魔,你让她跑了,结果你还放走了那些咒灵,你给阴间和阳间带来了多大的灾难!把他丢进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不!我是被冤枉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突然很无助,有种替罪羊的感觉。
牛头马面驾着我的胳膊往外拖,感觉仿佛整个身体就要被撕裂了。
“丢下去!”
“不!我不想死!”
猛然做起来,凌晨三点半,窗外透过来惨白的月光,床单和枕巾已经湿透,静坐许久,不能平静。
曲离殇,自难忘,淡淡哀愁岁月长。
情未断,身先亡,苦苦思求此生骞。
黄泉路上,谁又可作伴?
奈何桥边,又见打鱼郎。
遥望故乡远,那堪今夜月又满。
曾几何时,佳人身旁伴。
未曾忘却,手足情谊长。
情如火,泪如雨,发如雪,
愿来生,莫相忘,悠悠倾情怎可忘?
编辑评分:8.1分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sgwz/show/416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