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见过刚出壳的雏鸡子,或黛青夹深黑色,或金黄间花白,或麻色伴红黄,细软的绒毛覆盖着偌大的肚腩,略显滑稽。群绕母鸡觅食,啾啾声不停,但凡看见老鹰,或似鹰鸟儿掠过天空,或天空倒影,母鸡一阵“咯咯”的惊叫,雏鸡子迈着笨拙步子疲于逃命,憨态可掬的模样,你会错误的认为,生死逃亡只不过是为小丑上演的戏剧。
听奶奶讲,兵荒马乱的年代,家住驿道边,消息灵通。一次,过路马帮告诉村人,部队将从村里经过。村人心里惶恐,不辨红军还是国军,想必鬼子是绝对不可能从此地经过,立即组织商议隐逃事宜,全村人不论老少、贫穷富贵集体向深山隐藏,以避兵荒。
在躲避兵荒的日子里,全村人都深山聚集,不允许烧火做饭,不允许孩子大声吵闹……村人如同不堪噪声的惊弓之鸟。下雨的日子老人冻得哆嗦呻吟,孩子哭闹,大人立即闭住小孩的嘴巴,减少噪音的传出,孩子经常被憋得紫脸瞪眼,甚为恐怖。十余日的野外半野人的生活,大家脸露碳灰色,疲惫不堪。于是派出几个大胆机灵的年轻人前往村庄打探,回报村庄像死人一样寂静无声方敢回村。
在离村子一里远处一块三亩有余的坟地草地上,明显有多人睡卧过的痕迹,一片片青草被压成韭菜绿,想必是部队宿营之地。看不到生过火的痕迹和采摘树叶垫睡的情况,这是一次不敢生篝火的宿营,不敢高声谈笑的宿营,不敢采取树木枝叶垫卧的宿营,不留一丝痕迹。部队和村民一样的惊恐,生怕丝毫的破坏会泄露出重大秘密。
再回村一看,猪槽、猪食桶、尿桶、尿罐、锅灶到处沾满饭菜渍痕,可笑可怜,让人不忍落泪。我们的村民,我们的部队,在属于我们的土地上相互恐惧,相互遭罪。战乱年代,士兵苦,苦在战场,苦在内心;群众苦,苦在恐惧和不解,苦在惊慌和爱命。以文记之,不是刻意讥讽和嘲笑,而是深思我们的群众和部队在我们的土地上为何相互恐惧,在祖国腹地,没有战场,却过着半野人的生活。
战乱中的人,人就像一群雏鸡子,瞎眼的母鸡一声惊叫,大家不顾真假,不辨红与白,不辨鹰与影,集体仓皇逃命,着实可笑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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