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行走在路上,皎洁的月亮挂在幽黑的夜空中,默默照射着繁华的街道,璀璨的霓虹灯别样绚丽,可是我杂乱的心弦却不再像往昔那样静下来,驻足细细欣赏它。或是归心似箭或是有什么堵塞在心头,无论是什么都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路过一户人家,房子不大,里面却收拾得格外整洁,昏黄的灯光下是一家人在准备晚饭的忙碌身影。在我眼里那是何等珍贵,又是何等无价。久久伫立,心生莫大的羡慕之意,不可否认也会有失落,或是感伤或是想起了什么。
恍惚的眼神被眼前的温馨一幕紧紧地吸引着,望着渐渐入了神。淡淡的菜香扑鼻,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似在一点点勾勒起深处的记忆,那份记忆那份温暖那份爱…那是我曾经拥有过的,那也是我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
听着那户人家传来清脆的欢笑声,望着他们柔和的笑容。惆怅的思绪渐渐占据了内心。哽咽着挪动着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朝那个方向走去,莫名的忧伤如阵阵寒风突袭而来,不能够躲避只好选择面对。只是心里还是怀着一丝的希望,憧憬着跨进家门的那刻不用再遭受他们犀利的眼神。……然而很多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也许是习惯了,这次我没有再因为他们的异样眼光而难过,或把他们的讽刺话语放在心上。我明白,人都是自私的。甚至有时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利做些让人厌恶的事。包括违背道德,抛弃良心的事。他们就是其中一个。
幸好,我还有他们。
回到家时,“他们”都已吃过。菜已凉透了。只是我没有再去在意它是冷是热,大概也是因为习惯了。于是背起沉甸甸的书包便奔上楼。
外公正在看着电视,瞧见我下楼,回头用柔和的眼光望了我一眼,寻道:“怎么…刚才说不吃饭?”
“嗯…刚才…这就吃。”我用低沉的声音答道。
“过些日子,我们就离开这,回家。”外公以极缓的语速说道,语气间方可听出略带怜悯之意。
“什么时候?”我抬头惊讶地问道。
“大概年后。”沉默了好一刻,外公接着说道:“回家以后,不管你多晚回来,我们都会等你回来吃饭,不用再吃冷饭冷菜!不用再听别人的说三道四!我们把你掌心里捧着,可有的人呢?……”外公愤愤地说道。我明白,别人指的是“他们”。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外公生这么大的气。
我沉默了。
我知道外公在护着我,也是在为我所受的委屈而感到不平。眼泪不期而遇地落下,赶忙拭去。或是怕被外公瞧见让他难受……被外公的话感动?这是不可否认的。为有这样势利的亲人而难受?这…或是吧。
也许这便是人之间的差距。一种永远都不可能被划破的差距。有人曾跟我说过,你的身世真不幸。我笑了笑,答道,但我是幸福的!
(几天前,我们搬回了外婆的老家。搬离了那个势力、冷漠、没有温暖的家。比预期的快,只因他们无法容纳我。心里难受,因为是我连累了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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