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荐:这次不是出走,而是彻底离开了我们,原因很简单,小娜患有羊癫疯,正值发作,从宿舍到医院只5分钟路程都没有挺过去。
“那个叫小娜,是我们班的同学,来自湖南的”,报名以后刚出来礼堂门口,班主任指着一个拿着刚发的被褥往女生宿舍走去的女生跟我说,我望了一眼,她戴着眼镜,眼睛大大的,有点微胖,脸上有着从农村带出来的黝黑,但脸上却写着坚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娜,平凡而坚强,是第一印象。
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候流行考中专,从初中上中专,毕业后有分配,要从农村跳出来吃公家饭,直接上中专简单直接,而且还有公费上学。1996年,我考上了西北一个省部级重点中专,同学来自全国各地,而我们班主要来自广东和湖南的同学。
开学后,小娜成了我们的班长。她学习好,据说考来的成绩最好,又积极主动,小娜的班长在班主任的提议下获得通过。我们学的专业是岩土工程勘察,属于建筑工程类,班上就20多个同学,女生只有5个。工科类专业女生都偏少,且多为相貌平常女子。你想啊,工科类以后工作都要出入工地,风吹雨晒的,漂亮的女生多不愿意。
中专的生活跟大学没太大出入,都没了考试上升的压力,又都处于青春躁动的年轻,谈恋爱就成了主打歌。相对于男生的后知后觉,女生要早熟的多,大都一年级的女生都跟二三年级的男生开始了谈恋爱。当我们突然醒悟的时候,早已名花有草。
开学约一个月后的周五晚上,我们在宿舍刚刚睡下,就有同学来宿舍找我们。
小娜失恋出走了,我们同学要一起去找。于是我们发动我们班同学和她的湖南老乡,在校园和周边寻找,直到凌晨才找到。
这是小娜的第一次出走,刚进入校园的我们兴奋劲还没缓过来,小娜已经谈完了一次恋爱!
从此以后,同学之中关于她的话题逐渐就多了起来。可谓青春的荷尔蒙躁动,不久,小娜就陷入了第二次恋爱。这一次却是坚持久了些,周末或课余的时候,还偶尔能见到她跟男朋友一起来班上,每当此时,小娜眼镜背后的大眼睛闪着青春喜悦的光。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们南方的学生都做同一列火车返乡,小娜也是。学校包了几节车厢,车厢里有些同学偶尔穿插着别的班级的同学,他们是热恋的一对对。火车即将进入境内的时候,车厢里的同学有些骚动,才知道都在找小娜,小娜又失恋了。
年后我们有回到了学校,正值春风萌动、万物生长的时节,阳春三月,小娜又恋爱了,尽管她做得很隐秘,还是有同学在周末的时候发现了她跟某个男同学踏春的事实,她似乎也没有意隐瞒。
某个周末晚上,我们班上举行舞会,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野孩子根本会,于是班上的女生们就成了我们的舞伴和老师,我跟小娜搭档。在音乐声中,伴着节奏,我羞涩的眼睛不知该看那里,看她脸上,她的大眼睛闪着友善的理解眼光,可又担心脚步走错,不时地低头往脚下看,就时不时看到她隆起的胸部,阳春时节,寒冬已过,身上穿着衣物很少,小娜虽然穿着一件校服外套,却仍然能看到她丰满的胸部,心里蹦蹦直跳,脸上也火辣辣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似乎怎么结束的就忘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寝室里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娜。
“小娜怎么样?”同学半开玩笑地说
“还能怎么样,学跳舞呗”
“小娜胸挺大的,可惜丑了点”
“他失恋,估计就是不漂亮,老是被同学甩了”
“也不知道她这次能谈多久”
就在我们谈论小娜这次恋爱能谈多久的时候,某一个周末的晚上,传来了噩耗——小娜走了。
这次不是出走,而是彻底离开了我们,原因很简单,小娜患有羊癫疯,正值发作,从宿舍到医院只5分钟路程都没有挺过去。
小娜走了,终年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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