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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过往

武汉的季节转换太模糊,像极了我此刻的面部表情。

我不分昼夜的吸食着“回忆”,一切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一切的往事如细纱般逝去无痕。我是不该去记得什么,看看自己的伤口,滴着血呢!是啊……滴着血呢!可是这又如何?没什么意义,不是吗?肆虐的风早已将灵魂封印,我已不是我,也不再为任何人而活。

紧紧地我拥抱着自己的双肩,脑袋里面一片空白,魂魄也不懂我何以如此脆弱、如此哀伤?悲痛如此凝重地阴霾着我的整片天空,忧郁已经紧紧扼住我的喉咙,我的眼光已经涣散,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将要窒息而亡。没想过自己现在的狼狈。我不过是一朵开在墙角的蔷薇,不奢求阳光的宠溺、雨水的润泽,只希望在美丽破碎前找到一个安宁的墓冢,埋葬我疲惫的哀伤。难道这样也忤逆了上天的意愿?我不懂,只是委屈,只是自卑。

心一下子变的好重好重,我的全部感觉都被它紧紧地坠着、牵制着、紧绷着……连呼入的空气都是那么沉重,沉重得以至于我无法将它呼出去,就这样,让它静静地游荡在我的体内——碰撞、徘徊、迂回、起伏。就这样,我木然地任凭它感受着我冰冷的五脏六腑,没想过要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直到我感觉到窒息,它才志得意满地悠然离去。原来呼吸也是这样的劳累。

回忆忽然发了疯似的在脑袋里膨胀,一阵阵的酸楚开始倾泻,浸润了整个皱缩的心,心开始吸收这让我感到无助的东西,每一次心跳都会洒落一地的回忆碎片,我手足无措,怎么也收拾不了,失魂落魄而逃。

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灵魂被自己出卖。

爱一个人痛苦——得不到痛苦,得到了又失去——痛苦;不爱一个人更痛苦——面对他的爱痛苦,给不出自己的爱更痛苦。

明明知道他爱的深刻、爱得执着,却舍不得给出自己一点的感情。不是舍不得,是给不了!若勉强得给出,那也不是爱情,那是感激,那是施舍,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爱情不是感恩,更不是怜悯。

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从不敢向他踏近一步。是不敢?还是不舍得?害怕距离太近而失去那心动的感觉。害怕发现他的内心是这样的庸俗。人是惧怕被洞悉的,一个被洞悉的人就只会是一个符号而已。所以得到了会失望,得不到会沮丧。但爱情不是占有,更不是渴望从对方身上挖掘意义。我仅仅是想找个和我并排坐着看这落寞人间的他,我可以不需要他的爱情,我只是需要他的支持,不论我做任何的事情,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对我说——去做吧,只要你想做。思考——我胜过任何人,我荒谬、幼稚、任性、冲动,但我就是太聪明,能洞悉一切的假象,这让我痛苦,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清清楚楚?如果我看不到你的虚伪该有多好!

在爱情故事里,最容易欺骗的是爱自己的人,最骗不了的是自己爱的人,最喜欢骗的是找不到爱情的自己。是的,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骗自己说那就是爱情,现在不珍惜以后就会后悔;骗自己说他一直还是在乎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察觉;骗自己说每个人都很真诚,只是自己过于苛求和怀疑。

忽然感觉自己很陌生,甚至厌恶起现在的自己。讨厌自己的自以为是,讨厌自己的喧嚣吵闹,讨厌自己的犹豫不决,讨厌自己的无病呻吟。

抽搐的不是身体,我这才明白那是心悸,身体一阵又一阵颤抖犹如寒潮一次又一次侵袭。双眼生涩起来,似乎有暗流在涌动,却又在瞬间蛰伏了。我知道它是见不得光的。就像我很多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尤其见不得泪光。无论是因为自己脆弱还是依恋,也无论是伤痛还是悔恨,感情总是在见到泪光时陨落,泪一旦流下就不再属于自己,感情一旦被泪水湮没就不再呼吸。当夜幕划过一道光迹时是感情最炫美的时候,也是最后的一次爱的信仰。仰拜了这个爱的图腾,我将不再相信爱情。

曾经拥有的一切都从指缝间溜走,待到自己满心欢喜摊开手掌,空留一掌忧伤。人就是这样开始成熟,心就是这样开始衰老。

只是心里有些痛。痛,痛是一种什么感觉?后悔的难过?受伤的委屈?对我而言,痛是将心里的一些东西抽离后,心里面那空洞的不舍、无奈和寂寞。也不想去怨恨什么人,不想自己到头来除了恨就什么也没有。自己的泪为自己收藏,自己的感情为自己酝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流泪的时候,眼眶越是干涩,内心越是歇斯底里,语言越是沉默静寂。快乐时不敢张扬;悲伤时不敢让别人看到眼泪;成功了不知道该如何人庆祝才不引起别人的嫉妒;失败了不知道如何面对才不会让别人耻笑。

为什么是爱就那么飘渺;为什么是恨就那么刻骨;为什么是痛都那么揪心;为什么是哀都是那么悲怆……

上帝给我的感情都太过丰富,让我无法靠岸,只有慢慢地溺毙在自己的感情漩涡中。我不是神,请不要让我背负太多的使命。死于爱情的天使化作幽魂,被爱召唤的幽魂化作人,被爱作弄的人有时是天使,有时是幽魂。如果分不清楚我是幽魂还是天使,就请不要用爱来召唤我,我的心是如此的认真,我的爱是如此血腥……

(原创作者:风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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