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多钟,下班回到家,老公去坡上帮助正在收打菜籽的公公婆婆,而我,带着女儿在家煮饭等候他们劳累了一天,口渴饥饿,拖着疲惫的身躯,背着一袋又一袋约百余斤重的沉甸甸的菜籽归来。
夜慕开始降临,我的饭蒸好了,菜也洗好、切好了,差点配料就可以炒莱了。我到房屋后院的地里拔了一把葱,正在捡掉残留在葱上的枯枝败叶,门口的三娘从后山上打菜籽回来了,背上背着一袋没有用背篼而用双手反朝臀部后面捧着重约八九十斤的菜子。带着她大儿子家不满五岁的女儿,她大儿媳妇离家出走了的。正准备在我家后院葱地边的石坎上歇歇气儿,她问了我一声,“你回家来了”。我回应了她:“嗯”。我又问:“你家小泽曼没去读书吗”?我们拉开了话题,“没有,这几天忙很,没得送她去”。“忙什么,忙打菜籽,打完没有”?“没有,才开始打”。“那你忙什么呢”?“我星期天就去了清镇,没得空送她”。“你去清镇干嘛”?恍然间,我才想起她家刚结婚不久的小儿子家要生小孩子了。我又问:“你小儿子家生了”?“生了,我就是去照顾儿媳妇”。“生个哪样嘛?”“生个小儿子”。“哦”!从她的眉语间,看出她是有多么的高兴!她大儿媳妇就是因为生了个女儿,未满月她就到省城上班去了,大儿子也在外打工,又有了新欢,就剩下大儿媳妇和老公公在家,每天洗衣做饭、屋里屋外的活都落到她大儿媳妇的头上,有时候连晚上偶儿停下来看十分钟电视都要被唠叨几句,三年前,离家出走了。
葱捡好,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家,回想起六年前失去了不满一个月的大女儿,因剖腹医生说要间隔三年才能要小孩子,后就一直控制,一年内未怀孕我公公婆婆整天就扯鸡骂狗的乱骂,一天,婆婆在喂狗的时候,这狗拴在院坝的东西方向,猪圈边,由于整天拴在哪里没人牵它去拉大便,院坝里脏兮兮的,婆婆提妈带娘的骂道:“喂只鸡都会下个蛋,喂你这根绝种一样都不得”。
想起这些, 就感觉心慌、头痛,全身瘫软无力,我把出现的这些症状用短信发送给老公,他回复:“叫我倒碗水饭”。这是在农村微星论的说法,无法用科学依据来解释的,是对神的祭拜,给心灵的依托。但我不是撞鬼了,我努力把葱洗好,老公他们回来了,这时已到了晚上八点钟,还没吃晚饭,老公帮忙炒菜吃饭。吃完饭,我上床睡觉,可心情颇不宁静,想起半年前因不知道怀孕,服药导致胎儿重度脑积水,被迫引产,后知道是个儿子,我被老公他侄女乱骂我,还告诉她爸妈,还有我公公婆婆打了我一顿。
之后,还到处扬言我的不是, 痛苦、委屈交织在一起,屋外,只听见池塘边蛙声一片,流趟的水声潺潺。静谧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大地。村外,电厂的烟囱高高的伫立着,几缕吹烟冉冉升向高空。看似今晚的夜热闹,但却整夜难眠,心中总感孤寂,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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