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十年前,那时正兴起南下打工。
我村有一户人家,家中夫妻差不多四十岁,男人耳朵有些背,人们就叫他“聋子”。女人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于是理所当然的叫“瞎子”。
这聋子和瞎子一组合,家里生活条件相对来说要差些,偏偏又生出一大堆崽来,常常弄得揭不开锅。而这瞎子眼瞎嘴可不饶人,言语尖酸刻薄。因此村中大多数人很讨厌这一家子。好在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年代来了,救活了聋子一家人。他们的孩子也跟着潮流南下打工了。
慢慢的,聋子家有起色了。先是孩子们有了钱寄回家来。好个瞎子,平日里可没少遭人白眼,这下还不给她显摆的机会?瞎子逢人便夸自家儿子在外发财挣钱了,家里到处都是钱,气死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因为在外张扬。这就给这一家人的命运带来了噩运。
那一天,一个一片墨色的夜晚,时间刚过八点,外面传来狗叫声,那是从瞎子家的发出来的。由于瞎子家是独门独院,加上快过冬,人家都躺床上了,因此无人探出头来看看虚实。狗一叫,瞎子出来一看,有三四个年轻小伙,小伙跟瞎子道明来意:
“阿姨,我是你儿子的工友,你家不是有个自行车吗?你儿子走时说了,把他卖给我了。”
瞎子一听是儿子的朋友,忙让他们进屋歇着。这瞎子虽嘴不饶人,但是个很热心肠的人。她系上围群,拿上几个鸡蛋,放入油煎起荷包蛋来。
三个小伙帮瞎子塞柴入灶,一小伙就进入聋子的房间和聋子攀谈起来,(聋子也不是全聋,声音大一点还是能听到的)没几分钟。有人要小便,于是走向后门,开门后又过几分钟,约五六个蒙面人进入房间。他们分头行动,有几个围着瞎子,利用瞎子的围裙捆住瞎子的手脚,用刚洗过脸的帕子塞入嘴上。同时,聋子也被绑于床上,嘴也塞上帕子。几位蒙面人开始翻箱倒柜找钱,顺便把聋子儿子刚买的收录机和自行车一同带上便逃之夭夭。
聋子知道他们走了很久,这才慢慢摸索解开了绳子,又慢慢摸索到老伴的灶前,伸手探气息,瞎子早已断气了。聋子坐在瞎子面前,等呀,等呀,他等天亮。那个时间,聋子觉得比过了一个世纪还要长。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颤悠悠的去邻居家一个叫“才”的人那儿,对才说:
“才呀,你做做好事,把我带到我女儿家去吧。”
才没好气说:“你自己去不行吗?你家瞎子呢?叫她跟你一起去吧。”
“算我求你,我拿钱给你,我家瞎子要喂猪,她走不开!”
才见聋子平常没怎么求过人,再说瞎子嘴厉害那可不是聋子的错,于是就答应了聋子的请求。
后来,聋子的女儿一路哭哭啼啼的跟着聋子回来,才知道聋子家出事了。
真是作孽呀。都是瞎子平常唱高调,说家里有很多钱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幸亏的是这聋子还算沉得住气,可别看他耳聋,保住了现场,让公安抓住了罪犯。
罪犯就是邻居,听瞎子说家有钱,起了打猫心肠,叫上自己的舅子,作了这一案。其实,也就抢了三四百块钱而已。警察通过罪犯慌张时流下一个军用包查起。顺藤摸瓜将他们抓获。
所以,这人活着还是低调点,准防遭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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