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就在今天中午十二点三十一分五十九秒。
为什么我会对死亡的时间记得如此清晰?
因为我是个从未得到关注的人,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着手里钟表滴滴答答的转动,看着里面时间的飞逝,庆幸着生命的流逝。
每当时针正好跳到下一个数字时,我都会激动的差点喊出声来,浑身的血液运转速度也快了许多,因为我的生命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那么你们可能会问我,为什么如此讨厌活着?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是个不被人关注的家伙,别人不被关注最多隐匿于黑暗,没什么存在感,而我不被关注就像是人们看到风吹动树叶,他们永远不会想看清楚风的模样。
但是用更准确的话来说,我并不像风,因为风还能够影响到物体的运动,而我则不能,我更像是空气,只存在于某种虚无的认知当中。
所以我就这样孤零零的躺在大街上,毫无生气的眼睛无神的望着蓝蓝的天空。
路过的人,或是绕过我,或者就是干脆直接从我身上跨过。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为我而停下脚步,没有一个人会产生出哪怕一丝丝的疑惑,为什么那个孩子躺在地上,他是怎么了?
所以我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街道上匆匆忙忙的行人不断的从我的世界掠过,太阳渐渐西沉,挂着一轮皎月和稀疏繁星的夜幕升了起来。
今晚月色醉人,清幽柔美的月光轻轻的挥洒下来,丝丝凉意嵌入我逐渐开始腐败的身躯当中,真是恰当好处的凉爽,使我灵魂也为之颤抖。
我舒服的想要吟呻,但愿我还可以用失去活力的喉咙发出声音,但如果真的可以说话,我想我应该会带着前所未用的兴致放声高歌。
我想要歌颂这世界上的一切,因为它们是那么纯善美好。
我想要歌颂今晚皎洁的月色,感谢它为我冰冷的亡体披上一件寒纱。
我最想要歌颂的是死亡,是永远也看不到边界的黑暗,是不用费力呼吸的清爽。
总之我的心情是那么好,好到连下水道里爬出的那几只老鼠都变得面目可亲,好想抱住它们亲上一口。
然后我就这么躺着,躺着...
突然我听到有个小姑娘的声音,她似乎注意到了我,这不可能,这根本就是可笑至极的妄事!
但是她真的注意到了我,还向我走了过来,脚步声很轻柔,像是生怕将洒在地上的月光给踩碎似的。
“你没死?”小姑娘走到我身边,蹲下来问。
“我死了!”我想对着小姑娘大声说出事实,但失去生机的身体不支持我作出这种事情。
小姑娘将比月光还要白皙的脸蛋儿凑到我的眼前,认真的凝视着我早已失去生气的瞳孔,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死了。”她声音中带着无比动人的凄切。
“是啊,我早就已经死了!”
我只是这样回答,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夜空中的疏星,只是这样静静的,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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