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她能温柔如桃酿,激烈如黄酒,平淡似清泉,无所为奇。这样的一个人,是我的母亲。
母亲来自美丽的云南。壮族人。记得小时候懵懂,翻看户口本,看到籍贯的那一栏母亲与我们不同,心想,母亲到底来自哪里?
如今我知道了,她来自……
许是受环境影响,在云南那个美丽开朗的地方,母亲的性子像谷穗一般坚韧。又拿得起,放的下。
过节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要到庙里祭拜。那天家里准备完毕,我心血来潮地想去挑那个放供品的担子。事实证明,想只是想,我挑是挑的起,却快被压得上下肩了。
“小心点,先放下来吧。”母亲慢慢放下担子,摸了摸我的肩,“还是妈妈来吧。”之后,我问了妈妈为什么我就挑不了,你可以呢?母亲说,“不然我怎么被你叫‘妈妈’呢?”对呀,不然我怎么是你的孩子啊。
本以为自己长大,本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殊不知,在母亲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她也总会说,“长大了,要懂事一点。”或许,我是长大了,但更让母亲担心了。
今年春节母亲又没回娘家。初一那天母亲给外婆打电话,说了很多,讲了很久。挂了电话,她也没停下,“诶,外婆那里今年说收成不错。,还说给你做了衣服。”;“今年我妈那边说有很多乡亲都办了喜事。”;“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啊。”……
我去过母亲的家,也就是外婆的家乡。那里每家每户都是“亲戚”,到吃饭时间,都会叫上一起,那里每天都有热闹与快乐。然而,有多少年母亲没有体会到了。她会做外婆做的菜,我爱吃,她更爱吃。她说,有点妈妈的味道。我想,以后我想起母亲,是否也会做上这样一道菜,吃上一口说,有妈妈的味道。
我想会吧,毕竟回忆中的味道那么深刻。
近来,妈妈开了微信。她开始学发小视频。但学了很久都没学会。她常忘了那个功能在哪找,忘了要一直按才会有录下来……好多次都找我,然后委屈地说:“女儿,这个功能为什么老是移走嘛?”“妈,它没移,它一直在这里,你点这里……”在母亲终于学会之后,她会发小视频给云南的家。发我们的照片,发她今天的晚餐……
还有,母亲也开始爱照相了。有次调皮,拿母亲相机里略显笨拙的自拍去修图。拿给她看后,竟害羞了:“啊,你妈妈什么时候怎么美啦。”嗯?我妈一直很美的啊。
国庆一家出游,母亲看到合适的景色就冲去找好背景摆好姿势,催促着说,“快帮我拍,快帮我拍”“把腿拍长点啊。”强调后,摆出蒙娜丽莎式的微笑。“好,摆好啊……”
有时候走着走着会发现找不到她了,回头一看,她自己搁那取景自拍。父亲看见了,笑着说:“你妈老爱照相的。”完事叫她回来,她会拿着照片说:“看,那里的两朵花是不是很美?”……
之后,母亲还是会把我们的照片,包括母亲自己的照片分享给云南的家。外婆看到后,会说:“这个小丫头长大了啊。”之后母亲说:“看你外婆都只看你而已。”我一笑,有点酸味啊。
因为母亲,心中不知不觉有些目标——一定要亲自带母亲去一趟云南的家;带母亲去照一套美丽的艺术照……这些事,成了我未来规划的一部分。
想起来了,母亲不属于哪,但她来自她内心的自己,来自一个平凡又美丽的世界。那个世界有什么?或许有父亲,有我,有家,有爱,有满满的思念,也有来自平淡里的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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