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到好多往昔片段,外面大风呼呼地刮,阴云一股一股地涌出来,也许真要下雨了吧,莫名想哭。
片段一:在奶奶家住,缺少玩伴,小普带我去找他的伙伴,四、五个人。“我们一起玩踩井盖吧!”“王小妞——王小妞——三道杠——”一女孩迅速从队伍里站出来,踩了三道杠,得意的笑了……
“XXX——XXX——五道杠——”我快速踩过去,孩子们围过来,紧接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飘过来:“你——没——有——踩——全——”,小普听到一下子乐了,乐嘻嘻地跑到我跟前,拍着手,奶声奶气地拉着长音跟着说:“你——没——有踩——全!”瘦的跟个猴儿似的,大脑袋摇摇晃晃,真是个机灵可爱的家伙。其他小朋友也跟着附和,“你看我根本踩不全,画的距离太远了,我脚小~” 小普看看我,看看脚下的井盖,转着脑袋跟小朋友说“画的太远了,她是踩不全,重玩重玩吧!” 午后的太阳热辣辣的,蝉叫声此起彼伏,街道上行人很少。 慵懒的岁月里,一个精瘦的大头小儿扯着高他一头的女孩的衣襟,关切的说:“姐,姐,你没事吧,我爸出车回来了,上我家吃好吃的去……”
片段二:大雨哗哗地下,从窗外望去,泥土地上被溅起浅浅的坑印,路上三三两两的汪着水,很是泥泞了。我坐在炕上望着窗户发呆,不能看电视,又不能出门,简直无聊死了。正望着,看到窗外飘过来一把小伞,随即大门洞里就有脚步声了,“姐!姐!”我心里一喜,跳下炕,小普开门进来了,“你咋来了?”“我在家没意思,走,上我家玩去!我爸昨晚出车回来了,买了好多好吃的!”“好呀!”穿上雨鞋,打着伞冲进雨里,闷雨闷雷连声交错的午后,亮闪闪的丹凤眼和脆生生的小奶音,瞬间打破了浓重的孤寂。两道灵动的身影,欢喜地冲进雨里,消失在岁月中……
片段三:天阴阴的,教室里数学题做的正起劲,老师站在讲台上傲视全班,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忽然一声闷雷,外面噼里啪啦地下起大雨来,临近下课,外面有人敲门,老师出去了,教室里开始窸窸窣窣乱响,不一会儿,老师进门,瞪着眼睛喊了声:“安静!”班里立刻又安静下来,老师这才放开眼睛,一边左右环视着同学笔下的作业,一边向我这边走来,少顷,走到我跟前,伸手递过来一个袋子:“你妈妈给你送的雨披”我立马接过来,随即继续低头做题。前面白白胖胖的男生咬着铅笔头,慢吞吞地思考着题目,同桌贼眉鼠眼地望向我这边:“DT,马上要下课了,快让我看看答案!”我不耐烦的说:“我还没做完呢,等会。”“不让我看是吧,你等着昂……”
好幸福啊,哗哗下雨的那日子,我有雨衣穿,有小学数学题做,被老师教训“安静”,还要被要答案的同桌威胁……
还有很多片段,不过后来,小姨搬家了,大头小儿去城里上学,奶奶去世了,我从村里转到城里,又小升初到了临县上初高中,我的那些岁月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今年放假,一家人聚在一起,我坐在高高大大的青年旁边,听他讲述着“前女友”的经历,眼神一恍惚,仿佛看到当年的大头小儿,扯着小奶音向我喊:“姐!姐!快过来呀!”然后调头向远处跑去……再回过神来,少年已站在客厅中央,向大家表演他的歌唱功力,我蜷缩在掌声深处,心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大头小儿呀,我好舍不得你……
年前路过逸夫小学一次,大门被锁上了,楼还在,操场还在,周边都稀稀落落的拆迁了,忽然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感觉,仿佛我就是要去上学的学生,下一秒看门大爷就会走出来,厉声喊:“哪个班的,还不进去上课!”
没多久,这里就会被踏成平地了。
至此,回忆了无数遍的童年和少年时光,随着奶奶的去世,小学的拆迁,真的要说再见了,再也回不去了,我的青葱少年时光!
背景:小学每年暑假的任务是回老家陪奶奶过暑假,我和奶奶两个人住,无玩伴,小普弟住同一个村,离我奶家较近。小我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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