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您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好吗?我好久没和您说话了,可您的音容笑貌,举手头足无时无刻都出现在我的眼前,使我永久不能忘怀。
昨晚我又一次梦见您啦,您还是那么慈祥,那么朴实,那么善良,和十七年前的你一模一样。身穿粗布衣,脚穿小脚鞋,满脸皱纹,满头白发,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只是看着我笑,笑的那么甜,那么亲,那么让人留恋。
此刻您和我奶奶帮妈妈经布的画面涌入眼帘,您坐这边,奶奶坐那边,妈妈来回拉线,拉到这边你挂,拉到那边奶奶挂,一会儿说东一会儿道西,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声,多和谐呀。
我那时还小,根本不知道你们说什么笑啥,只是捣乱,妈妈急了肯定要揍我,这时第一个出来保护我的就是您,还有奶奶,不用说妈妈寡不敌众失败了,您和奶奶总是倾向我,那管对不对的,您还记得我当时那个得意劲吗?我是永远忘不了的。永远永远……
曾记得我每次去你家,您都会用漆勺给我油抗馍(漆勺是五六十年代的人烂菜用的工具,勺像小碗口那么大,其直径大概有十公分,把长有二尺多长,黑色,纯铁制作。)那个香啊,回味无穷,每每想起真叫人直流口水。
由于抗馍的火是用柴火烧的,给漆勺倒点油,等油微热时把切好的馍片放进去,然后放到火上,一手拉风下,一手拿漆勺,过一会儿再用筷子把馍馍翻翻,不一会儿又黄又嗖的油抗馍就映入眼帘,现在的小孩儿是没有那个口福的,我可饱尝上瘾了。
外婆,您啥时候再给我油抗馍呢?那怕是在梦里也好。我已近二十年没吃您的油抗馍了。我好想好想啊……
好外婆,您永远都是那么朴实无花,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您和妯娌相处甚好,从不和她们争多论少。您的妯娌闹矛盾,您总是当调和剂。您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您还乐意助人,对任何人都是有求必应,虽然您的生活很贫苦,但是在您心里,只要有您吃的就有他人吃的。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手持拐杖、衣衫褴褛的老婆婆到你家来讨饭,你本来就少吃却穿的,仅剩下一个馍馍了,您不给我们吃,非把馍馍给那个老婆婆,惹得我大哭……那年我只有五岁呀,您还记得吗?我忘不了、忘不了那一桩桩一幕幕……
在我的记忆中,您从来都不睡懒觉,哪怕是有病,您也要早早起来,忙东忙西,您常说:“病要挣,疮要养。”过日子要勤俭,不能浪费。时隔多年我仍记忆犹新,并运用到实际行动之中直到永恒。
您做啥事都是想着别人,从不考虑你自己,只要他人乐意,您便知足,与世无争,先人后己,任劳任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您还想着您的儿女子孙们,您仅有的一床新被子留给舅舅,仅有的一件新棉袄留给妈妈。可怜的外婆,您苦累了一生,没吃过好的,没穿过新的,没带走一片云彩,就这样孤零零的离开了,怎能不叫人伤心呢?
天色已暗了,星星也亮了,外婆,我们再此相会吧。
公元2012年9月27日晚9点半落笔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qgmw/show/981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