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画面,在我梦中冗长而无休止的重复着。
昏黄的路灯的光,纷纷扬扬的雪,覆在梦里是碎了一地的仿徨与忧伤。
这就是我的人生了吗?像匆匆而过的列车。我将梦境撕开,背后露出的是苍白灰暗的青春,张了张嘴想感叹逝者如斯夫,但岁月如雪花般旋转着落下又无声地消失,没有给我丝毫逃避的余地。
而我也没有选择,无力的,凝视自己的时间就是这样真切地飞快地流逝,唯有眼前的茫茫人海,才显得有几分真实。下坡,加速。冬日的风强行在我耳边大声嚷嚷,却没有雪。我想起头来想感叹,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青春没有预想中的阳光和激情。我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到窗外有阳光。冬日的阳光,平淡的好似不存在。几只孤寂的鸟从冬阳前飞过,周身反射下一片狭长的阴影。
那日的天空昏暗无边。我在手背上用力地咬了一口,疼痛不怎么清晰。于是再咬一口,还是不怎么真实。我将卷折起,原想问一下菁这一题的要点。但菁凉凉的笑:“不知道阿……我都考了48了……你看呵……”我一怔,印象中的菁总是霸气又坚强,似乎没什么事能让她皱一下眉头。但她此时笑得麻木且平静,霎时气氛也因她的一笑而诡异起来,像是冰化开了水却又冻上了,春暖了花儿却不开了,一种乱得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我听到我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干笑了几声。
我叹了口气,摆出蒙娜丽莎般的微笑:“那个……老师,我是第几名阿。”老班翻看着点名册,借着虚无的光线道:“第四,不错阿。”我失笑。就像塞翁失马一样,若排出年级的名次,相信我也不会太风光,毕竟只是生物一门。
原以为会放下的心还是悬在空中静止不动。
天空中突兀地显出飞鸟的痕迹,那是一种寂寞的痕迹。
原来看不开的只有我一人。只有我一人还是在垂死挣扎着。有时候我又很羡慕他们,因为我只是傻傻的在梦中寻找着,所以我才会来写作。但梦碎了我醒了,现实还是在继续着。
只记得张婧有一句歌词:时光的错位/谁会记得谁。至今都记得这一句,也许它并不是那首歌的高潮,但只是在灵魂深处永久的铭记着这句话,没有原因的。
有可能,这就是我的未来。
虚无飘渺的梦境,浅浅地映出现实的惨淡。人们匆匆的麻木的表情在我眼前一晃而过,面前的车出现了重影。然后我就笑了,很张扬很牛逼,很傻,因为我一人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
那时我想,若我死了我就生生世世守着路灯,像乞丐一样半夜睡在长椅上,我甚是能想象的出灯光在我脸上忽明忽暗的闪动着。
车与我擦肩而过。
失望没有在眼里浮现出来。我想起了阿兰若,想起她一身红衣持箭的模样。
她说:浮生多态,天命定之,忧愁畏怖,自有尽时。
我在梦中奔跑着,最终会找到那个属于我的终点。
路灯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在长椅边明暗交织着,孩子靠着椅背,眼睛忽明忽暗忽清澈忽忧伤,望向远方黑暗中的某处。雪落在地上,也落在孩子身上,顷刻又消失了。
(原创作者:花落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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