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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的戏

记得我少年时,曾和同学一起去戏场看戏。每年的九月份,我们镇上都会邀请外地的戏班来唱戏,好像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

在我记事之际起,每年的九月份我都会跟小伙伴一同约好去看戏、每每从戏场出来都面面相觑,彼此相问今天戏台上唱了什么戏。只听得其中一人低声说:我妈今天给我的钱全花光了。明天全仰仗你们了。其实,那时我们不懂戏、更不懂看戏。我们只知道看戏时看出了开心与满足。

初三时起,一起看戏的伙伴们都在挑灯夜战。为他们心目中的“大学”,那时我的学习也不算差,家中只有我与奶奶两人相依。父母为了生计常年出门在外、每次在电话那头,话落时父母总不忘说一句“抓紧学习”,奶奶常年抱病在身。但每次放学回家,我从来都没饿过。初三第二学期的冬季,学习愈发紧张。让我开心的是奶奶的身体还算硬朗。

周末下午,天气晴朗。邻居们纷纷赶去戏场看戏,我也顺带和奶奶一起去看。我给她拿上了家里的凳子,她在我前面坐着,我就站在她身后陪她一起看戏。那是生活并不富裕,我只觉得快乐,满足。

中考过后,我焦急的等待学校的通知。由于英语成绩的缘故,我考进了县里一所普通高中学。父母与奶奶也为我而高兴。临报名之际,奶奶送我至车站。年迈多病,我不让她相送、但又拗不过她。我上车时她拿出了包钱的手绢很小心的拆开了它。拿出了一百块钱给我,并对我说:人老了,挣不来钱。一个人在外面上学,要吃饱!去了好好学,冬季放假回来了,再陪我去戏场看戏。我走了,她还站在那望着。至此,我也没能陪她去看过戏。

高中毕业时,她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时常抱病,卧床不起。我没能考上大学,便走入了社会。电话里头还跟当初在车站送我时同样的嘱托我:外面辛苦,挣钱多少不要紧。注意自己的身体,吃好点不要节约。她已病了一个多月,说话时已经没有了当初那般精神。而我回家次数渐少,但我仍然记得当初少年时陪她看的那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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