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到父亲的电话说他已经到车站了,我急忙的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车站,下了车张望了一下四周没看见一个人,忽然听见有喊我的乳名,感觉对面黑暗的旮旯里有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过去发现父亲坐在防撞墩上休息,头上戴着一盏矿灯,旁边放了一个蛇皮袋子和一个大包。父亲见我忙起身问我怎么走,有车没。我说:"咱坐出租车去宾馆。"他说:"就去你的公司楼上住吧,去宾馆花钱太贵了。我说:"公司楼上什么都没有就一张单人床。"父亲说:"没关系在外面都是在地上铺上被子睡,你看我那包里带有被子。"听着父亲的话看着父亲那好像一年没洗过的的头发、拉茬的胡子、驼了的背感觉很不是滋味,在我的要求下父亲同意跟我去宾馆住宿。
我打了辆的士,拎起那只麻袋才发现这一麻袋足足有四十几斤,全是干活的锤子、铁锹、镐头,真不知道走路还一摇一歪的父亲是怎么把它拎走的(父亲在我高中的时候因为脑内供血不足生病住院,从此就不能干重活,背也驮了,手和脑袋不时的抖动),上了车父亲问我宾馆有没有洗澡的地方哦,我已经两个月没洗澡了,利川那个地方海拔1200多米太冷没敢洗澡。我说:"宾馆有的"。
的士在一个小宾馆门口停下,下了车父亲去拎后备箱的那两包东西,费力的把他们扯了下来,我赶紧上去帮了把手,走进宾馆,老板娘和几个聊天的把父亲打量了一番,然后笑中带着嘲讽问:"是挖煤的刚回来的吧,住40的还是住50的,这两种最便宜。"父亲顺口接到:"是的啊,刚从山西回来,还没来得及换。"我看了一眼老板娘我知道这是对我父亲的很不尊重,我说:"来一间80的,有洗澡和空调的"。父亲忙推阻说:"就住40的吧。"我说:"那40的没有洗澡的,这天气这么冷,就这个吧!"父亲拗不过我就同意了。
来到楼上父亲第一次看见用房门卡比划一下就可以把门开开,进入房间父亲对房间很满意说:"明年我也要盖一个房子,里面就像这样吊个顶。"我也不以为然的说可以(因为他这句话已经说了四五年了),我给他介绍了卫生间里的那些东西怎么用,房卡怎么使。歇息了会,父亲说他今天还没吃饭问这附近有吃饭的地方没有,我说走下面有。
走进餐馆,餐馆老板娘也跟宾馆老板娘一样打量了一番,然后态度不是那么好的问想吃什么,父亲说:"吃米粉量加足点。"老板娘听这话很不开心的说:"难道我们这里的量不足吗?"父亲连忙解释说:"我说的加足一点就是6块钱的加到8块钱,不是别的意思。"这一说老板娘才没说其他的。
吃完饭回到了房间,我跟父亲谈了很久,从工作到经历的事情和明年的的打算,父亲说:"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只要你勤劳肯干,干好,你和你弟弟以后的生活的开心、安稳就满足了......"
看着父亲发红的眼睛,疲倦的面容,邋遢的衣服,不得体的穿着,我心里明白的。别人总觉得他那么傻,只有我知道他的睿智和慈爱。
告别父亲回到公司躺在床上,整么也睡不着,父亲的身影和从小到大经历的各种坎坷、美好、欢笑在自己的脑海里一幕幕回放。泪水不小心润湿了我的眼眶,我的心这一刻不再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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