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
赌输了钱的丁顺，在镇上一家小酒馆要了二两烧酒，正喝得心烦意乱之时，便看见小舅子文武进了酒馆。
丁顺眼前一亮，想着自己前段时间在老丈人家“立了功”，今儿遇见，文武定然会款待他一番的。想到这里，他不禁乐不可支，可是，他刚想上前和文武打招呼的时候，却看见几个人跟在文武后面，次第进入了酒馆。
“文武，这边有空桌子！”男人中有一个颇为熟悉的面孔，指着丁顺不远处的空桌子喊着。
“哎呦，这不是姐夫么？”文武顺着说话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见了丁顺。是呀，在一群吃饭的男男女女中间，丁顺的模样，实在是太扎眼了。
丁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文武。如果刚才他看见文武还想着能被“款待”一番的话，此时此刻他心中的喜悦却像泡沫一样，“噗”得炸开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才说话的男人，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阵风吹过，吹得酒馆那扇木门“吱呀吱呀”得响着，也吹醒了丁顺因喝酒而不清晰的大脑。他晃了晃头，周围喧闹的吵嚷声渐渐像潮水一般退去，唯有那张脸在自己脑海中，愈发得清晰。
文武见丁顺紧盯着自己的伙计看，便瞧出了异样。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住了丁顺的视线，“姐夫，今儿正好，都没外人，咱拼个桌，喝个痛快！”他说着，便拽着丁顺的胳膊，试图打断丁顺的思索。
就在文武拉过他的瞬间，他看见了那男人手上的疤痕，他心中瞬间豁然开朗：是的，就是这双手，就是他！
“去你的！”丁顺吼着一把推开了文武，径直扑向手上有疤痕的男人，那男人见情况不妙，侧身一闪，躲过了丁顺。丁顺扑了个空，直直地撞向了酒馆收钱用的长条桌子，差点将它撞翻了。坐在桌子后面的掌柜子，吓得一个趔趄，慌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文武见丁顺这副模样，八成是发现了之前挨打的事有猫腻，刚才还浮着笑的脸，瞬间变了色。
“恁奶奶的，我今儿算明白了，你们一家子，合着伙的糊弄我！”丁顺恼羞成怒，又叫嚣着扑向文武，吓得周围吃饭的男男女女慌忙站了起来，恐怕一不小心“战火”便烧到了自己身上。
见事情已然暴露，文武索性就撕破了脸，放开手脚得揍起了丁顺。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也站在一旁跟着打上一拳，踹上一脚。围观的人，虽说认识文武和丁顺，但不明就里，只嘴上嚷着“别打了”，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我的祖宗，可别再打了，要是出了人命，我还怎么干买卖！”酒馆老板站在文武旁边，作着揖哀求文武，文武这才停了下来。
“呸！”文武朝丁顺脸上吐了口唾沫，便同那几个男人出了酒馆。
“我要报警！”丁顺挣扎着站起来。
“赶紧走吧，你不想要命了，我还得做生意呢！”酒馆老板满脸嫌弃。丁顺见酒馆里一片狼藉，心想文武人都走了，若真报了警，凭自己红肿的脸，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他奶奶的！”丁顺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出了酒馆。
“真晦气！”酒馆老板在他身后小声嘟囔着。
走在路上的丁顺，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挨了一次打之后，又挨了一次，真是他娘的让别人笑掉大牙！他见路边有一辆没有上锁的大梁自行车，想都没想便跨上去，风驰电掣般朝自己骑去。
文武走在路上，思前想后：到底是谁走露了风声？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丁顺那时酩酊大醉，定然是记不住人的。自己家里人，也断然不会再丁顺面前吐露半个字的。
“坏了！”文武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你们先走，我今儿没法和哥几个喝酒了，有点急事！”文武说着，迈着步子，朝反方向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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