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雾汽腾腾的女澡塘中,一个傻大个男孩用洗脸盆在淋浴头上不停的接水,东一盆西一盆的胡乱的朝两边正在淋浴的大人们泼水,边泼还边发出嘻哈的笑声。
不用说这个男孩就是老红军,那时都已上小学了,忘了具体是几年级,他妈妈还把他带到女澡塘去洗浴。这是母亲回来说的 ,也许这老红军的智商的确是有些问题,但是这个头倒是不小了,必定是有男女之别。我记得是小时候去澡塘洗澡总是跟着父亲后面,男澡塘中很少见到有小女孩。而女澡塘中倒是有许多大人带着小男孩。我努力的搜索记忆深处,母亲从来没有把我带到女澡堂中去过。可能是因为母亲这人比较封建,说起“封建”二字,也许是我因为读书较少,到现在还有一些搞不懂封建和文明的之间的区别。搞不明白为什么历史上,中国古代有一段时间为什么叫封建专制社会,封建专制社会也会有上千年的中华文明,尤其宣传仁义礼冶信和社会大同,尤其有老孔所编的《诗》《书》《礼》《易》《春秋》。尤其宣扬仁义道德,尤其所谓大同社会大同世界。明末清初有思想家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近代虽又成了所谓半封建半殖民地之,仍有天下为公为文化的最基本信念。而如今所谓的文明社会不是也有贪官污吏不也是有男盗女娼。尤其搞不明白专治与专政的真实含义,是专治国家,还是专治人民,是专治官员,还是专治百姓。还是原来这所谓自由民主和文明的社会,也许只是统治阶级的愿望与想象,或者百姓心中的理想。不谈政治我写文章云里雾里有时总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怕被父母亲瞧见,忍着疼痛躲进自已小屋的被窝里。父母亲在里屋看电视。这时听见院门外有人敲门。大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天还没黑刚吃完饭,就听见你家同庆(我小名)敲后窗户把我们红军叫了出去,这出去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出去时好好的。这一回来你看这鼻青眼肿的不说,脸上褂子上到处都是血。问他怎么弄的,开始死活也不说,好不容易才开口。说什么和你家同庆两个人在路上正走着,从路边过来几个什么代业青年,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打完要钱,没钱打的更狠。我就不信了这农场里会有这么坏的孩子,这不过来问一问你们家同庆”?其实我躲在小屋的门后面早就听见是红军他妈说话的声音。等我母亲进屋把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站在三个大人面前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那时已上初二我和在托儿时就在一个班的老红军,又分到了一个班大高个别人都说他脑子反应慢,但是这家伙挺喜欢英语,整日里嘴里叽了呱啦的,不是什么fox狐狸就是dog狗的叫唤着给别人起外号。这家伙也就是个子大,也看出傻来。有一天我们几个人问他小时候经常去女澡塘洗澡的事,这家伙总不是承认。或许人个头的高矮智商高低不和年龄成比例。
那时候田野中沟壑纵横,别说是排碱沟连稻田地中的稻方里都会有鱼,父亲酷爱捉鱼。因为没有冰箱捉的鱼实在是多了,就把它们放在小伙房的上面晒成鱼干。我和老红军挨揍之事就是这鱼干引起的。好像教师节那天,对了很可能是,如果那天不是教师节的话,学校也就不会放那半天假,不放那半天假,老师们也就不会在那老校长家喝酒,不在那老校长家喝酒,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没有那么人就不会捉住我和老红军,捉不住我们俩,我们俩就不会挨揍,不挨揍就不会鼻青眼肿。
当天是教师节或许也是星期天加教师节。吃完晚饭偷了些父亲晒在伙房顶上的鱼干,找了个塑料装上,用钳子钳了些一样长短的铁丝。从家中溜了出去,敲了几下窗户把老红军约了出来,也不知道鬼使神差的窜到了,教学楼后面的那幢盖了一半还未盖好的居民楼里。也不知道是在去的路上碰到的老柴和大王兵,还是在这破烂的楼里有缘相逢。四人相遇在那未建好的楼里找了个没有大便的干净房间,那些建筑用的杂七杂八的木头棒子当柴火。用铁丝串好鱼干点上火烤起鱼来。你看我们的休闲误乐方式多么超前,美其名曰节日烧烤。他们有他们的教师节,我们有我们的学生烧烤节。
这个男孩子在十三四的年龄段,不知是什么原故吃饱喝足无事可干的时候,总是有一种一定要必须惹事的冲动,而且必须一定要把这个招惹下来才行。吃完烤鱼干又玩了一会火。在这整幢楼转了两圈,因为没有完工这幢楼的二楼整层的几个单元是连通的,每个房间也是连通的,楼的后面是一幢完好的有住户的居民楼,
两幢楼之间的距离实在是不远,有时候都可以听到不知道那里传来的说话的声音。“听说校长家就住这后面,这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扔几块砖头玩一玩”。“对了还有那个干保卫的也住这附近,我去水库钓个鱼,这家伙骑个三轮车狂追我们”老柴在旁插嘴到。
“干说干就干,听说当官的从来就没有好东西”大王兵说到。
“说好了每个人都扔,不许反悔,准备好砖头开始行动”我说到。
随着一连几块半块砖头飞向对面的,也不管是三楼二楼的阳台。只听到对面唏啦哗啦几声玻璃清脆的破碎声后,看见有人把脑袋伸出了阳台大喝一声谁啊。老柴和大王兵这俩货转身跳楼转身就跑了没了踪影。我和老红军站在那里没有动。我自认为以我对这楼道的熟悉程度,以我的这上墙爬屋的身手,不说飞檐走壁,平常在农场狭窄院墙上,从来也都是跑来跑来去的。从自家的平房屋檐边上,直接跳到对面平房的院墙上也都是小菜一碟。这里面黑灯瞎火的,还用着跑吗?他们也不敢进来找我们,再看看热闹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当天有七八个老师在校长家喝酒。这帮货们兵分两路一路早已从西侧上楼,拿着手电搜了过来。主要我和老红军俩人没有淡定,看见人上来之后就往到楼的西头窜,楼里到处砖头石块黑顶瞎火的,好几个下楼的楼梯是用砖封死。我又得等着他。后面又有追兵,好不容易窜到楼头,我刚跳了下去,就被两个老师摁倒在地,反剪双手一阵拳打脚踢。楼上也传出了老红军一阵阵的惨叫声,随后也被押了出来。或许因为我们农场没有派出所,或许是我们年龄太小不够拘留的资格。几个老师把我们俩练完之后,又苦口婆心的叫我们擦干血迹。放开我们被反剪的双手嘱咐我们回家吧!回家的路上我们商量这该如何如何,没想到他母亲竞找到我家里。
最后学校也没有处理我们,这事如果搁到现在,发到网上标题为:教师节期间:众老师聚众饮酒扰民,好学生发怒挺身砸场。哈哈真能编之。当然我们当年肯定是有错在先,挨揍也是活该,人到了那个年龄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的血液都里好像都有几万只跳蚤在上窜下跳。整日里在学校惹事生非,砸黑板,打老师,跳楼,这下子又加上个砸校长家玻璃,这下子可算坏的出名了。
自那次和老红军一起被老师们训练了一次以后,终于也老实了一些。自那次和老红军被老师们训练了一次之后,他妈就不让他和在一玩了。一直到初中毕业,一直到我当兵复员再也未曾相见。一晃近二十年就过去了,只是听说他好像家在河口。在渤海钻井公司一个井队干钻井。有一天听说他在钻井队干活,不知是被吊装的缆绳绷死了,还是被连接地锚的钢丝绳绷死了,死时可能最多也就三十二三岁。不说什么了,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父辈为石油别故乡离亲人行走天涯心不悔,红军为石油抛妻儿别父母丹心永照再不回。一切为了石油,向那些一切为了石油而过早离开的石油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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