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隔不久,这样的感觉又重新萦绕心头。 ”
话说待丁顺发现秀莲带着俩孩子未归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这一天,他在赌桌上赢了些钱,便甩着他为数不多的头发,兴冲冲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因为人逢喜事,走在田埂上的丁顺甚至还乐滋滋地哼起了小调。
走到村口的小卖部,丁顺买了些烧猪肉和咸皮花生,想着回家后做下酒菜。彼时,距离他在家门口当着韩娥的面打秀莲,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来,他一直在外面逛荡,压根都没把挨了打的秀莲放在心上。
“这娘们皮糙肉厚的,打一顿,不碍事!”当有人打趣他打秀莲时,他总是这样涎皮赖脸地怼回去。
“军呀,看我买什么回来了!”难得丁顺这样高兴。可是,他推了下大门,却发现外面上了锁。提着手里还转悠着的烧猪肉,丁顺在大门生气地骂了几句,便向德环大婶子家打听。
“这几天,恁家都没人呀,你才知道呀!”德环大婶子边纳鞋底边嘟囔着。
“这臭娘们,死哪去了!”丁顺扭了块烧猪肉,放在嘴里,边嚼边骂骂咧咧向他娘家跑去。
“你还知道回家呀!”见丁顺一路小跑着赶来,丁顺爹兜头就是一句。
“我不回来,死外面不丢掉你的老脸了!”丁顺才不怕他爹呢,要是害怕,他也不至于成今天这个模样。
“真不嫌丢人现眼,恁媳妇儿带着孩子都跑了好几天了,你才知道着家?”丁顺娘挥舞着和猪食的铁勺子,恶狠狠地说着,稀薄的猪食,溅在了她的裤管之上。
“她长着腿,我难不成将她娘几个栓在裤腰上吗?”丁顺若无其事地搓着花生皮,放在嘴里嚼得嘎嘣响。
“行了,不丢人现眼,就不能活是呗!好好的家,不知道顾念,和一个风流寡妇掺和得不清不白的,让我们怎么出去做人!”丁顺娘白瞪着丁顺。
“净听那些长舌头的娘们胡扯八扯!我不就是帮着小娥家浇了一天地嘛,至于么?她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多可怜!”丁顺皱着鼻子辩解着。
“呦,看样子你是发善心了哈!是呗?那你媳妇儿要你这个男人,有什么用?”丁顺娘气哼哼地将铁勺子“砰”得摔在石槽上。
不得不说,大是大非上,秀莲娘还是知道利弊的。
“托带着孩子,秀莲八成是回了娘家,她爹娘肯定也知道是你下了狠手,这一回,你怕是摊上麻烦了……”丁顺娘叹息着,“我托人去打听打听,要是她回了娘家,你就得亲自去一趟了!”
“我才不去呢!她爱咋咋地,还上天了她!”丁顺边吃花生边扯着嗓子叫嚣着,惊飞了停歇在屋檐上的麻雀。
“你不去,你还想打光棍儿不成!你想打光棍儿,我们不拦你,但可不能断了老丁家的香火!”兜了大半圈儿,秀莲娘这才暴露真心。
“你要不去,我砸死你!”坐在院子里的丁顺爹,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真是够烦的!”丁顺嘟囔着,站起身来,拍打着屁股刚想走,却又转过身去,拎起所剩无几的咸花生还有没怎么动的烧猪肉,一脸忿然地向门外走去。
“这个熊玩意儿!”伴着浓浓的烟雾,丁顺爹吐出了恶狠狠的几个字。
秀莲娘若有所失地朝自家家门走去,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当年秀莲熬成老姑娘的时候,每当听见人们议论纷纷,她都会有这样的感觉。秀莲出嫁之后,她以为自己就会彻底摆脱这种感觉,谁曾想,时隔不久,这样的感觉又重新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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