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北住事之九过去了的事情不等于没有发生过
我写完作业正外跑,刚跑到门口看见父亲担着一担水从东边房头处急步向家走。我家的右边邻居程叔叔肩上扛着一把铁锹,正急速的向西,两人相遇时还差点碰到一起。“快!快!快!”程叔叔边跑嘴里还边喊着。
“农场全体职工家属请注意了,全体职工家属请注意了:老百姓抢稻子了,老百姓抢稻子了,大家赶快拿着铁锹扁担棍棒,快到大水库南十号地集合”。
只听见这农场的大喇叭里,一遍又一遍的传来那带有湖北口音的女播音急促的喊叫声。只见父亲扔下水桶,手里拿着那带着铁钩扁冲出家门。我也跟在父亲腚后面奔跑着。
刚跑到房头的马路上,“快回家去,你跟着去找死去!”父亲边跑边回头朝我叫喊。我只好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只见农场这条南北马路上,不一会就拥入许多的手中拿着各式“武器”的男人女人,一路向北直奔向出场大门,向农场外的稻田地冲去。
坡杜村当时属山东省惠民地区滨县张集乡。位于我们农场大水库东南约一公里处,村庄的东头和农场的稻田地最近距离,只有一条用来引黄河水的大渠之隔。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农场的平房还没建成,农场就十几户人家,还住在简易房中,有一天村庄里放电影离着三四路,这农场里职工,也不知怎么就得到了消息?都跑到村庄里去看电影,妈妈抱着妹妹,我骑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放的是一个唱戏的电影名子叫《墙头记》,我们七O后小时候,都喜欢看什么打仗的(狗屁)电影。不过这场电影虽不是打仗电影,但是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影片中有两个人物一个叫“大乖”一个叫“二乖”。把他们的老爹推到墙头上,这一段已深深的印入我脑海。看完电影我们一家四口,父亲背着我,母亲背着妹妹走在回在农场路上,上了大水库的堤坝,父亲笑着说:“等我和你妈妈到时都老了,可不要学这大乖二乖啊!”时间,时间这东西都去哪儿,这句话说完,一转眼它奶奶的,就过去三十多年了。父母亲真的就老了!谁也阻止不了。
我总觉得历史上好像有一个人,没有把穷人变富,反而把富人变穷了,没有把坏人变好。把好人变坏了不说,把坏人变的更坏了,许多事虽然过去了,但不等于没有发生过。
这荒野里荒凉的村庄现在看来,当时村民居住的土坯房,还不如现在的牛棚羊圈。当时的惠民地区是山东省最穷的地区之一。农场附近村庄中的村民,没有水可以喝,可以喝的是天上的雨水,没有房可以住,住的是土坯房,没有电,点的是煤油灯,一无所有,只要心中有爱,大家可以在一起和睦相处。
但是当农场越建越好,建成了附近从来没有见过的砖瓦房,点的是电灯,用的是机械,喝的是黄河里的甜水,那就不一样了,那就变了,而且是机械化的劳作,有拖拉机,播种机,插秧机,生产出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大米)稻谷,他们的心里就发生了变化,他们说我们没有的,你们有了,都是人,这是为什么呢?于是就有了冲突。
冲突的结果后来听我父亲说,身体强壮的青年,抢掠多的人都跑了,剩下的老弱病残的人,被捆绑在排碱沟的地头上,都是什么大姑娘小媳的,上面下来的警用车辆,闪烁着灯光,叫嚣的结果最后是全部放之。
哎呀!都过去了许多许多年了,我现在仍然还在思考,我说过一句话,过去的事不等于没发生过。
有形和无形的东西,只要存在就是物质,我觉得物质是一切精神的基础,没有物质何谈基础
何谈精神。我的心中只是希望这世界里只要不再发生蒲松龄的俚剧里的《墙头记》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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