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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我的故事之“霸王硬上弓”

看不到我的同伴,我顿时有点慌了。后来知道他们早提前收工了。我匆忙往宿舍赶,在经过工厂食堂时,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的四位同乡正在那儿的其中一张带长凳的胶桌齐坐着,看到了我,忙示意我过来。看到了他们,我慌张的心方定了下来。(原来我本可以同他们早早“下班”的,以为我们还不是正式的上班)他们四人早已打了饭吃过了,并将我置在宿舍里的饭盒拿了下来,以便我还能打到饭。那一幕让我颇为感动。

接过饭盒,我一个人盛饭要菜去了。只见地上立着两个水缸类型的不锈钢桶。应该是有一轮人吃过了,桶里的饭几乎见底,各桶都有两个大大铲子,胡乱地放着。此刻我有点后悔自己来晚了。但,尽管如此,我当时的食欲一点也没受到影响,那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饿了几天几夜的狼,早上吃的两个包早代谢了,虽中午花了七块钱吃了一顿饭,但一点都不饱。

如今看到饭桶里还有饭,哪还管它是不是别人吃剩的或者好不好吃,我拿起铲子使劲地铲了一铲,又加上半铲(我从家里带来的那个饭盒是一个大大的圆柱形的带盖塑胶饭盒,比起其他人的,我那个算是“巨无霸”了),这么一装才占去饭盒空间的三分之二。

盛好了饭后,我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正在一张木桌前坐着,身穿一件露膀的旧运动衫,体形有点发胖,手中正提着一支笔。看样子,我便知道他该是这食堂主管之类或煮饭做菜的(后来证明果然不错)。他身后则是一个用玻璃隔着的简陋的厨房,煮饭做菜用的厨具也是极简单的,同我从电视观看到的高级厨房简直天壤之别,某几个厨具染上的油污渍正揭露着它们“黑暗的历史”。

厨房处设有两个打菜窗口,每个窗口摆放着三个巨大的铁制圆盆,里面的可谓是菜水各参杂一半,每个盆或多或少似乎都加有辣椒粉,细看都是些什么菜呢;大头菜、萝卜丝、黄瓜,单独装肉的没有,肉的影子偶尔会出现在个别盆中的薯类菜或是瓜类菜。(后来的日子里我明白,每个星期大概会有一餐真正的肉:三个肉丸或一小瓢切得很细的香肠,那算是我们在这儿的“美味佳肴”了。

偶尔也会有一两块不中嚼的鸡肉夹杂在那斋类菜中,有时鸡肉没被舀中也是有的,但你唯有忍气吞声罢了。还有就是类似“螺蛳粉”的面条,也都被列入这儿的菜样当中,更有几样叫不上名字的什么膏类(色似肥肉,吃起来腻腻的,啥味都没有),工厂里有几位员工看到这菜,干脆少要一份。但我们几个每每都要,纵然食之无味,却是弃之可惜)

对于眼前的这一切,我并没有感到很吃惊,这个结果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掏出那张类似明信片的饭卡,摆在那老头跟前。他接过来,在相应的位置狠狠地打了一个勾。随后,我便走到了其中一个菜窗口,舀菜的那位阿姨很自动地从那三个盆里依次舀了一瓢到我的饭里,还惊呼:哟,拿这么大的饭盒。这话实在使我很不自在,脸稍发红,但我只好装作没听见,快步到了我同乡那儿,坐了下来,吃起来。

那一回我总算领悟到了成语“饥不择食”的真谛,尽管那些菜都加有辣椒,但并不是大辣的那种,吃起来嘴唇只感觉到一点微辣,再加之,我实在饿透了,如此一来反而大大增加了我的食欲,那一顿,我吃得是如此地津津有味,饭盆里一粒不剩。其中一个同乡便借机讽刺道:“感觉怎么样?你当初不是很怕辣的么?现在还怕吗?我看你吃得那么香,想必不是怕辣的那种哟。嘻嘻。”对此,我只点头应了一声。

其实,我这个人真的是经不住辛辣的东西,对它们往往是“禁口”的,商场、超市卖的的什么辣牛肉、美味鸡翅、香鸭脖子等,我从未买过,同学朋友有时送我一两个香鸭脖子,我都是婉然拒之。我记得曾有一次因实在抵制不住它们的“诱惑”,破例吃了一回“辣物”大餐,第二天我便头痛难忍,后来演绎成了发烧。往后的我“闻辣色变”。

当初传说食堂的菜总辣得要命的,我早已不由地产生抵抗情绪:真如此,我可不能为了这活儿,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了进去,趁早离开为上。当晚我就拨通了在广州经营一间鞋厂的亲表哥的电话,本打算这儿做不成就转车到他那儿去,哪怕再当一回“杂工”也罢。不料,他模糊的回答让我寒心。最终,我赌气般地选择留了下来,打算做两天再看看情况如何。

经历了食堂就餐的首日,我是否坚持了下去呢,且待下回之说出我的故事之“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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