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着别人高高兴兴地去姥娘家,颇羡慕。
听娘说,姥娘家远在曲周。是舅舅逃荒先到了翟营,又把娘接来的。从记事儿,就想去姥娘家。
转眼,年近五十的我,越来越想看看生养母亲的土地。
春节,从姨家二姐得知,姥娘家在南关。
那天一早,在车载导航引领下,踏上了寻找母亲土地之旅。从家到南关145公里,曲周县曲周镇南关村的牌坊映入眼帘。
走在街上,姥娘家在哪儿?看到一位老哥,“这村是不是姓鲁的很多?我姥娘家是这村的,但从小就没来过”
“姓鲁的不多,这有一家,看是不是?”说着,来到了村卫生室。卢凤章是村里的大夫。卢大夫拿出家谱,推测着我姥爷的辈分支系。我通过舅舅家大儿子了解到,他大伯家仅有一个女儿叫“小芹”。卢大夫忙找来小芹。小芹说,山西有亲戚,石家庄没有。
这时,卢大夫说,你写一下是哪个“lu”,我在纸上写了一个“鲁”字,卢大夫恍然大悟,“还有一家和你说的情况相似”。说着就去找了。
一支烟的功夫。进来一位老兄说,玉芹正在浇地。
早春的田野,风呼呼作响,麦苗正浇返青水。
“停三轮哪儿就是”。
按辈分称呼姐。
“我舅舅叫鲁克勤(黑小)、我娘叫鲁凤申”
大姐问我,“我叔和我姑还好吗?三四十年前通过信,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舅舅、娘十几年前,相继去世了”
望着正在灌溉的土地,这,就是生养母亲的地方,我要感恩这片热土!这,就是舅舅背井离乡,手推独轮车逃荒北上的起点!忍饥挨饿,风餐露宿,漫漫逃荒路,生命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顽强地生长。
在家里,我问从未见过面的大姐大名,“鲁玉芹”。“我姥爷叫?”“你姥爷叫鲁德修,我爷爷叫鲁德明”。
一听这名字,当时我想,这可不是普通农家起的名。大姐说,“是,祖上当时在衙门办事”
对呀!母亲聪慧、吃苦耐劳、善良、节俭、谦和,舅舅少言寡语、勤劳、扶老携幼、宽厚待人不正传承了鲁氏家族淳厚的家风吗?!不正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上下五千年生生不息的深刻诠释吗?!
在去曲周的路上,偶见头裹白毛巾的老人,我想,如果娘、舅在世,也是这个样子吧。
开车走高速都觉得累,当年,舅舅推着全部家当,徒步向北,只为找一口饭吃,多难啊!到了翟营,刚有吃的,马上想起正在异乡受苦受罪的妹妹(我娘),挑上米,卖了粮,买了火车票,接来妹妹
在舅舅得绝症弥留之际,娘整天守在舅舅身边,陪舅舅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
不识字的娘,后来学佛,受了菩萨戒。走的时候,佛光闪耀,普照翟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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