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诉说着烦恼,眼泪,但更多的还是自由、快乐。曾经自己还是个打着赤脚,扎着小马尾的小姑娘,但曾几何时,俨然已是做母亲的人了。外公去世一年多,脑海中时常浮现他慈祥的面容,高大的身影,耳畔常传来他爽朗的笑声,梦里总是停留在那如花灿烂般的日子里。
小时候就住在外公家,和外公外婆都有着深厚的感情。记得外公话很少,他非常听外婆的话,是大家眼里的好丈夫,出生于战乱时期的他们都十分简朴,外公常年不舍得买一件新衣服,衣服烂了打几个补丁,还能接着穿好久,勤劳则是他们的最大特点,他们年轻时为地主干着,成家了为工分干着,老了还在干着,子孙福不享,也许做惯了吧,劝不住,直到外公躺下了,一切才停止,永远的休息了。外婆的眼泪哭干了,眼睛也哭坏了一个,可是接着她照样干着所有外公没干完的活。
乡下的清晨似乎来的更早,天蒙蒙亮,几颗启明星还在闪烁,鸡就开始鸣叫,外公外婆便又开始一天的劳作了,而我还在床上香香的做美梦。外公屋外斩猪草的声音时常把我从梦中拽出来,半睡半醒之际,享受着外公演奏的黎明曲,觉得这声音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
待我起床了,外公已经去菜园里有一会了,外婆还在厨房忙碌着,我蹑手蹑脚进去,发现外婆给我留了小饭团,我喜欢里面放糖或者酱油,别提多好吃了,那时候觉得饭团是除了包子外最好吃的东西了,饭做得差不多了,外公还没回来,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看不到外公,每天早上捧着饭团一路小跑去田间小菜园找外公,回来的时候替外公提着一篮的蔬菜,祖孙俩总是有说有笑。
菜园子是外公的心血,里面种了很多菜,外公每天都要去照看=它们,为它们松土,施肥,捉虫……如果到了赶集的日子,外公可就高兴了,这些蔬菜一出手啊,准能都卖出去。
到了赶集的日子,外公比以往起得更早,先喂好猪再挑着担子去菜园里摘菜,回来的时候总是满满一担,来不及吃饭只能叫外婆捏个大大的饭团带上,外公总是说要早点去,才有摊位,而且要趁菜新鲜卖给别人,等我起床外公早就不见了,差不多到了中午外公才挑着空担子回来,还带了我最喜欢的大肉包子,别提我有多喜欢赶集这天了。
外公种菜卖菜就这样一干几十年,直到80多岁走不动才停止了。如今看到菜市场里那些佝偻着的老人,用粗糙的双手向我们吆喝,不经让我多看几眼,他们身上有外公的影子,任何时候看到他们便会想起外公。
乡下的晚上总是十分安静,不过夏天的晚上很美好,星星特别多,一眨一眨,让人应接不暇,我和外公外婆坐在家门口中间还要点起小小的篝火,因为夏天蚊子也是超多的,用烟熏死蚊子,我们就自如的唠嗑,常常都是我叫外公外婆讲故事,他们读的书少,也没什么有趣的故事,听得最多的便是他们小时候的事,听下来我总是觉得他们可怜,而外公呢总是一笑而过。等故事讲完了,外公就开始犯瞌睡了,外婆和我看到他那头一点一点的样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时间总是残酷的,不留情面的,如此勤劳善良的好外公还是走了,我美好的童年也渐行渐远,但外婆健在只希望像筷子兄弟唱的那样:“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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