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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不可追,往事永不负

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小乔,已经是第三次梦到小乔了。梦里我牵着小乔的手走在西子湖畔。

梦里,碧绿的湖水微微荡漾,湖的对面雷峰塔隐约可见。我们在湖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她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的长发散发出的微微的香味,突然,她坐起来认真的用她那漂亮的眼睛深情的看着我,对我说“你的心跳声好好玩儿。”

“有吗?”我也深情的看着她。

“当然有啊,不信你可以自己听啊!”小乔边说边拉过我的手放在我心的位置上。

“我没感觉到啊!”

“怎么会!”说话间她已经把耳朵放在了我的胸前,,,这时梦醒了,小乔也不见了。

我知道,小乔说的心跳声就是九年前我见到她是心跳加速的声音。

而类似的情景,就是这样,长大后的小乔出现在我的梦中已经有好几次了,而现在的小乔我也只能是偶尔在梦中可以见的到她。

初见小乔,我只有十四岁,而那一年,小乔也只有十三岁而已。

我们的故事还得从九年前说起,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和小乔都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我们同在一所全日制寄宿制小学读书。都读六年级,但是同级不同班,我在六二班,她在我的邻班六一班。

那个时候的小乔是个楚楚动人的小姑娘,眼眸像湖水一样清澈,总之那个时候的她,在我小小的内心深处就是一个大大的存在,她是那一年里我不可言说的秘密,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一直到毕业以后走出校门的那一刻,她一直藏在我的内心深处。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叫暗恋,是青春里情窦初开时最美好的一段感情,而说起感情,小乔的存在,我认为那是上帝对我最大的惠顾。

隔的时间太久了,想不起第一次见到小乔时是如何的场面,但我知道,就是第一眼见到那个姑娘我就深深的记住了她,喜欢上了她。算一算,尽然有九年那么久了,难得我还记得九年前那个曾经让我心动的姑娘,也还记得九年前那个我为了追求她而干的一些很傻,但是很浪漫的事儿。

我的班在她班的隔壁。

有一天下课没事儿干我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边发呆。那个时候,一个姑娘从隔壁班出来经过我班的窗户,然后一直迈着步去了厕所的方向,正是课间休息的时候,厕所就在我班的后边,所以一班的人上厕所都会经过我班,众多的女生里,那天恰好就注意到了她。或许是那天的小乔刚好穿了一件颜色亮的衣服,又或许是那天的小乔刚好扎了一个不一样的发型。但无论那天课间发生了什么,反正是那天的小乔就那样不经意进入了我的眼睑。就是那一眼,此后便影响了我整个六年级。我亲眼看着她从她班门口处出来,然后又一直看着她经过我班的门口,她的抬脚迈步,每一低头微笑,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在眼里。然后她经过,又远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女厕门口。后来几分钟以后,我又看着她从厕所出来,我才发现,我的眼神尽然守着她消失的那个地方没舍得离开,然后我又看着她走过我班窗户前,近了近了,她停下来看着我身边周围然后对着我笑了一下,就一下我的心立马就融化了。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好美。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边站着春姐,人家那一笑是在和春姐打招呼。后来还是春姐告诉我,那天我注意到的那个姑娘跟春姐一个宿舍,并且还是上下铺。

春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还看呢,人家都回班了。”

我当时也没顾得上脸红,我问春姐“那个女孩儿叫什么?”

春姐说:“她叫乔思君。睡我下铺。”

“乔思君,好美的名字。”我低估道。春姐自言自语的说,完了,薛凡完了,薛凡着魔了。我确实着魔了,可以说我的脸皮天生就比较厚,可是那以后只要见到小乔我就会心跳加速,见不到小乔我就会想起她,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面孔,想起她的背影,想起她的一切的一切。

那天以后,我总是会在固定的时间站在我班的窗户前,阳台旁等她,等她的出现,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哪怕只是几秒钟。而她似乎也像之前就和我商量好的一样,她每天都会出现。有时候是脚步匆匆的经过,有时候是一步一步的迈着步经过,而我最开心的就是有幸看到她刚好往我站的这边看了一眼。那几秒钟。我就会很欣喜。那个时候,除了看着她,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后来还是春姐告诉我,春姐跟我说“我跟小乔说你喜欢她,你猜她说什么?”

我说“我猜不到。”

其实不是我猜不到,是不敢猜,我怕万一她不喜欢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是应该继续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儿等她呢?还是就因为她不喜欢我,我就应该放弃已经习惯每天课间活动的时候站在窗户旁等她这件事儿呢?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怕万一她也喜欢我呢?我既不能去追求她,当然也不会拒绝她。因为我们才六年级,因为学校规定不可以早恋。我也怕因为我的缘故,她会在以后的课间活动时改变活动路线。所以我说,我猜不到。

春姐说“你去追吧,小乔是个好姑娘,你们很般配。”

我又问春姐“那小乔听说我喜欢她以后,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春姐说“叫声姐,姐就告诉你。”

真以为个子高哥就会叫你姐啊,我心里嘀咕道,但是我立马很没节操的对她说“姐”

春姐对我说,她原话是这样说的:“就是那个每次都会出现在你班窗户旁边那个男生吗?”

当时春姐还没反应过来,她对小乔说“对,就是他,其实她那是在等你,只是为了看你一眼。”

小乔说“这样啊。”

后来春姐没告诉我小乔说这三个字时的表情。多年以后我才想到,或许那个时候小乔的心里也是高兴的,她的表情也该是喜悦的。因为就是那次以后,小乔仍然会在同一个时间点儿经过我班的窗户去厕所。而我也依然会在那儿等她,有时候或许是因为她忽然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当小乔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会停下来对我微微一笑。她的那种笑,不仅仅是笑,而是我努力的动力。

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身边的人也知道了我喜欢隔壁六一班的小乔。

我们两个班是同一个语文老师,所以有时候考试测试,老师为了省事儿,就会在考试完把卷子两个班互换一下让我们去判一班的卷子,等卷子发下来,几分钟以后,小乔的卷子就会经过很多人的手传到我的面前。至于刚开始小乔的卷子是发在了谁的手里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班里无论谁拿到了小乔的卷子,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把卷子传给我。后来,我就会判两份卷子,其中一份卷子就是小乔的。小乔的卷子我会判的很仔细,判完后我会用铅笔小心翼翼的把她写错的题的正确答案写在她的卷子上。几次以后,又一次判她的卷子,我看到在她的卷子的最后一道题答完的空白地方。她用铅笔写着小小的五个字:谢谢你,薛凡。这样五个字。熟悉的笔迹,秀气的字体。我的名,她亲手写出来,那个凡字不仅仅是我的名了,它就是我们的所有。

写到这儿,我的心似乎在滴血,我恨我当年为何没好好的珍惜我一直暗恋了一年多的小乔。我们的那些能有的记忆我都记在心里,可是,,,可是我们能拥有的只有那些九年前的些许记忆。

那时,她确实就是我除了学习外唯一的兴趣。我让春姐给小乔带过两份情书,我还让春姐替我给她送过一个钥匙链,我记得那一年是二零零八年,那一年我们国家举国同庆,为了即将来临的奥运会,那个钥匙链是由五个小巧的奥运福娃组成的。它是我礼拜天特意从超市给她选的礼物。在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三元钱的一个小物件而已。可是就是一串小小的钥匙链我却是鼓足了勇气才厚着脸皮让春姐替我送给她的。

当然,除了毕业那天晚上我们说过几句话外,我对小乔的暗恋从开始到最后几乎没说过一句话。我才想到那样的恋爱,不,是暗恋。那样的暗恋原来是那么的美好,同时却又是那么的苦涩。一年里,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会看到她的笑,也几乎每天都在期望着和她相遇。

在校园里,只要看到她走在我的面前,我就会很小心的走在她的后面,看着她,我就会开心。在做课间操时,我特意和同学换了位置,离她近一点儿,又或者是站在她的旁边的后边,我的眼睛没离开过她的身影。

还记得有一次,在放学后我和一班的一个朋友悄悄的潜伏进他们班,我问清了小乔的位置,过去在小乔的桌子上找到一个新的笔记本,我把那个本子盗出来,那天晚上我熬夜在小乔那个本子上写了满满一本子小乔的名字,在本子的最后几页我还写了几个我喜欢你。后来好像是我亲手把本子给了小乔,又好像是我让春姐替我给她的。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个本子遗落到了哪里。无论本子到了哪儿,我觉得那个时候写了那么多的小乔的名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最直接的表白。后来的七八年间,我为了追女生,也写过好几页,好几百字的情书,可是后来的那些似乎都遗忘了。到现在,我只记得那些小乔。

我不多说什么,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是现在偶尔会梦到她,那又能怎么样呢。遗憾的是那样的日子上天只给了我一年的时间。

六月份学校结业考试,我对我的成绩很满意。我考了全校第五名。学校成绩榜上还有我的名字和照片。我去看了一下,榜上没有小乔的名字。之后七八年以后,我从小乔口里得知,那个时候她认为我是个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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