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月子里不能碰凉水,对我来说都是屁话。 ”
当时农村还没有“剖腹产”手术,胎儿大的,会进行顺产侧切。现在想来,除了分娩前的阵痛,顺产侧切是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恐惧。所谓的侧切就是为了预防分娩过程中,因为过度扩张产生撕裂而可以剪下的一剪刀,目的是为了让宝宝出来的更顺利些。那个男医生的一剪刀过来,快的连感觉都没有。只是缝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针一针的扎进肉里,越来越疼,这就是所谓的侧切3度。
第三天下午出的院,下床的时候,都还不利索,扶着墙走路。最艰难的还是上楼梯,每跨出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婆婆抱着八斤(儿子小名)已经到了我的卧室,回头看我才走到二楼,翻白了眼珠:“矫情!不就是生个孩子吗?不走快点,要我下来背你不成?!”心头一紧,刚想走快些,下体的撕裂更加的难受。
第5天,杨春桃听隔壁的婶子说镇上有个饭店招工。跟婆婆商量后,她就走了。其实我知道,她是心里难受,不想面对。没有春桃姐护着的日子,我凡事只能靠自己。
那时还没有普及纸尿布,用的还是布尿布,用大人的旧棉衣剪成一片一片,用滚水烫过,日光暴晒给宝宝用。婆婆抱着一堆尿布上来,叮嘱我定时把尿、换尿布。初产妇没有经验,八斤尿了拉了也没感觉。换洗下来的尿布,婆婆嫌恶心,一边洗一边骂连带干呕,有时换下来的尿布堆在房间一天婆婆也没拿去洗。趁八斤睡着了,我拿去洗,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亲妈不会嫌弃自己孩子臭吧。什么月子里不能碰凉水,对我来说都是屁话。
月子里的饭是婆婆做的,跟平时差不多,两三天会有一只鸡。一日三餐,婆婆做好了,就喊我下楼吃饭。有时候刚好碰上孩子要吃奶换尿布,没有及时下去,婆婆就不高兴了。等孩子睡着,再下去时,饭菜搁在桌上,凉了。为了赶时间,吃冷的菜饭是常有的事情,吃完还得把碗筷收拾好,不然婆婆又得开骂了。
有天晚上,实在饿得慌,婆婆又到邻居家串门炫耀她家孙子去了。趁孩子睡着了就下去煮鸡蛋,刚开火,孩子哭了。跑上来安慰了孩子,再继续煮,又哭了。来来回回,最后鸡蛋没吃上,锅却被烧坏了,最后自然是换来婆婆的一顿恶骂。
我的奶水不够,吃的不准时,八斤一天到晚饿的直哭,婆婆听到后,自然骂我没用白吃饭。按照她当年,喝口水就有大把的奶。到底还是心疼孙子,最终婆婆托人买了一袋奶粉。
在产后的第7天,身体恢复的好些了。婆婆看我自己在洗尿布,又喊道:“不要光洗小孩子,大人的衣服也不知道洗洗。”那时的我晚饭匆匆扒了几口,八斤爱闹腾,好不容易趁他睡着才洗的衣服。听到婆婆喊,又匆匆的下一楼冲凉房拿婆婆的衣服上来洗。上楼的时候,水桶的提水滑了,婆婆那个新买的塑料桶从三楼滚了下来,衣服洒满楼梯,桶破了一个大窟窿。婆婆听到动静跑来一看,瞬间乌云密布,各种脏话飙出口。连日来受尽的委屈,还有仅存的一点尊严,让我跑回房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婆婆在门外大骂:“长本事了是吧?有种你别出来,老娘不给你做饭吃,不信饿不死你!”
果然,第二天婆婆真的没叫我吃饭,等我得空下去的时候,一点菜也没留一些,鸡蛋也只剩下2个了。婆家的风俗,生了孩子亲戚一般都会送礼,鸡、鸡蛋、糖、小孩衣服等。有些亲戚曾来房间看过八斤,给过红包,当然转身就被婆婆收走。
那天,我煮了厨房里剩下的两个鸡蛋,就着冷饭吃了,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夜里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间梦见去世多年的奶奶微笑像我走来:“桃儿,跟奶奶走。”一个激灵,天已是蒙蒙亮,转身想给八斤换尿布,却发现孩子不见了!!!
【未完待续】
再次声明:这不是我本人的故事,而是我同事亲身经历的过去。我以我同事李桃儿的视角讲述这个故事,只想更能够让自己更代入她的情绪,体会她爱情的辛酸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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