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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流过的春色看破红尘三千里

情感的石子在岁月的风霜残蚀中悄然划落,跌跌撞撞的坠入回忆的河中,激起一圈圈一道道唯美的涟漪,在河面上翩翩起舞,我像一只纸船,随着水纹的荡漾而飘忽,从圆心慢慢的驶向平静,依然停靠在那个充满青涩故事的年华,那些无法挽回青春的岁月里。

初中的生活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任我的思维在里面乱转,始终走不出那片明媚的天空。天空中有白云飘过,变幻着各种姿态,引人无尽的遐想。清澈的眼神望着天空湛蓝的深处,宁静而高远。暖暖的阳光洒下无限的温柔,让人舒适而惬意。操场上几个男孩子用粗糙的技术拍着篮球,上篮的姿势像一只笨掘的大熊猫,我不禁讶然失笑,打破了教室的宁静。突然我的腿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同桌,她正装成一付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还没回过神来,一颗粉笔头打在脸上,慌忙的抬头望了一眼老师,见老师手里正颠着粉笔头,得意的看着我,脸上洋溢着一种百步穿杨后的胜利感。我赶紧低下头,回避着所有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又溜号了。

我的同桌是个女孩子,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肥嘟嘟的脸蛋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红润,乌黑的短发刚好盖过小巧玲珑的耳朵,弯弯的鼻梁像一芽刚睡醒的月亮,挂在那张俏脸的正中央,精致的小嘴在生气时高高撅起,显得格外委屈惹人怜爱。从初二开始我俩一直是同桌,我不是个安分的家伙,除了数理化成绩比较好外,对那些文史政治根本不感兴趣。上课也不自然的就溜号了。她总在老师注视我的时候给我提醒,但每次也都是无效的预警。一上自习课,我喜欢逗她,我经常使一些调皮的鬼点子让她生气,而她也总是很配合,生气时总是把身体坐得溜直僵硬,双手叠放在两腿中间,嘴却撅的老高,像一株没有绽放的玫瑰蓓蕾,然后我再拼命的逗她笑,她忍不住时就会攥起粉拳,假装很用力的在我背上敲几下,然后那张脸的表情一下松弛下来,像一朵盛开的花,又和我玩在一起。我们很有默契,那时候电视上正在热播《包青天》,主题歌的前奏是用锣声敲的,我们俩每天用嘴模仿着乐器,翻唱着那首歌,那时候电视广告也肆无忌惮,见缝插针,序幕完还要插播一段广告,我们唱完歌顺便还会把广告插播一遍,像播音员一样一本正经的念着:“福临门一出,谁与争锋,精炼上成功力,炉火纯青,朝朝色香味全,凤舞九天、草上飞仙,怡情幻影、笑傲江湖……”我们一唱一和,其他的同学则笑成一片。

中学清纯时光里,恋爱、分手这类的字眼在我的脑海中只是一个名词,没有更多的概念,换句话说:懂得其中的含意,却不知如何操作。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并不复杂,单纯的不能再单纯了,何况那时的我也才只有十五六岁。她比我大一岁,应该懂得比我多一些吧。至少在老师的眼光中的我们,已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而我当时超然而洒脱的表现。却又让老师难以捉摸,于是老师很有深意的送了我一个绰号:“看破红尘三千里”。那个有才的老师啊,也许你根本就不懂,我并不是看破红尘,只是那时候我就是傻傻梁山伯,根本不会明白祝英台的心思。

时间飞快,树上的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春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寒来暑往,草长莺飞。初中的生活结束了,我继续我的学业,她走向了社会,毕业那天,她拿了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给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青铜的小刀工艺品和一张粉红的信笺,展开信笺一行隽秀的小字映入眼帘:“老同桌,两年的时光里我们有着太多的欢乐和喜悦,毕业了,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那些刀呀剑的,我买了把小刀送给你,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我们永远是朋友……”毕业后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偶尔遇见会聊一会儿,我叫她老同学,她叫我老同桌,寒暑假的时候我会去她家里玩,她也会到我家里找我,我会说一些学校里的快乐,她也会说一些社会上的辛酸。而她也开始尝试和别人谈上恋爱,可每次都遍体鳞伤,无疾而终。有一次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我遇到了她,嘴里泛着混浊的酒气,迷离的双眼里充满哀怨,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她一个“闺蜜”陪在她身边。见到我她慌忙的转身,我还没开口,她便挥挥手让我走开,也许是怕我见到她堕落的样子。我默默的离开,回头看她时,她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渐渐的模糊……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没再联系。

2000年我中专毕业后便到了深圳。她曾去我家里找过我,但一直没有和我联系。再见面时已是2004年的秋天,那年的寒流来的特别的早,九月底的晚上秋凉如水,我一进门姐姐就说我一个同学在屋里等我,嘿嘿的一阵奸笑后强调了一句:是个女的。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她,多年的不见让我们有些生疏。她站起来笑了笑说:“老同桌,你怎么走也不说一声,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呀”,我羞赧的脸上一阵潮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坐在他对面和她聊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的年代。物是人非,这么多年过去没有联系,她已然经历了太多的失意还有一场失败的婚姻,注视她沧桑的面庞似乎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红润,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虽然还是笑声不断,但是我依稀听得出她笑容背后的凄凉和无奈,她说她打算去北京发展,不想在留在这块伤心的地方,也许是对的,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我们畅快淋漓的交谈,从过去到现在,从年少如梦方醒到如今沧海桑田,对于我们来说是那么短暂一段光阴,只是一场谈笑,仿佛又回到少年时。深夜的月光把我们两个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我送她回去,我们心理也许都有一种想法,有很多话,但彼此沉默无从开口……

我送她踏上了离家的旅程,她从此音讯全无,若干年后,我依旧单身,在某个黄昏与她不期而遇,她穿着孕妇装正在超市里买菜,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好像千年一样漫长,她尴尬的慢慢低下了头,我傻呵呵的笑了笑,拍了拍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很无赖的说了一句:“啥时腾出地方给我也生一个吧”她身子一怔,嘴撅了老高,攥起粉拳打在我的背上。就像十六岁那年的自习课上,她那含羞带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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