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伤口何时结痂
机场,早早收拾好行李,选择了安静,捧起一本书,等候登机。
武汉暴雨,所有航班取消,那一刻,想哭,不敢。轻轻的告诉父亲,无法陪他过父亲节,父亲说,这大的暴雨你回来做什么,别来回折腾,我和你妈一切都好,烫伤的地方也结痂。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半天不语,想哭,却什么也不想说,我想对父亲说,我心中的痂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愈合,这种刺骨的疼,一直在纠结中。
此时南方的天空,晴空万里,我在想,不知武汉的天空何时放晴。改签了航班,拖上行李,准备回到那个让我想哭泣的地方。第一次,在无法起飞的傍晚回到家,回来的路上,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后,心里却更加难受。
泪水,伴着满腔的幽怨,旁若无人的流淌。任地铁上那些陌生的行人,偷偷看着我。
流落的只是一地的哀歌,哭泣的却是无人知晓的痛。
养老院,这个我从来不想敢想的地方,真的能承载得起年迈双亲的幸福吗?再一次掏出手机,希望老家做家政的朋友,能帮我找一个细心的护工,能帮我尽一份我无法尽到的工作,约好时间,母亲告诉我,那个护工不错,有她在身边照顾,压在我心中的担忧可以卸下一点。
找到护工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兄长,告诉他,除了我命短走在父母前面,否决,我这辈子绝不送他们到养老院,哥说,并不是所有的养老院不好,其实也有一些好的,我只是因噎废食。没等到他说完,我就象疯狗一样狂吠一通,他静静的听着我在电话中的哭诉,半晌,他轻轻的说,我也只是想老人家过得好一点,对不起,忽视了你的感受。
牵挂是一根绳,父母在那头,我在这头,很怕母亲的哭泣,砸碎了我伪装以久的坚强。手指,游荡在黑色的键盘之上,靠着椅背,敲打着一腔的哀愁与愤怒,不敢向人诉说内心的失落。
2、友情,一杯醇香的酒
岁月的长河里,总有一些人让我感动,也有一些人,让我看到他身上的人性丑陋。
有人说过,人吃五谷杂粮,人有七情六欲,生活在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境界。他是一个让我感动的人,在香妹过来广州时,让我再一次认识他。
与他相识在红袖,与他相知在成都,我叫哥的人不多,一个是飘兄、一个是休时一得,如今他是我发自内心尊敬的兄长,嫂子比我小一岁,却比我年轻漂亮的多,我一直喊她嫂子,从没觉得别扭。
记得从成都回来,我们在一起吃饭,从陌生到相识,从相识到关心,他曾经对我说“瑛子,今后我就是你的哥,只要我有一口饭,绝不让你喝粥,我会和嫂子一起当你是自己的亲人,关心你,有空我们要多联系,不管你做什么,哥相信你有分寸,理解你的苦衷。”
弥久不变的记忆,珍藏在心底,永远都不会忘怀,这段让人感动的言语,让我温暖。看着香儿与我一样,一口一声叫哥的表情,那一刻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为香儿找了一家医院又一家医院,几个知名的专家都拜访过,等待的心情是焦急的,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眼潮了,心在痛,却还要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沉默了半天,他笑了笑说,别太紧张,相信会有奇迹。
晚餐上,第一次看着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他一直笑着、讲着,极力想让我们轻松,其实他内心也不好受,他用酒杯掩饰失落,我知道他是在为香儿难过,其实香儿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好多,我们却象个孩子,心情却如同那天的台风,忽冷忽热,回来的路上,一个人坐在后面,偷偷哭泣。
发完短信,回到房间,看到香儿遗留下来的一条毛巾和睡衣,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站在淋浴下,想让水冲走我脸上的泪水,不经意间却发现,有些东西可以让水带走,有些伤感却要慢慢的愈合。
3、让人伤感的善举
有一种朋友让你感动,感动的并不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达。
而有些人却没有良心,泯灭了的,不只是良心,还有良知。
邓哥是我做公益时认识的一个教授,我们年龄相仿,我叫他邓哥,他叫我瑛姐,我戏言,下次叫我大妈吧,因为,我的几个网友,都是这样叫我,大妈并不是说我老了,而说我的性格象大妈一般多愁善感。
记得为了帮助大头娃娃王孟真时,他也是全力以赴的拉捐款,为他减免全部手术费,自己还掏腰包帮孟真订返程的火车票,那时,我就认定他是个好人,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今天,还有人和我一样热心。
记得同事的弟弟出了车祸,躺在医院昏迷了一个多月,医院下了最后的通告,让我们放弃治疗,抱着最后一试的心情,打了一个电话给他,他说,一条生命,不能轻言放弃,马上派出专家到从化做手术,清理了脑内的积血,拯救了一条年轻的生命,于今,他能生活自理,能让家人安慰。
嫂子脑溢血生命攸关,又是他派出专家将嫂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虽然现在嫂子一直没完全恢复,但是,她能听懂我们说话,会点头,会握手,相信不久的将来,也会康复。每天在医院里,他总是细心到病房询问病情,还时不时安慰我哥,让他学会释怀,接受事实。
看到一个孤儿,身患重病,如果不及时做手术,随时生命都会终止,他和院方商量,给孩子免费做手术,他想到孩子手术后的康复问题,他让我负责写文章,呼吁社会的关注,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凑一点善款,他也在四处奔波。
电视台也来录节目,可新闻播出后效果不明显,可能是这样的事太多,需要帮助的人何止她一个,播出几天后,没有一笔捐款,他急了,他对我说“瑛姐,这孩子我们可以帮她做手术,可手术后她需要营养,需要康复,我会带头捐款,你帮一下我,我们一起救救她。”虽说我们的捐款只是杯水车薪,可还是能让孩子看到希望。
她是8号入院的,她的情况已经处于极重度期,需要及时手术,她的肺部有些感染,必须消除感染才可以手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何且象她已患病八年,生活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一直营养不良,医院给她做了细心的检查,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肺部的炎症已消除。
做手术需要第一直属亲人签字,她的父亲、奶奶已去世,只有一个93岁的爷爷,一直卧病在床,妈妈在她一个月的时候,就离家出走,只有一个表哥在现场,鉴于病情危重,在手术费尚未到位也没有第一监护人签字的情况下,医院还是决定为其手术。
有读者和网友们看到我们的文章,有些人马上在网上给她捐款,在手术那天,有人带了四万元善款到医院,我们都在为她筹集善款,希望她能康复起来,能再一次看到她灿烂的笑容。
手术那天,原本要到医院的我,却因梅香来广州,邓哥说不用我过来,让我陪好朋友,我到她同学家接她过来,晚上学诚夫妻也过来,我们吃饭时,邓哥打来电话,我说晚点回复他,现在还在谈一点事,他默默的挂了电话。
晚上回到家中,一直和梅香在聊天,想起还有一个电话要回复,打邓哥电话时,他却告诉我一个不敢相信的事实,她走了,因为手术并发症离开,这个才在世上停留八年的短暂生命,在这一刻带上太多的不舍离开了我们。
我不敢相信,心在那一刻纠结中,半夜四点,邓哥发来短信,他说为这孩子想得太多,一直在想要怎样在她手术后进行康复,怎样托朋友寻找福利院的救助,想在她康复后,有一个可以收养她的地方,却不知结果会这样。静谧的夜里,我独自倾听着他的哭诉,我想,此时伤感的人,并不是我一个。
给她做手术的专家,是一个博士后,中山大学博士毕业,曾经在瑞典、墨尔本大学从事心胸外科博士后研究工作,临床研究成绩卓着,是他们医院胸外科引进的杰出青年人才,他救过无数条生命,却无法挽留这个可怜的孩子,任何手术都有风险,相信每一个医生都是希望病人能康复,相信他也是如此。
孩子去世了,邓哥还末从伤感中走出,却又让麻烦事惹身,孩子的大伯却要求医院赔偿一百万,说是手术失败,他们在医院门口举牌示众,要求做尸检,医院也同意了,可尸检报告要三十天才可以有结果,难道让可怜的她,一直躺在殡仪馆不能入土为安吗?
面对这样的结果,不但家属痛心,同样,爱心的人仕会更加难过,他们所付出的,不仅仅是爱心,还有热情,试问,今后谁还敢帮助他们,难道这世上,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我们都要学会冷眼旁观吗?终于明白,上次新闻报道的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年轻人救了一个老人家,最后老人家的孩子却让这个年轻人赔了医药费。年轻人一再呼吁大家,不要多管闲事。无独有偶,又是一个老人躺在地上,周边看热闹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敢帮老人家,都是让这新闻给闹的,最后有一个女大学生送老人家上医院,在上医院之前,还让老人家写一个证明,她只是一个扶老人家上医院的过路人,还让旁观的路上给签上名字,做一个证人,想想,这个社会到了怎样一个境界,每天提倡的和谐,就真的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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