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子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地过着。 ”
被丁顺扭打着,棍打着的秀莲,也不甘示弱。
“恁娘了个×的,你出门撞火车,撞个没全尸!你下坡掉河里,淹死你个熊货!”秀莲边恶毒地骂着丁顺,边奋力挠抓着丁顺的脖子和脸。
“刺啦”一声,丁顺汗衫的前襟,被秀莲扯下了半个。趁丁顺俯脸看的瞬间,秀莲抬起脚,照着丁顺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哎呦”丁顺捂着肚子,手中的镰刀杆应声落地,秀莲拼命推开丁顺,向院子跑去。正在瑟缩着啼哭的丁梅姐俩,见突然母亲冲了出来,哭声戛然而止。
“你个臭娘们,敢对我下狠手,看我不砸死你!”回过神来的丁顺,重新抄起镰刀杆,冲了出去。
秀莲冲进厕所,抄起粪池旁的铁锨,冲了出来,与丁顺在院子中狭路相逢。
“你过来试试,过来试试!我拍死你!”鼻青脸肿的秀莲,拿着铁锨,在地上“哐哐”拍着。丁顺被眼前的秀莲吓得后退了几步,他拿着镰刀秆想试探着上前,但是最终还是被秀莲发疯发狂的样子吓得败下阵来。
“臭娘们,算你狠,算你狠”,丁顺扔下镰刀秆,愤愤地跑了出去。见丁顺走远,秀莲才扔下铁锨,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丁梅也哭,丁军也哭。
德环婶子过来劝说了一阵子,见没有什么作用,便叹着气回家了。
夜半时分,丁顺还未归家。
秀莲躺在床上,望着熟睡的丁军和丁梅,想着自己这几年在丁顺家过的日子,泪水奔流。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加上泪水的浸泡,更是疼痛难忍。手背上,镰刀秆留下的伤痕,已然有些红肿。她额前的头发,被丁顺薅了一小缕,头皮有些微微渗血。
内心的酸楚,加上身上的疼痛,让秀莲痛不欲生,她望着漆黑的窗外,起身走了出去。
一条麻绳悬挂在屋梁上,秀莲站在凳子上,将麻绳系了个死结。她紧闭双眼,迟疑了一阵子,便毫不犹豫将脖子伸了进去。
死亡近在咫尺,如果死可以结束这痛苦的一切,秀莲宁愿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上。
正当秀莲想蹬翻椅子,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随着“扑通”一声,里屋传来了丁军的号哭声。秀莲如梦方醒,站在凳子上的腿,开始打着哆嗦。
秀莲是哭着将脖子从麻绳中抽出来的。
她跑到屋里,抱起从床上摔下来的丁军,撩开衣襟,哄着他继续入眠。熟睡之后的丁军,紧紧依偎在秀莲怀里,发出沉稳的喘息声。秀莲将脸贴在丁军的脸上,痛哭不已。
夜,静悄悄的,伴随着轻微的啜泣声,丁军与丁梅姐弟俩,会做着怎样的梦?是幸福的,还是充满恐惧的?
“娘”,睡梦里的丁梅喊了一声,秀莲转脸瞧了她一眼,却看见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望着两个孩子,求死不成的秀莲想:我不能死,万万不能死!
至少现在,浑身疼痛秀莲,心念着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强咽着心底的痛苦,下定决心要活下去。
丁顺在外面逛荡了几天,在一个晚霞染红天边的傍晚,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日子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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