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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树

旷野里站立着一棵树、在蓝天下,一棵孤零零的年迈的老树。他斑驳的躯干上能够看到新叶与嫩芽,犹如鹤发童颜的年轻态,似老态少狂的回春颜,而他实际上曾经死去。

死去,是因为破碎,不是梦、是身心疲惫,更多是胆怯与颓废。已记不清是在哪个混沌之夜留下的精液,是在哪个炼石补天之日以两片嫩绿穿破土地的包衣,就是这棵树生命的诞生,每一种生命的成长都是奇迹的过程。

风、适时而至,几乎被夭折在风的肆虐里,那时的眼睛还是少女不曾恋爱的纯净。原来选择了在风的垭口扎根,注定了一辈子与风相依,接近天际是树的宿命,风来作证也来淘气,或嬉或戏、亦庄亦谐,我讨厌纠缠,只想着伸展、抖落尘埃,滋长我的根须、锻炼筋骨,然而、风总是带来各种消息,摇动我的思绪,这样的思考让人无奈与苦闷。

春有春的妥协,冬有冬的妩媚,为什么来困绕生命前行的主题。不可能随风行程,唯有被动收悉,原以为静悄悄就能长成大树的型,料不到、树与风要有默契,甚至必须遵循狰狞,一滴雨露常常是风恩赐后的给予。如果生与死掌控在风的喘息之间、被风左右玩弄,就不仅仅是悲哀更是卑微,匍匐的人格除了低头,有什么资格申诉。

为什么身边的树木在一阵骤风急雨后,总有纷纷跌落与奄奄一息的悲愁,他们怎么愿意消了容颜、黯了芳华去殉葬。上帝都茫然于命运的安排,屈服会在瞬间坍塌,徒留落地时的声响在呼呼狂啸的风中惆怅,没有生命最后消失的抗争与呐喊,在风的疯狂舞蹈中我感觉到泪的滑落,坠入到与地接壤的根须,那里是我同生与死息息相关的寻觅呀!

在记忆中,风从未亲密和呵护,他执意要摧毁所有站立的树,这样的原始命题何以成了夙仇,他温柔的沙沙轻响是与月光阴谋的伎俩,转瞬日头的灼烤伙同着风的撕裂,露了他的秉性、显了他的张狂,那些刺向天空的枝叶渐次脱离、入地、龟裂,了无声息……

树,必须有树的胸襟与广阔,自然的每条规律都有生生不息的轮回,无需参加风雨交加的权利,风的行为怎么能换了树的位置,天地无语蕴藏着润泽的源泉,地下水的流淌足够我枝叶茂盛,无论东西南北风我迎接。坦荡荡的呼吸、不存在共谋的利益;情切切的凝视,不存在倾轧的算计,不言不语不代表没有挺立的精神,蛰伏不代表揭穿风的虚伪,风的围绕应当感激,因为,我能够在噪杂中自立,明白每一寸生长、每一叶翠绿都有着坚韧的搏击。

即使整个旷野只有我一棵独立,即使风依旧在头顶掠夺,我会展开我的茎干,疏通与大地联系相吸,那里是我出生的母体。尽管,她常常分出彼此厚薄,我也无怨无悔,她的苍老表明了自己的无力,平等在哪里都不可能,欲生存就必须前行。

管什么风急天高,凭着执著就能屹立,凭着沉稳就能迈步,不畏寒来暑往风的变奏,做一个装满天地的人;不惧恃强凌弱风的变脸,做一个扛天扛地的人,再狂的风也陪他走一程,再大的雨也在雨中行。孤独的伫立即使寂寞也暗涌欢腾,有一天枯萎,我将在向往中传播我的种子,在我倒下的地方破土,风中依旧会有树舒展着望天的脉络与枝叶。

风中的一棵树,在蓝天下遥望,在大地上,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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