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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路公交车上的触碰

“ “以后碰到这种事情,我们可以选择报警。” ”

上初中的邻居可儿是一个相貌清秀,体态匀称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学校离我们小区有四五里路的距离,好在十八路公交车每天早上六点半都会准时在小区门口停留,十八路公交车也因此成了可儿上下学的主要交通工具。

每天早上她顶着惺松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踏上公交车的踏板,然后继续在座位上开始她的回笼觉,广播里的到站广播配合可儿掐着时间早就定好的手机闹钟总能适时的将她从周公手里夺回来。中午时分,下课铃声刚响起,可儿像风一样奔跑着赶到学校对面的马路边,满头大汗的等待两分钟后即将驶来的十八路公交车。

可儿最讨厌中午时分挤这趟公交车,这个时间点公交车上的人最多,大部分时候都只能拉着头顶的吊环站在过道,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薄薄地短袖里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但偶尔公交车司机的紧急刹车还是会上拉着吊环的人群随着车身前俯后仰一番,然后在下一秒平稳前行后开始恢复常态。

公交车里消散的空气混杂着各色浓烈的气味,车厢里到处充斥着汗臭味、鸡屎味,车上偶尔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也会传来一股清新的尿骚味来,每次可儿都尽量把脑袋往窗户边凑,希望从小小的窗口飘过来的凉风能减弱这些气味的浓度。

公交车平稳行驶时除了婴儿的啼哭和几个熟识的老人在高谈阔论外,其他人基本都在这躁热、逼仄的空间里保持着应有的安静。

突然可儿感觉背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她害羞地扭了扭头,望了望身后,正对她后背站着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满脸横肉、浓眉大眼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此刻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女人正望着窗外出神;可儿左侧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长相有些文弱的男人,他低着头一只手拉着头顶的吊环,另一支手则拿着手机,大姆指正在灵活快速的滑动着屏幕。

可儿右侧站着的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看起来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老人,此刻他平静的望向车头,手里的提着一个小小的公文包。

可儿及时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看车厢内的电子显示屏提示的到站信息,估摸着离到家还有三站路的距离,她将身子稍微的向前挪动了一下,抓吊环的左手早就有些酸了,趁这个空隙她把左手换成了右手。

前方有一个骑摩托车的人闯红灯,司机一个急刹车,整个车厢的人也随之啊的叫出了声来。站在走廊的人群在惯性的作用下集体前倾,可儿急忙将另一只手抓住吊环,希望能将重心稳住。

这时候,可儿又感觉屁股部位又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碰了上来,这一次她很清楚,这个硬物应该不是公文包或是普通的袋子什么的,她迅速的扭转头,只见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已经没有抓住头顶的吊环,反而神色有些猥琐地将手里的公文包遮在裆前。

可儿想要大声喊出一声:“流氓!”但那位老人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后,居然镇定地将原本放在裆部的手伸出去抓住了吊环,然后朝可儿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

可儿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正好在公交到站后下去了几个人,车厢里显得比刚才空荡了许多,可儿连忙向驾驶台前走去,边走她边紧张地回头,生怕那个道貌岸然的老人尾随而来。

最后的那一站路,可儿都紧紧的用书包遮着自己的屁股,生怕再出现刚刚的情况。到站后,可儿逃也似的背着书包快步跑下公交车,紧张和害怕让她一路小跑进电梯,在电梯里她才感到放松,突然心里的害怕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羞耻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进到屋里,可儿有些失魂落魄的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可儿妈发觉了女儿的异样,连忙问:“可儿,你怎么啦?”

可儿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在断断续续的哭诉里妈妈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顿安抚后,妈妈和可儿谈了谈心,告诉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保护自己,最后妈妈郑重地对可儿说:“以后碰到这种事情,我们可以选择报警。”

好长一段时间,可儿上下学都是由妈妈接送,以后可儿也再也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只是这段公交车上的经历一直都成为了可儿后来不愿提起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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