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高考报名前一天,我拉行李坐火车回家了。
母亲抱怨哭诉,说我败家,当初还不如把钱给姐姐。我没有搭理,内心无波澜地回房间睡觉。晚上吃饭,父亲破口大骂,但我没有说话,闷头吃饭。父亲电话问班主任关于我的情况。班主任告诉他我就是想太多了,父亲问班主任我在想什么。班主任说不知道。父亲问我在想什么。我依旧没有说话。我中学都是去很远的市中学去寄宿,没有跟他们有多少交谈,慢慢习惯了!母亲整理了以往我所有的成绩和奖状给我看以便鼓励我,但我无动于衷。第二天,我偷了钱去南宁,因为想去看看天安门,便买了张去北京的火车票。后来我没有上火车,因为恐惧。退票后,去了哥哥那里。
哥哥也抱怨。
我没心没肺,也没有说什么,住进了他的城中村租房中。我依旧每天睡觉,没有任何沟通欲望,也没有其他想法。哥哥当时做保健品销售,偶尔有机会吃他的产品,也偶尔被他拉去广西大学打篮球,2011年4月,我在广西大学附近的奶茶店上班。我拥有人生第一部手机,便通过社交软件告诉了G先生。G先生问我,还在学校吗?我说,不在。他说想见我,我没有答应。
在校外的生活很舒服,上班,睡觉,打篮球。到了年底,我便去了深圳,找到一份咖啡师的工作,有机会认识王先生。王先生43岁,中资产,没结婚,北方人,体型高壮,坐他旁边都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有一天在他的车上,他手放到我手上。
我尴尬。
他没得寸进尺,让我走了。
那一次后,我换了工作,删掉了G先生和王先生的社交软件,拉黑了两人电话。
过新年我没有回家,母亲给我电话,建议我去复读,说我才94年,还年轻。我没有说话,挂掉电话。晚上我梦到了王先生,醒来后怅然若失。慢慢地在深圳生活到现在,没有回过家,淡忘了G先生,但王先生偶尔在我梦中出现过。
后来,参加成人考试,拥有学历,换了份商务工作,谈客户时再次见到了王先生。他说我变了。我说怎么变了。他说,比以前开朗。
我呵呵一笑。
2017年,我依旧没有回去过年,在王先生家呆了一阵。像G先生一样,我忍不住跟他发生了关系。这次没有像过去一样负罪感。第二天,我第一次主动给母亲电话。问她吃了没有。她说吃了。我俩没有说什么话,母亲便让父亲说话。父亲建议我赶紧找女人结婚,毕竟不小了。我没说话,不到一分钟,结束通话。
我问王先生干嘛还不结婚。他说,这样对女孩子不好。
后悔,伤心过吗?
他豁达,说:没有!
我羡慕他的勇气,豁达。
不像我,曾经认为需要负罪才觉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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