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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父子:儿子很呆 爸爸很酷

印象很深刻,从我在那条街上学开始,就会经常遇到他们。现在每次回奶奶家的时候,我还是会在老街上多逗留一会儿。他们是一对父子,爸爸酷酷的、儿子呆呆的,两人一般高。

小学的时候,他们引起过一场“轩然大波”。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整个校园都还在沉睡,最吵的也就只有树上知了和门外的呆儿子。同学们都齐刷刷地钻到校门口去看这个呆儿子晃大门了。他急得面红耳赤、口齿不清,两只手几近疯狂地晃动着几米高的大门。哐哐慌慌的响声、咿咿啊啊的怪叫。门里的小朋友都在哈哈大笑,就像看小丑一样。我不记得我那时有没有看出他的渴望,我只知道我应该也笑了。许多年后的今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笑得很无知。门外的门卫叔叔用着棍子驱逐他、警告他。他的爸爸像是个盖世英雄一样,指了指着门卫叔叔,然后拉着他的手走了,只留给我们一个酷酷的背影。这位盖世英雄衣衫褴褛,在夏日的骄阳下散发着有些耀眼的光辉。再后来,门卫叔叔用刚才的那根棍子把围观的同学也驱散了。

进了离小学只有几步远的中学,才知道他们父子两个原来是垃圾站废品专业户。有一次冬天,雾气还没来得及散开的清早,经过垃圾站的时候又看到他们了。爸爸穿着一件炸皮了的黑色皮衣,蓄着艺术家一样的黑色长发。儿子穿着一件脏脏的驼色短棉袄,厚厚的棉从脖子、腰间露出来,告诉我它是暖和的。我看见他们的时候,爸爸正在哆哆嗦嗦地给儿子戴上一个碎了屏的手表。他用很酷的语气,告诉儿子这是个厉害玩意儿。然后挑着棍子,酷酷地朝前大步走了。

后来我就去外地了,再也没见过他们。但这个呆儿子,现在一定也是酷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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