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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岁月里的那点事儿

凤凰古城,朋友的家中,我们俩老哥儿正喝得面红耳热。老嫂子在不断地给我们添酒加菜,让我们喝得是越来越有兴味啦。

老友张学林,在我于古城西安服兵役的时侯,就是我的老班长。我们同处一个寝室,对面的床铺,平时又相处融融,关系铁着呢。退役至今,几十年了,我们仍音讯不断。生活中常互通有无,相互扶持,事业上各自不断激励,互帮互助。一生的至交,情意笃厚,自不待言。

如今老友相聚,回忆起绿色军营里的生活,自然是谈心甚浓。老班长说: 兄弟,还记得哪年夏天,有俩个操蛋的四川兵,把我们宿舍里的卫生弄得乱七八糟吗?

我答: 记得啊。那天你可在傍晚时分,对俩个川娃子大责大斥了一顿。然后,还生闷气,独自从军营中外出,整整大半宿呢。

老班长说: 可知我这大半宿,遇到了些什么事?

我答: 这我哪里知道哇。怎么,有故事?

老班长说: 呵呵,还真有故事。说完,侧头瞅了瞅我那老嫂子。

老嫂子年纪有一把了,阅历也丰,鬼精灵似地,一眼就洞穿了老班长的心思。嗔怪道: 都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来,还不知道你的那点骚年里的骚破事,说给兄弟听呗,见怪不怪哩。

我好奇: 嗬,艳遇吗?军营里的?这可闻所未闻呵。

老班长呵呵一笑: 现在给你说,也不晚吧。

我催他: 快说。

老班长就说: 那晚我生闷气,也不在军营里溜溜了。骑了一辆自行车,驶过金花北路,绕过动物园,来到东效秦川机械厂边儿上的一座土山上。想爬到山上去,好好地散了心中的那股郁闷气。

我插嘴说: 记得哪时,也有八九点钟了吧。

老班长答: 可不是。那晚月光挺好的。我年轻着,就着好月光,蹭蹭没几下,就爬到半山腰了。那土山也不高,再蹭蹭蹭几下,估计也就到山顶呢。可就在这个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我问: 你看到什么?

老班长说: 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从山顶上往下走哪!

我嘲他: 呵呵,这晚上八九点的,在东效的荒山上,一个独身的年轻女孩,你在编故事吧!

老班长: 编什么故事,真人真事哪。听我说啊,这女孩也就十六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特苗条,在月光的映照下,脸儿长得靓靓的。让我几疑,遇上天上下凡的仙子了,心中诧诧哪。

我笑: 不是碰上聊斋里的狐仙了吧?

老嫂子瞟我一眼,说: 兄弟別叉了,看他狗嘴里吐象牙。

老班长看看我俩,然后说: 那女孩子初见我时,似也愣怔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了。但再看我穿了一身军装,戴着军帽,又是帽徽领章的,一副准军人的模样,神情似松懈了下来。静默不一会儿,便开口问我,哎,几点钟了?

我笑说: 呵呵,有戏呀!

老班长: 那女孩子开口跟我说话了,我也就不诧了。抬腕看了看手表,回答她,九点零五分。然后又说,你姑娘家的一个人在这,也不害怕?

我戏谑老班长: 有你这个最可爱的人在,她还怕什么?

老班长说: 这女孩子,差不多也这意思。但原话却是,看你当兵的,一点都不怕哪。我便问她,你一个人在这山上干嘛?女孩回答,妈妈气我,出来散闷气呢。女孩答过以后,转而问我,你呢?你来干嘛?我便说,和你一样,被班里人气着了,出来散闷儿。女孩便开心,嗬,原来我俩一样啊!可得在一起好好散散心,说说话儿。

我戏说: 嗬唷,碰上对对了。

老班长呵呵一笑。说: 哪女孩这样说,反倒让我感觉不妥。我对她说,时间晚啦!家里人要担心你的。倒不如让我送你回去吧。

老嫂子便嘲老班长: 无事献殷勤,十有八九没安好心。

老班长顿时一脸正经: 别冤枉人,好不好?哪时侯我整个人纯着呢!

我赶紧证明: 是的,哪时候我们当兵的,可真都是最可爱的人。

老嫂子便笑: 好吧好吧,保家卫国,护花使者,最能给姑娘家安全感的人,就是你们这些最可爱的人,行了吧?快说你的故事。

老班长: 更正,更正,不是故事,是实事。话说我要送那女孩回家,她不乐意。我问她来这山上多久了,她便答还不到半个小时,没玩尽兴呢,不想回家。我便说你一个姑娘家,荒效外夜地里独自爬山,真够胆大。女孩便答,哪有啥,不遇上你了吗?我说,我一个当兵的陌生人,你就哪么放心?女孩说,有啥不放心的?穿了军装的,就没有一个坏人。随后又说,嗨,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到山顶上去玩呗。

我赞: 这女孩子心思单纯。

老班长说: 可不?哪女孩既说要去山顶上玩,荒效野外的,我出来散闷子,多一个人陪着,也不是什么坏事,便与那女孩爬到山顶上去了。哪夜的月光也真的好,把山顶照得透亮透亮。只是山顶上的风有点大,夏夜里,女孩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碎花连衣裙,身材本又单薄,凉风一吹,她就有点显示出禁受不住的样子了。

老嫂子插进话来: 哪你还不赶紧怜香惜玉,卸下你那身绿皮给她披上?

老班长说: 说哪里话,刚认识的男女,哪有那么随便的。话说哪山顶也小,我和那女孩站得近近的,心里便有点局促。见脚边有一块露出地面的树桩,便一屁股坐下来。问这女孩,你本地人吗?家离这儿远不远?女孩答,是本地人,家就在不远的秦川机械厂家属区。我问她,看你的年龄,还在读书吧?她答是的,正在读高中。我问她,你妈怎么气你了?她说,妈老说我学习不用功,作业拖拖拉拉的。其实我哪有啊!我的成绩,在班里总是第一第二的。妈妈冤枉我,可让我生气了。我说,哪也是你妈爱女心切。她说,哪也不能冤枉我啊。

这女孩反问我: 哎,你是哪个部队的?我问她,第四军医大学你知道吗?她答,知道啊!好大的一所军内大学呢。我说,我们部队就挨着四军大,正门开在金花北路边儿上。女孩说,噢,我知道了。我和爸爸妈妈常路过的呢。哪里进进出出的,好象大部分都是戴着眼镜的军人,气质里,好似都带点书卷气。哎,哪是个什么部队呀?我答,是个军内科研院。女孩有点兴奋,啊,科研院啊,都研究些什么呀?我说,这可不能告诉你。

女孩似立马醒悟过来,对,不该问,真不该问。只是,你们部队里女兵多吗?我答,女兵呀,可真不少呢。女孩问,她们长得都挺漂亮吧?我说,哪当然。歪瓜裂枣的,部队也不收哩。女孩便夸张,哇,多好啊!军人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当一个女兵,又一直是我最想往的。想想她们英姿爽爽的,穿着草绿的军装,戴着鲜红的帽徽领章,腰里扎紧了一根武装带,多神气啊!多有威风啊!我跟我爸我妈都商量了,等我高中毕业,就去应征参军,当个好美的女兵。我问,你爸妈答应你了?女孩说,可惜,他们不同意呢。不过,我不管,非要当成了女兵不可。我挪喻她,看你身体哪么单薄瘦弱,恐怕不行吧。女孩笑道,哪有什么,从明天开始我就多吃饭,多锻炼身体。把身体养得棒棒的,看他们收不收我。

老班长把故事讲到这里,我心里有点乐了: 呵呵,你遇上一个兵痴女孩了。

老班长笑说: 你就听下去吧。后来,哪个女孩问我,哎,你哪里人呀?我答说是湖南的。女孩一听说我是湖南的,兴致特高,这么说,你是毛主席爷爷的家乡人了?我说是啊。女孩便又兴奋,哇!毛爷爷的家乡人啊!我最崇拜毛爷爷啦!他是我们这个民族旷古难觅的一代伟人哩!你看,就是他,缔造了一个强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让多少穷人翻身当了国家的主人。毛爷爷是神哪!我对他是祟拜得可以五体投地的。我笑说,这世界哪有神啊。有的只是人。而人,就避免不了有人的局限。

这时候,老嫂子插进话来: 拉扯了半天,你也没扯到正题上来。不是要告诉兄弟你那骚年里的骚艳遇嘛。哼,净扯些边儿上的事。

二 

老班长尴尬地笑笑: 好,呵呵,哪就扯正题,扯正题。兄弟,我刚才不是说,那夜山顶上的风有点大有点凉吗?

我答: 是啊,风大风凉怎么啦?

老班长说: 风大风凉好啊!它成了一种媒介哪。哪天晚上,我与那女孩扯了不少话,我坐在那个树桩上,她始终站着,凉风吹透她那身单薄的碎花连衣裙,让她忍不住感到阵阵凉意直袭肌肤。这种凉意时不时在她的表情里展露出来,让我的心里老大不忍的。便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让出半个树桩来,要她坐到我的身边来,好让我为她挡去一些寒意。可这女该衿持得很,说什么也不肯坐到我的身边來。我见她如此坚持,自也再不好意思硬邀。于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只是唠些这样那样的话儿。

但那夜山顶上的风确实有些大。不一会儿,那女孩似又难禁凉风起来,我便脱下上衣,递给她,要她披在身上。她却双手乱摇,说什么都不肯接手。我不解,问她为什么?她嚅嚅着说,你们男人的衣服……男人的衣服…… 我懂了,也就不再坚持。只是看着这女孩受凉,心中着实不忍。于是提议,让我送她回去,她却不肯。说如此美好的夜晚,想遇都很难遇上,哪会轻易就放弃了。说她与我说说话儿,聊聊心儿,心里特开心,特想多说会儿,多待会儿。

女孩如此说,我自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便继续陪她唠话儿。唠着唠着,又见她冷得难受,心中又起了不忍,便又让坐,自觉自愿自己站着说话,便又让衣,自觉自愿自己只穿背心,为的大概是內心的一份英雄情结吧。那女孩却一概不允。如此再三,倒让女孩感动于心起来。女孩对我说,你真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

对于女孩的这个评价,我只是憨厚一笑说,我们当兵的,差不多都一样。女孩便说,就知道,你们当兵的都是好人。哪我就叫你哥……兵哥哥……可好?

我和老嫂子听到这里,由不得都会心一笑,几乎同声说: 正戏开场啦!

老班长呵呵一乐: 其实哪有什么正戏呀,你们听下去吧!那女孩要叫我哥,我只是模棱两可地呵呵了一声。女孩却以为我答允了,显得特別开心。有点调皮地说,好啦,哥都叫上了,哥的名字,总该让我知道了吧?这女孩既如此说,我便将我的姓名告诉了她。女孩特开心,马上将她的名字也告诉了我,叫: 朱亚莉。

我们互通了姓名,俩人之间似更接近和熟识了一层。女孩开开心心地对我说,哥,我们现在可以算是朋友了吧?唔,不是。确实地说,是兄妹。过两天,我到你们部队里来找你玩,可好?我立即回答,不好。女孩便问,为什么?我反问她,你想到部队里来干什么?女孩说,我对绿色军营充滿想往和好奇,很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工作和生活的呢。

我说,不可以。女孩便问,说原因,为什么不可以?我说,部队有规定,当兵的不可以跟驻地的女孩子有来往。女孩追问,为什么不可以跟驻地的女孩子有来往?我说,怕败坏了部队的风气和军纪。女孩再追问,怎么就败坏了部队的风气与军纪?

女孩这样追问,倒让我有点嚅嚅难言了。女孩见我嚅嚅难言着,却不依不绕着,继续她的追问。我被逼不过,也只得嚅嚅着说,军纪明确规定,当兵的是不能与驻地的……女孩……谈恋……爱……或者……什么的。

女孩听了我断断续续的话,一下噎住了。月光映照在她的脸儿上,似乎她的脸儿上,突然起了一阵潮红。沉默了一瞬,又似听到她的低语,啐!谁跟你谈恋爱了呢。

接下来的一刻,便是有点难堪的冷场。冷场过后,这女孩走近我两步,说,哥,到你部队里找你玩,对你真不好吗?我说,真不好。这女孩说,哪我不去了。不过,哥,我们现在认识了,总不能不来往吧?

老班长把这故事讲到这里,我开心得笑出了声。说: 呵呵,还真遇上艳了啊!老嫂子却一脸深意地瞅着老班长。

老班长瞅瞅自己的老婆,继续回进他的故事里去。

我对那女孩说,你就这么信得过我,想与我一直有交往?那女孩说,一万个信得过你,真愿意与你有来往。我说,可想好了?女孩答,想好了。我说,哪行,我把我的通信地址给你,可以常写信给我。女孩说,好啊!不过,如果想见你了,该咋办?我说,这还不容易,信上相互约定个时间地点,不就见面了。女孩便开心雀跃,活泼快乐得很。

听老班长讲到这里,我打趣他说: 呵呵,这下你的军营生涯,添了一层温柔色了。

老班长笑: 哪有你说得哪么容易呀。且让你听下去。女孩获得了我的通信联系,高兴的样子,无法细说了。开心地说,哥,你真能把我当妹看待吗?我就说,当兵的,一言九鼎。女孩再说,真的?我说,绝不掺假!女孩便用双手拢紧自己的腰和胸,好似给自已驱寒护暖的样子,说,这山上风还真大,真有点冷呢。哥,借你的半个树桩,让我坐坐,靠你的身子给我挡点风,行不?

女孩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倒让我有点局促了。我看看表,对女孩说,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去吧。女孩说,不,你看月亮多好。我们再待半个小时,再回去。

女孩既这样说,我自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欠欠身子,挪出半个树桩,供这女孩坐下来。女孩见我挪出了半个树桩,便也提起她的裙裰,小碎步着,来到我一侧,轻轻地落坐在那半个树桩上。

只可惜,这树桩原本就不大,两个身体落坐在这上面,两个身体只能拥挤磕碰了。哪年我十九岁,兄弟记得的噢。

我答: 十九岁,是啊。十九岁怎么啦?

老班长答: 十九岁以前,我的感情生活,还是白纸一张呢。从来没跟任何女孩子有过感情纠葛,也从来没跟任何女孩子,象这样零距离地肌肤相触过。

我笑: 这么说来,哪夜是你的情怀初动喏?难怪现在讲这故事,回忆起哪夜的一言一行,你都记忆深刻,如在眼前。

老嫂子在边上冒出一句话来: 看这没良心的。

老班长干涸一笑: 哪是,哪是。谁的第一次不刻骨铭心?哪天那女孩与我肌肤一碰触,不知怎地,我的心竟"格凳"了一下,全身神经绷得紧紧的,身体不敢发出一点点异动。那女孩,我也似感觉到她同我一样,整个身子僵直了起来,也不敢让自己的身子稍有异动。我们似乎都极力憋息静气,想要躲避些什么,又似在紧张地渴望些什么。这种气氛好奇怪,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气氛持续了有好几分钟,最后,都让我们各自的心把它赶跑了。

等这种气氛渐渐在我们中间消褪了,这女孩便轻轻问我,哥,挤着你了吗?我说,没呢。怎么,你不舒服?这女孩说,也没,只是有点心慌。我问,现在呢?这女孩说,还有点。我就说,要不,送你回去吧?这女孩说,不,再坐会儿。

老班长把这故事说到这儿,我便侧脸望向老嫂子,见她满眼迷离扑朔的眼神,便不放心,出声唤了声: 嫂子!

老嫂子见我唤她,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我问: 不开心吗?老嫂子一笑: 没哪!这没良心的,就知道他要说忆些骚年华里的骚心事。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我也通人性。过去的美好,就让他美美地回忆一下吧!今天,一生一世的好兄弟相聚,也应该让他畅亮畅亮心最深处的情结了。听老嫂子这样一说,我不由脱口叫了一声好。

此时的老班长,已激动地拉住了老嫂子的手。口里说: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陈谷烂芝麻的事了。老嫂子却拍了老班长一手背,嗔道: 怎么,吊足了兄弟的胃口,却要耍无赖啦?不作兴的噢。

我哈哈大笑: 老班长啊,看来你的心胸,没嫂子来得豁达。没事,说你的陈年往事吧。

老班长也笑,瞅瞅老嫂子,老嫂子便说: 说下去吧,兄弟等着呢。

老班长便亮嗓: 好,开讲,开讲。话说那个女孩还想坐会儿,我就顺了她。俩人之间哪份从没有过的怪异气氛没有了,虽然肌肤相接着,倒也再不心慌气喘神经紧绷。只是俩个人坐得紧,深夜的凉意似不敢再来侵扰了。坐了一会儿,我问那女孩,你还冷吗?女孩说,不冷了。我便说,哪,送你回去吧?女孩回答,不,再坐会吧,多美呀!

我们就这样无声地坐了会儿。这女孩突然问我,哥,你衣兜里什么东西呀?鼓鼓的。我就说,哦,是个钱包。女孩问,钱多吗?鼓哪么厉害。我说,哪有钱呀,我们当兵的,一个月才七块钱津贴费。是一本通信录,还有不少照片而己。女孩便来了兴趣。哥,是你的照片吗?军人照吗?我回答,是啊,十几张呢。

女孩便将双手伸过来,说,给我,我要看。好吧!我就将钱包给了她。女孩接过钱包,打开。只将一拶照片拿在手上,就着月光仔细观看,认真端详。看了好长时间,悄声对我说,哥,你长得真帅。又过了会儿,再悄声对我说,哥,我要挑两张最帅的,让你送给我。我说,这,不好吧。这女孩说,要哥两张照片,有什么不好?就要!要定了。我身上,也带着自己的单身照呢。等会儿交给你,也让你自己挑,也挑两张最好的,送给你。

嘿,这女孩,一切,就随了她吧。这女孩挑定了我的两张照片,便将余下的和钱包都还给了我。然后,从她碎花连衣裙贴近胸口的衣袋里,掏出一只小票夹来,递到我的手里,说,喏,我的照片,你自己挑。

我打开她的小票夹,见里面还真有她的六七张单身照。照片内的她形态各异,分外姣美。就着明亮的月色,我也仔细端详。发现这女孩,长得真是美。如果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太夸张了的话,说她绝对不逊色于当代任何一名大牌美女名星,则是亳不夸张的。看着这么美的照片,我也真忍不住挑了两张最好的,说,你真要给我照片?这女孩就说,哪还假。我便说,哪好,挑好了,就要这两张。

在我挑照片,说要照片的过程中,这女孩始终在全心全意端详我的照片。听我说挑好了,也不来看我挑好的,是她的哪两张照片。只是说,哪好吧。把余下的放进小票夹里,再将小票夹放进我上衣袋内,就行了。

我依言将她余下的照片放入小票夹,然后,将小票夹装进她那贴近胸口的连衣裙口袋内。无奈她那连衣裙上衣口袋,没我们大兵口袋哪么大,那小票夹装进去,也刚够装进一点儿。此时的她,又微佝着胸儿端详我的照片,要想稳稳妥妥将小票夹全装入她那上衣口袋,就变得不容易起来了。没办法,我只好用两根手指,夹着这小票夹,往她那上衣口袋里使劲抻。试图让这小票夹在她那口袋里放稳妥了。谁知这一抻,手指便直接触碰到这女孩胸口最柔软的部分。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她身体最敏感的部分之一。这让她身体激凌凌地打了一个颤,整个人顿时全愣了。而对于我来说,从来没与女性有过肌肤之亲的热血男儿,脑袋更是"嗡"地一声涨大了。让我心急慌忙着将手迅速抽离了那个口袋,呆立原地,六神无主起来。

我们似乎都已傻了,傻傻地成了两个不动的雕像。直到过了片刻,这女孩才似回过神来。急急地说,回去了,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这女孩一说这话,我便满身心地升起一种强烈的愧疚来。好似刚才,我已严重地亵渎了神圣的神明一样,惶恐不己,愧疚不己。我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往山下走去。

其时,这女孩已先我一步下山去了。速度很快,似乎唯恐被我赶上,要对她做什么坏事似的。但是,等到了山脚下,她却不走了,她在等我。

等我来到她的身边,她却跟着我,来到我停自行车的地方,看我打开了自行车的车锁,才怯怯地唤我,哥,哥。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对她说,等会我骑上车了,你跳坐在车后帮上,我送你回家去。

这女孩见我这样说,才轻声着说,不,哥,我们等会儿走。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抬腕看看手表,说,夜深了,你家人要着急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女孩却说,不,哥,我们再待会儿。我问,还有事呀?这女孩小声说,哥,我……我要你抱抱我……你抱我。我一下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

这女孩见我如此,便默默地走向我,双手环住我的腰,头抵住我的胸,嘴里喃呢着,抱紧……抱紧我……抱紧……

我有点热血贲张了,便将双手拥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但我心慌,投胎做人第一回抱着一个女孩,心扑通扑通地似要跳出胸口。另外,一份强烈的好似亵渎了神明的感觉,让我时时想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放开了怀里的这个女孩。我心慌意乱,我矛盾斗争。

也就一会儿功夫,我就推开了这个女孩。口里说,不行,我心慌意乱,不行,我做不到。还是送你回去吧,送你回去。

女孩见我如此说,便也不再坚持什么。只是眼睛里带着一丝落寞和一丝怨怼,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见我骑上了自行车,便跳坐在车后帮上,任我将她往家送去。

一路上,开始的时候,她还规规矩矩地坐着。但不一会,她将双手环住我的腰,将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背里。再过一会儿,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背上湿了一大片,还能听到这女孩隐约传出的压抑的哭声。等我的自行车行将驶近秦川机械厂厂大门的时候,只觉车后一轻,这女孩已从我的车后帮上跳下,象出窝的兔子一样,箭一般地奔进厂门之内去了。

老班长把这个故事讲到这里,我便开口问: 后来呢?老班长答,好啦,结束啦!哪还有什么后来。我有点不信,问,哪后来,这女孩没给你写过信,没来部队找过你?或者说,你没到哪个秦川机械厂找过她?老班长说,哪儿有来信?哪儿有来人?秦川机械厂哪么大,我又到哪儿去找她?不就全没了嘛!后来的一切,我们天天在一起的,我的一举一动,你不全清楚嘛。这倒也是,在绿色军营里后来的日子里,老班长所有的一切,我是全了如指掌,一清二楚的。

老嫂子听完这个故事,唉了一声,意兴萧条地站立起来,瞥了老班长一眼,吐了一句"色迷心窍",便顾自离开了。老班长愕然,问我,她这是在说我吗?我回答说,不是的。她是在说哪个女孩。

老班长端起酒盅,靠了一下我的酒盅,说: 管她呢,管她说谁。兄弟,我们只管喝酒。

老班长与我各自喝了一盅,便又开口问我: 兄弟,怎么看我的这番经历?我便说,你老兄把持得定,兄弟我佩服!倒底是部队大熔炉里历练出来的人。但那女孩也不错啊!

老班长说,这我就听不懂了,怎么说她也不错啊?我就说,其实你们那场邂逅,不能代表爱情吧?不是爱情,就只能认定为是青春期内一种燃烧的欲望。事后,这女孩没来找你,证明她克制了自己的欲望,理清了爱与欲的关系。你说那女孩怎样?是不是还真的不错?

老班长听了这话,恍悟般地翘起大拇指,说: 嗯,兄弟倒底是有文化的人,辩析透彻。那女孩还真不错!

本文篇幅长了些,也许大家不耐烦读完,海谅了。本文是篇纪实故事,非小说也。本文也别当淫秽文字来读。但凡深具慧眼和悟性的朋友,当能悟识了情欲与真爱的区别。

评分:9.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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