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四方小院,坐北向南,是我们姊妹几个温暖的乐园!一个简单的小院,守着流年,一家人幸福自在地生活着……
迎门墙边是父亲早年栽下的一方翠竹,他说竹子清秀挺拔,富贵高雅,清香宜人,排列一致,疏密得体,这种既挡又通的特性,能让吉气进入,那时的我虽似通非懂,但知道竹子的寓意是极好的,有节节高升之意。
进入院落,左边是一块比实际地面高出60公分左右的地,这片地90年代时还耸立着三间瓦房,小时候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宫殿”里度过了一家人的喜怒衰乐!后来喜搬新居,这里便成了杂物堆放处,由于年久失修,终于挡不住风蚀雨侵倒塌了,再后来父母让哥嫂垫了新土细细修整后,种上了韭菜,香菜,甚至黄瓜,西红柿,豆角,当这些菜品成熟时,每次我们回去母亲就悄悄给摘上一大袋子,她总说咱自己种的东西吃着放心,每每这时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
一年又一年父母年纪渐大,我们便劝他们年纪大了,不要种菜了,可他们总也不听,直至五年前哥在地里种上了几株大粒樱桃树这才作罢,但闲不住的母亲又在东院开辟出新的菜地,至今她都不舍得放弃,我想那里也许就是她的梦想乐园,承载了父母对儿女无私的爱……
西边的一眼井,从我记事起就有了,一到夏天,清凉的井水便是我那时候的最爱,喝一口清冽甘甜,沁人心脾。
离井三米的小粒樱桃树,被父母视为珍宝,在父亲和母亲的照顾下,茁壮成长,树枝早已爬上厨房顶,探过围墙头。上周回去时樱花开的正好,满院粉芳,煞是好看,待到五月成熟时,那一树的晶莹剔透是父母和我们最得意的时刻,每到这时父亲便催促母亲一次次的给我们姊妹几个打电话,当然也不会忘了与邻居分享,村子里的婶子大娘来了站在树下伸手就能摘到樱桃吃,若想吃到高枝上长的更好的便央了自家孩儿拿着篮子爬到树上摘,那一篮子红玛瑙似的樱桃果子往往让婶子大娘笑的合不拢嘴。
向上正中便是我家正房,始建于70年代末,80年代初,青砖矗立,庄严肃穆,这座平房可是倾注了父母很多心血。
那时候我还小,经过岁月的洗礼,记忆残缺模糊,好多事都是后来母亲和姐姐说的,但我知道房子的前身本是我家宅子的崖头。
过去父亲的工资不高,养活一家人捉襟见肘,母亲说父亲为了省钱,动用了“愚公移山”精神,那一年的冬天父亲领着他们用了一个冬天硬是把我家院子里的“大山”给搬走了,姐姐说那一年的大年初一都没过,饺子也没吃,后来远在内蒙的大舅听到这个事,心疼的哭了一场!
农村人盖房是终其一生的事,父亲特重视,来年开春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为了使房子更加牢固,地基用的都是四四方方的水泥墩子。这期间父亲托人联系水泥,领着哥哥去河里挖沙,找人浇制水泥墩子,每天总是早出晚归,连中午这顿饭也是母亲在家做好后走了二三里路用担子挑去的。制好的水泥墩子,足足有50斤,又是为了省钱,母亲和哥哥就充当了搬运工,用板车一车车将其拉回家,母亲说那时候不小心碰破手是经常的事。
新房落成,父亲站在房前久久欣赏着他的杰作,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青色的砖墙此时在他的眼里也变得熠熠生辉,是呀,整座房子所用的砖块都是在他的努力下烧制而成的,里面包含了多少艰辛和不易!
如今父母老了,父母也小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做事总爱问问我们,有时还会如孩子般耍点小脾气,我们也多次劝说让他们儿女家住住,可父亲总是摇头,当时不理解父亲的想法,现在我们明白了,因为这所庭院有父亲当年的汗水,母亲的辛劳,虽说房子现在变的也同父亲一样的老态,但在父亲眼里它毅然高大,因此即便是腿脚不灵便,耳朵不好使也总喜欢待在那里,因为那里有他的骄傲,他的自豪,他的回忆,他和母亲唠嗑的邻居,以及他们亘古不变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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