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最好还是不要赤诚相见 ”
桃花家这一片动迁的开发商老板姓姜,大名叫姜武,原来也是老汽改厂的人,年岁不大。他和赫赫有名的女混混李亚男是一届的同学,只不过他玩的可比混混好,在该老实的时候老实,在该下海的时候下海,在该赚大钱时赚了大钱。
87年时他还是小姜,入了厂就被团组织招为宣传员,接着进了公会帮忙打杂,一天基层没呆的他,厂里的工人认识的不多,可大大小小领导的名字却一个不落地认得全乎。88年社会上刚有承包这一说法时,代理南厂一个小汽修厂团支书的小姜主动请缨,一举拿下这个仅有7个人破烂小厂的承包权。
麻雀也是肉,厂里的领导对这样承包着的几个小单位极为重视,小姜也是会来事儿,成了一把手的贴身小金库。但这都是小打小闹,小姜劳心劳力地干了三年,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口袋里根本没攒下几个大子儿。
正好社会上开始流行停薪留职,小姜把承包权上交,毅然决然地下了海。
小姜的这一举动,差点没把爹妈气死,好好的前程,在谁看来都是无量的光明。承包小汽修相当于挂职基层锻炼,只要是回到厂子,就能整个小车间的书记当当,那就是靠近中层干部的边缘。用不了几年,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至少能混个车间主任这样的中层干部。
自毁前程的小姜却不这么认为,他跟爹妈说了句经典的台词,今后的社会只看一个字:钱!
下了海的小姜跑农村的姨夫家住下,说服了姨夫把门前半分地的蔬菜地铲平,用柳条和塑料布扣起了个七扭八歪的暖房,他和小汽修厂一个姓杜的人一起养了一暖房的君子兰。
姓杜的老爸是边城苗木公司的二把手,小姜他俩入手的第一批近百株君子兰,全部都是杜爸爸从公司里分株出来的,小姜仅仅花了不到2000块钱。别小看这2000块,91年这可是一笔巨款,娶个媳妇儿都绰绰有余了。
百株君子兰在小姜的精心打理下,第二年就变成了四百株,第三年这四百株都养成了十六片叶子的成品。小姜把这些君子兰一次性全部变现,一下子拿到手十五万多。他分了五万给姓杜的,剩下的一分不剩地投到自己新开的水暖建材商店里,地点是边城最繁华的家具一条街,三经街。
至此,小姜彻底变成了姜老板,那年姜老板刚刚年满25岁。
后期姜老板是如何发展的不得而知,人家的事业越做越大,父母也搬到了市内住,跟我们这些个老邻居慢慢地就变的疏远了。前几年他父母回来过一次,挨家地撒请帖,说是四十多岁的儿子要结婚了,总算是了了份心思。
姜老板在边城算不上是巨富的,迄今为止十几年间也就开发了汽改厂北厂和南厂一片的三个小区。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小区档次皆为亲民的普通百姓住房为主,房子的价格普遍偏低。但姜老板的奋斗史,绝对是边城年轻人励志的代表之作,那可是全凭个人的实打实地努力打拼出来的。
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再怎么正能量的励志故事也离不开一些鸡鸣狗盗的勾当,这是房地产开放商的共性,典范人物姜老板也是逃脱不了。其它无关的咱不说,光是地皮买卖里的一些恶意圈标,姜老板就没少参与,鲍总就是通过这些拿不到明面上操作的谈判,认识姜老板的。
鲍总指着蓝图上紧把边的一套二层门市房问,“老姜,这套面积怎么大出了一块?不协调啊,这设计你也认可?”
姜老板一拍手,“行家就是行家,一眼就看出整栋楼的毛病来。唉,什么时候我手底下也能有鲍总这样的人才就好喽。”
鲍总捋着地中海上的几根珍贵的头发,哈哈大笑说,“我可是搞建筑设计出身的,这点小毛病我再看不出来那还不让人给糊弄死。”
“鲍总啊,不瞒您说,当初批这块地的时候我贪了点,把边上的小过道也是一起规划了进来的,所以这边的房子多出一间的面积。因为只有一间,楼梯不好设计,只能让这套房子的面积扩大了些。”姜老板得意的很,不用说,能多拿下这小块地,他当初肯定没少费工夫。
鲍总继续仔细地研究了一小会儿,抬头说,“老姜,提个建议啊,仅仅是建议。多出的一间还是单独开门为好,楼梯小事一桩,这样既不破坏整体,也向下浮动了消费群,总比向上浮动好卖。”
都是老狐狸,姜老板立刻明白鲍总此次来不单单是顺路,“鲍总,你有什么想法直说,这又没外人。”
姜老板的那套门市总面积有260多平,价值110多万,如果设计成2套,多出来的小套有90多平,价值40万多点。鲍总姗姗着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想买下那套小的。
当时边城门市房的价格普遍在7000一平的水平,汽改厂附近的相对低很多,大约在4500上下。十几年后的今天,工资翻了3~4倍,同样的,房价也翻了3~4倍,当年买不起门市房的金鱼儿,今天依旧跟当初一样地只能眼馋着。
姜老板怀疑地看着鲍总,“市内什么样的门市没有,增值也快,怎么突发奇想跑着城郊买我的房子呢?”
“跟你说实话吧,我一个亲属正好也在这动迁片里,想换套商品房让我帮着参谋参谋,我琢磨那还不如买套门市。她手里没多少钱,贷款的话最多也就能买这套小的,我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同意呢。”
姜老板随口问,“是汽改厂老户吗?你说的是谁家啊?”
鲍总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玲玲的大名,只听她说过姓胡,表情顿时尴尬起来。
“我说老鲍啊,你这亲戚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你不会是跑我这儿来忽悠我的吧?”姜老板显然很不高兴。
“姜老板,要不这样,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顺道跟我这亲属见上一面,到时你不就知道是谁了吗。”鲍总只好连连抱歉,本不想让姜老板知道正主的想法落空了。
两天之后临傍晚,胡大海被桃花在家里强行着打扮了一番,穿了新买的白衬衫和西服,还第一次扎上了领带。
“吃个饭至于这么费劲吗?再说跟谁吃饭啊?不会是你要结婚了吧?”大海稀里糊涂的被桃花上下摆弄着。
“结个屁婚,这辈子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们爷俩。昨个不是跟你说了为了房子的事儿吗,到时候你不用说话,听着就行。”
这几年胡家渐渐地变成了桃花掌家,大海也乐得不操心,除了接送小瓜子儿,平日里就跑去大市场闲逛。听邻居调侃说,大海总帮着一卖副食的女人卖货,两人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但那女人是有老公的。
“我自己的房子也不让我发言?至少让我帮你参谋一下也行。”
“你闭嘴,门市房你懂吗?”
“门市?那得多钱啊!咱能买的起?”
“要不怎么不让你说话呢,记住没?”
“哦,记住了。”
别看桃花诈唬大海,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刨花跟她说起这事儿时,鼓动的成分更多些,按他的说法是:二楼住人,一楼可以开个便利店什么的,或者干脆整体租出去,再租套房子来住,以租养租划算的很。
桃花为难地说,是不是太麻烦了,再说,哪有那么多钱卖啊!
刨花安慰她,你别管钱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摆平。这是投资,有了这房子,你以后再也不用去上班了。
桃花跟刨花周旋了这么久,其实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立刻装出无奈的样子,温顺地说,“好吧,听你的。谁让你是我铁子呢!”
桃花给刨花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的,你给我钱了就嘻嘻哈哈的哄你一两天,转而又借口忙,推脱刨花要去开房的念头。要不是每天去接她能聊上几句,也可能一周都见不到面,这样刨花很有挫败感的喜欢。你要让刨花说说桃花到底好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比急着脱裤子的刘欣勾人。
所以说,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最好还是不要赤诚相见。男人寻找的刺激点也就在这上面,朦胧的抓心挠肝,清晰的后悔半年。古人那句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总结下来一个字:贱!
话是这么说,道理谁都明白,可事到临头的男人却依旧改不了这个贱毛病。前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刘东强事件也是犯了这个贱字,甭管事件最后的真相如何,你一个天价富翁,为什么会单独送一个单身女孩回家,难道连个贴身的男秘书或保镖都没有?即便你是清白的,但轻易地就给人留下口舌的机会,你说这不是贱是什么。
刨花就贱贱地想通过这次房子的事儿,把桃花彻底绑在身边,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比农村家里的那个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俩人放一块完全没有可比性。他想过跟媳妇儿丽萍离婚,但在边城他没住处,这么多年一直住的是老板王老二的一套破烂的一居室房子,他都羞于带桃花过去。王老二曾批给他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但那套房子在开发过程中遇到了麻烦,竣工后被周围的住户严防死守地看管着,一栋八层的市中心绝佳位置的大楼,一直不能入户了好多年。
刨花在想,如果这次能把姜老板的这套门市拿下,立马带着玲玲回农村,二话不说地把婚离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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