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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恐惧症——心灵出轨

小时候,节日是我欢欣雀跃的日子。虽然家穷,可穷人家的孩子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快乐和童趣。最最开心的日子莫过于春节了,到了那天,我可以换上盼了一年的新衣裳,可以破天荒地大口大口地吃肉,可以把鞭炮插在牛粪上,点燃引子,让脏兮兮的牛粪也开出“美丽的鲜花”。

后来,自己当家了,过节便变成了烦心的事,每每为钱包的羞怯与家人对节日快乐概念升级的矛盾而烦忧。近两三年,我更是患上了节日恐惧症。这两三年,年关每每牙疼,每每要拔牙,而在拔掉一颗牙后不久就会送走一个骨肉至亲。今年岁末,不不,我呸!去年岁末牙疼,我再也不敢拔牙了,任凭他怎么痛,我就这么忍着,大骂那颗智慧牙:我无意伤她,只想爱护她,只想伴她终老,她却何故伤我疼我!吊针吃药,吊针吃药,一直到了初十,医生在那颗智慧牙上打了个洞,说把牙神经全部掏空,以后发炎就会麻木,就再不会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仅会有一丝隐痛而己,而那颗牙齿也许会因此而变得脆弱。现在还要等牙不再发炎了,才能把那个洞补上。

节日,节日,既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何以带个“节”字?有节必不通,有节必滞,要不,人们在说某某与某某有隙时也说会成某某与某某有过节?可见这“节”不是什么好东西,过节也不是什么好事。节日,节日,该是快乐的日子,怎么还要带个“节”字呢?难道古人是要劝诫人们:节日不要过于铺张浪费,要勤俭节约,花钱要省着点?还是要劝诫人们:节日不要酒色过度,乐不思蜀,节制行乐,玩乐也得悠着点?对此,我不得而知,也许只有专门研究文字的老学究才能知其所以然。

我只知道,这些年,节日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春节,简直可以用深恶痛绝一词形容了。春节,(不,应该叫年关更恰当些。)对我而言,是一个关,一个不得不过的关;是一个坎,一个难过而又不得不过的坎;还是一个狭隙,一个不得不过的狭隙。就象鱼池里这条锦鲤,长到几斤重了都快成5龄鱼了,该知天命了,受我儿子惊吓,还非要往那假山狭隙里钻,结果弄得遍体鳞伤,(儿子还戏说:“我今生不曾宰过鱼,难不成我前世是一个专门宰鱼的屠夫?令你这么怕!”)不同的是,假如这条锦鲤足够聪明,他可以选择逃避,而我却不得不过这狭隙。

这几年,我真可谓是谈节色变,因为这春节,我每节少一颗牙,因为这春节,我送走了父母双亲。关节,关节,关就是节,节就是关;关卡关卡,是关就有可能被卡,是卡就有可能被关。可怜广东民间结婚还弄条甘蔗来做意头,以祈求一节比一节高,一节比一节甜,真是自讨节过,自讨难受!今年春节前,我一直隐身上网,仅存的几个好友都隐了,只留一个证券投顾隐身对其可见,到最后,空间也设置成仅自己可见了。

往年春节,多少会收到那么一两张贺卡,今年却既没收过一张也没发过一张,年年有卡,年年运滞,正所谓年年有卡年年卡,今岁无卡,我便自己阿Q自己并祝福远方的她:马年一马平川,路路无卡路路通!唉,年年这么多关,这么多节,这不,春节刚过,元宵节又到,我没有刘翔跨栏跑的本事,只好听从神婆的指点,弄个火炉把炉火烧得旺旺的,然后大步跨过,把晦气和秽气全都赶跑,冀望往后的日子再无卡无节,一往无前永无阻隙吧。

今年情人节巧逢元宵节,昨天还说老天爷似乎要给那些濒临绝境的人们以一丝希望的曙光呢?要不,怎么这么巧!然而,这无情的寒流和绵绵阴雨似乎也昭示着:这个情人节注定是月缺(缺席)人难圆这种令人惋惜的结局。

今天早上,老天爷仁慈,居然一改数日来冰冷甚至于残酷的面孔,阳光普照啊!可它又何其不公啊怎么就把我这简陋书房遗忘!也许老天还能再慷慨一点,今晚让月老出来,果真如此,我会紧紧地握住月老抛下来的那一缕金线,远方的人儿啊,求求你,你可千万要握紧了,别撒手!让我这脏兮兮的牛粪也长出鲜花!(不是吗?脏兮兮的牛粪!人可以平庸,绝不可以低俗!掷地有声啊,多么冷酷无情。)远方的人儿,我是那条愚蠢的锦鲤吗?人快50还不知天命?我钻的是狭隙吗?求求你别让我往后对情人节太恐惧!今晚,在那月老如镜的脸庞里,你会看见我,我也该能看见你吧?(如果你不躲起来怕被我熏臭的话)不说了,晚上见。

——写于2014年2月14日即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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