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文,谨记初中那年匆匆在我生命中留下足迹的同桌。
成为同桌的第一天在我的印象中很深刻。那天他一手斜斜的挎着书包,一手撑着桌子,一个帅气的飞跃……然后就“咚”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那整一天,都是我强忍着笑而他沮丧的捂着头上的一个大包渡过的。后来每当我提起此事,他总是尴尬的摆摆手对我说,那一天是他整个初中生活中最不堪的时光之一。
那段时间,我们学校到处弥漫着一股女尊男卑的不正当风气。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奔四的很幽默的中年男子。他大概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态,于是值日中大大小小的粗活几乎全部都落在了男生手里。哪个女生惹了男生,班主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万一哪个男生吃了熊心豹子胆惹哭了哪个女生,那他就完了,一星期的值日加一千字的检讨是最常见的处罚模式,这也同时助长了女权主义。男生们只有被欺负的份,气的在背地里骂班主任千百遍,却有没有一个真敢在班主任面前吱一声的。
记忆很深刻的是那个雷雨交织的夏日,闪电似华丽璀璨的紫红色蛟龙,在密闭的黑色乌云中挣扎咆哮。
男生们又一次聚在一起抱怨,他估计说红了眼。说到激动处,猛地一拍桌子,一跃而起,直接奔向清洁角,左手挥起扫把,右手擎着簸箕,又一个箭步猛冲,右脚踩上桌子,左脚踏着板凳,后面还有一圈男生敲着垃圾桶助威。等他成功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起哄的,喝彩的,还有气急败坏的班长的吼叫声“你给我下来!”闹哄哄的一片,简直堪比菜市场。
清了清嗓子,他开始扯着嗓子用一种变了调的搞怪的声音大吼:“打倒老班的统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还我们民主…”突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略沉思了一两秒后又神采飞扬的大声的补充“自由!科学!”配上窗外滚滚的雷声,他倒是颇有几分愤青的气势。
说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路过教室的班主任看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耳朵拽了出去,于是我们这群看热闹的人便突然诡异的几乎在同一刻安静了下来。几秒种后,教室外的走廊上传出了他杀猪宰羊一般痛苦的惨叫声。
最终的结果是他被安排扫两个星期的教室,另外将半个历史课本一字不漏的背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后,这种女权风气在我们班竟好转了大半,他顿时成了男生中的英雄。在下一次的考试中,他的历史成绩足足提升了二十分,事后他得意洋洋的挥着手中的考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炫耀了大半天,而我没有说话,只是翻了翻足够分量的历史书,然后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手舞足蹈的他。
不知不觉间,没有任何的挽留的余地,历史结业了。
于是时光很快的在岁月的缝隙里流过,我们就要毕业了。中考前的那段日子,很苦,很累,却就在领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突然告诉我们,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在人生的拐角相遇,相伴相互的走过这段无法被岁月湮灭的路途,却在交织的十字路口被人群冲散开,甚至来不及别离。
我并不喜欢说话,所以和同桌的交际并不是很深,大部分的聊天模式是偶尔借些小物件。
或许这就是同桌,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却能建立起深刻的友谊。
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我一反常态和他东拉西扯的聊了大半天,谁和谁谈恋爱分手啦,小理想啦,梦想中的高中生活啦,我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话,似乎想把这几年没说的东西全部补回来。
于是那一天我在同学们伤感着离别的时候,没心没肺的笑了大半天,一直到结束,他悠悠的来了一句:“还是安静适合你。”
典礼结束了,望着他依然潇洒不羁斜挎着书包的背影,嘴角突然不受控制的划出一抹弧度。
走出教学楼,天气晴的很好,我突然注意到学校的莲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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