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得到善果的感情总是少之又少。
所以,我从不期待爱情,随遇而安,得过且过,这不是洒脱,这是如今。
如今就是循规蹈矩地工作,来回的风景不与人说,路边兜售的美食无人分享,又或是她散乱乌黑的发尾,盘成的一个圈。
我家与舟舟家相隔两户人家,这之间就是我们感情间的距离。有亲情,友情,爱情,同学情,怨恨,撒泼辱骂等等……,反正那些味道乱七八糟地,我也说不好。
打我记事起,我就认识了她,她认识我早三年,这叫什么来着,哦,青梅竹马,女大三抱金砖。
说实话,我不曾觉得她漂亮。尽管如此,她也是我的启蒙老师,那方面的。
那时候还说不上懵懂情愫。
“前面那个女孩给我站住——”我说。
“…………”
“今天穿得是什么颜色的?”
“要你管。”
舟舟抬起手臂,白生生地拳头。
我们也好过一段时间,可只是昙花一现。
大抵如此……
高中时代。
天空蒙上一层纱布,是以前做豆腐用来滤渣的,是我爸爸的奶奶裹足的,素黄昏暗。 雪花纷纷扬扬,细雨霏霏,如伉俪相随。脚下的路一踩一滑,步子比捯的要大,是预料之外的差距。
雨夹雪后第二天,我送给她一只保温袋,暖手的。在那时还没有暖手宝,隔三四小时要换一次热水,很丑很温柔。
“从哪弄的?”她问
“我小时候用来暖脚的。”
“龌龊……”想必这是她新学的时髦词 。
保温袋是我偷拿我妈的,她有冻疮,基本年年复发。
在这之后,我们的相处发生了变化。
一照面,她忐忑如抓。一对眼,我贱笑如花。
不久,我们就顺应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若有人问我,在青春里我们做过什么。
我会说“青春,无非就是看了几盘录影带,认识了几个人。”
舟舟不在那几个人里面,却陪我度过了整个青春。
直至那一年,2002、非典之年。
非典之势,犹如雷奔,不及掩耳。
正逢我们齐迈进大学之门,非典流言不顾孔孟之道,文人胜地,破门而入。学校一片哗然,停课,隔离,阻挠学子回家。
男女学生分别被隔离在自己宿舍,人与人之间相互缄默,饮食均由食堂分配,用长长的绳索在楼层之间传送。
期间,范舟不慎感冒,被单独隔离。
非典过后,大家也对她避而远之。
她自行转到了别的大学。大学回家少,我们仍有联络,一般写信。信中无非是各自诉说大学里的境况,与科目知识。
我依稀记得,在我们众多信件来往中,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人有时候就像是液化气胶管上的那粒螺丝紧扣,不断行走,不断向前,到后来,终究发现已无路可退。”
她的字,笔锋缠绕,信末,名字旁,总是有朵素描小花。
后来,她告诉我,那是我家的家菊。
现在,离5点下班还有2小时,我就会不断催眠自己,才2点,下班还早。等到5点了,就会猛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怡然自得。若是念念不忘钟表的点数,还有2小时,1时55分,1小时53……苦不堪言。
期待透支与感情一般,不可幻想,不然不免失落。
2004年,夏末。
舟舟如约来我学校看我。
“过年你还回家吗?”舟舟漫不经心地问。
“回。”
“你最近又有什么好看的书?”
“《追风筝的人》挺好的一本书,作者是美籍阿富汗人。我最近在看。”
“你最近怎样?”舟舟踢开脚下一块石子。
“就那样。你呢?”我又将那块石子踢飞。
“还好……”
…………
月光下,我看着她的瞳孔,里面印着的好像是我的脸,又好像是傻X,模糊不清。
多年以后,她告诉我,今天她烫了头发,今夜月亮如星般闪烁。
如今,我已忘记上次看到满天星辰是什么时候了,取而代之地是霓虹点点。
2005年,初春。
见着舟舟,虽说与上次没什么大不同。我却细心地发现她白皙脖颈下的锁骨有两个不深不浅的凹窝,优美绝伦。
她问“那个男生怎样?上次我跟你说过的。”
“呃,看起来他有些瘦弱。”我说,“不过,挺好的……”
情人总是分分合合。
再次见着舟舟,已是四年以后。
“嗨,舟舟。好久不见……”我家的门兀自关合不定。
“恩……好久不见。”
“你去哪?”我掸掸膝盖。
“准备回家……”她撩拨着我陌生的刘海。
“你不在家——不是,你最近怎样?”
“我还好。你呢?”
“挺好。”
“…………”
“吭吭,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今天好英俊啊……”
青梅竹马,各自天涯。
愿,远方的你,脚下有风,傲娇精彩。
第一话
我:嗨,舟舟。你去哪儿?
舟舟:恩——去买些生活用品,你知道的。
我:带上我吧?我请你吃冰激凌。
舟舟:算了吧,你我都深知上次你请我吃奶昔发生了什么。
我:还在为上次耿耿于怀?
舟舟:过去了八年,你那糟糕的八分钟现在回想起来依然令人无法释怀。
我:可我今天穿了很炫的衣服。
舟舟:你是指常挂在你家阳台上那条风骚到罪恶的内裤吗?
我:不以风骚夺人非好汉嘛。
我:我只想陪着你在炎炎夏日吃着冰激凌,享受着她带来的纯纯浪漫。
舟舟:真的?
我:我说一不二!拉屎就是拉屎,不是撒尿也不是吃饭。
舟舟:滚!
第二话
我:首先声明,我不喜欢逛街。不是你拿我七岁在你爸妈床底偷听事件要挟我,我是誓死不从的。说实话,陪你逛街我舍弃了弱水三千,不取一瓢,就像是放着肉不吃吃粑粑的狗,我贱的。奇了,今儿你还化了妆,要我说,那就是老树刷新漆,扮春葱……
舟舟:说完了没有!
我:还有你的胸,胸——
舟舟:怎么?
我:她今儿也太张扬了——
舟舟:日你妹,不许看。
我:我没有妹,有哥。
舟舟:你真该庆幸我今天高兴。
我:难道你要嫁人了?
舟舟:你怎么知道的?
我:哈哈哈,这是你第三次在我面前承认想嫁人了。
舟舟:我踢死你……
第三话
舟舟:天儿好热呀,如今开始想念冬天了。
我:这就是如今,它糟透了,但你会喜欢。
舟舟:如果这就是如今,我只想拥有冬天和你。
我:不怪我搅乱你的相亲了?
舟舟:最终的爱情就像喜剧,总是要忍受它搞笑的前奏嘛。
我:中暑了你?
舟舟:雄雄,你造吗,人家好喜欢你家的盆栽。她像我一样,已名花有主。
我:吭吭……此话怎讲?
舟舟:你知道“尾行”吗?
我:啥?
舟舟:尾行~
我:猴子日象,关我吊事?
舟舟:就是那种在折纸时代喜欢着你,又说不出口,只会偷偷地跟着你。今天,那人终于向我表白了。
我:那人?那人欺人太他妈的甚!骟羊摸卵的玩意儿,臊得慌。
第四话
我:你好,你就是舟舟她大姨给她介绍那对象吧。跟你说,她青春靓丽,完全看不出都26了,从不矫揉造作,从她后腰的纹身你就知道……
舟舟:闭嘴,有点眼力劲!我们正约会。我不认识他,也不清楚他说的是谁。
男:是嘛,没关系。
我:是的,我们互不相识。我说的也许是前天站街朝我招手的小姐。
舟舟:此时此刻,你真该收拾好你的嘴脸,带着你的风骚,速离此地!
我:脱衣有情,旧人无义。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翻脸狗。
男:不用离开。
舟舟:用。
男:不用。
舟舟:用!
男: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我:那我,我,用,用不用……
舟舟:我踢死你。
我:踢得轻重表明了你需要男人的急缓。
舟舟: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纹身的?
我:我,我猜的——
舟舟:你猜猜接下来我会做什么?
我:我猜你急需男人,很急。
舟舟:我他妈的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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