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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流年——小镇

我静静地回忆着,回忆着记忆里的小镇……

时光打马走过的瞬间,怀念着从前那份单纯美好的岁月总让我泪流满面。

在我背上你们的叮嘱踏上求学之路前,我努力地将小镇放入心底,为的是在异地能不忘本,现在那些矮小破烂的房子竟然成为我回忆小镇唯一的依据。

多年以前,这个小镇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很清新,很单纯。小溪静静地流淌,连蝉的鸣叫声也显得那么轻柔,生怕打破这静谧的气氛。清晨踏着微风走在田间,傍晚带着欢声笑语,回到家里。那些矮小泛着土黄色的房子让我内心安宁感到温暖。

每家每户都升起柴火,那袅袅炊烟在空中不停的升腾、旋转、飞舞,最后随着微风消散在笼罩于夜色的山间。

再次踏入小镇,我却有说不出的哀伤,眼角渐渐湿润,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天依旧是那个天,可是不再湛蓝,云依旧是那些云,可是不再洁白——小镇已不再是那个记忆的小镇了,它似乎承载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笼罩在灰暗的环境中。

外婆慈祥的微笑与外公严肃的面容总是在我脑海里萦绕着,每当这时,我就好像在寒冷的冬日喝了一杯温热的水,有少许的温暖,但抵不过冬日的严寒,这种感觉是沉默的安静,是睁眼的寂寞,是无尽的蔓延。也许,这是内心隐匿的哀伤。

我在其中徘徊、迷惘,沉重的呼吸,像无头苍蝇。“还有少许的温暖,给那些日子上把锁。healthy days,有好好微笑着吗?”半首歌,唱在心里,像在回忆你们,也像在与你们道别。

此时我竟不忍回顾这个小镇,曾经的安然,早在心里腾起波浪一片。遗失的美好,幸存的记忆,残缺的痕迹,都只能作罢。在光华流转的刹那,我不知道,那些童年的记忆,是否还飘散在这个小镇?那些微风,是否还在为某个孩童指引上学的路?那些欢声笑语,是否还出现在那个让人心安的土胚房里?那些炊烟是否还在升腾中旋转、飞舞?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找不到答案就让它在岁月的雕琢中慢慢的消散。

一方玻璃,隔开我与你们的联系,也隔开了童年的那些回忆,美好的、不好的、快乐的、不快乐的、欢笑的、哭泣的……

“在这个世界上,一星陨落,黯淡不了星光灿烂;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你要学着独立,学会沉淀。”我知道你们说那些话的用意,我努力地平静,平静地调节自己的情感,也要你们相信:我,可以一个人走。虽然,还不知晓该用什么方式来忘却伤悲。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记忆,已经彻底的远离了我们,这里只剩下了一个有着让人心安的土胚房的小镇。

于是,我安慰自己。很多时候,看着对面的树林,月光漏下时,叶影被隐隐移下,而那些儿时的记忆与你们的面容都在当中隐隐浮现。

我想,多年之后,细碎的阳光斑斑驳驳地铺满阳台,海棠花开得很烂漫。而那时的我白发苍苍,淡定地坐在轻轻摇摆的躺椅上,摊开年少的日记本,扉页微微发黄,字迹微微模糊,那段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光被定格在蒿草丛生的记忆中。

年华在我们转身的瞬间,珠流璧转,暗暗偷换。回头时已物是人非。

丙申年庚辰月癸酉日

作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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