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舍友都在床上躺着玩手机,我在宿舍看电影,电影是我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部非常棒的电影,正看到精彩处舍友突然问:外面是不是下雨了。我摘下耳机听到外面树叶声沙沙大叫,像参加一场战争正打到激烈处一般。并伴有人们的呼叫声。大自然总是这样,时不时做出一些让人尖叫的调皮捣蛋的又让人很愉快的事情。
我听到声音,第一感觉也是下雨了,而且还不小,树叶嘶哑的叫声可以证明,而且在这个多雨的南方小镇,一点雨不会让一群人同时欢呼大叫。我也急忙走到阳台前向外张望,可当我打开窗子却傻了,但同时又很兴奋。不是雨,是风,大风,狂风,暴风。
只见叶子同时向一个方向伸着无数双绿色的小手,就像和风在比赛拔河,拼命想把风拉回来一样。树的力量真大,任何一个和风战斗的绿色生命都很强大,都是英雄。一大片树协作起来力量更是不可想象,但他们还不是风的对手,风轻轻的,只是轻轻的便从树叶上滑过。任他们怎么拼命都如同一粒沙子想阻断黄河一样,丝毫没有效果。
被风猛地一吹,一阵透心的舒服。那时正是夜里10:30左右,学校里11:00准时熄灯。在这半个小时,我突然想去外面走走,于是便拿起外套出了门。走出宿舍楼,风却像捉迷藏般的消失了,只有丝丝小风像些残兵败将拖着疲惫的身子,趴在我的肩上,好像路都不想走,要我背她似的。
虽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向空旷的地方走去。
绕着宿舍楼走到了楼后面的一片草地上。这时风却突然出现,像迎接客人一样一下子把我拥到怀中,我的外套里瞬间灌满了风,我便脱去外套任风钻进我的衬衫里。头发也参加了树的队伍去和风拔河,被风拉来拉去,像麦浪。
说起麦浪,忽然想起了家乡的麦浪。
此时家乡的小麦,刚刚长起来,不高也不低,家乡每年的这个时候也会刮风,家乡的风只有少数在村里头游游荡荡,像对情人悄悄来到没有大风的村落幽会。村外平旷的田野才是他们的世界,他们都是狂野的,在一望无垠的麦田里呼呼吹过,又刷刷跑来。麦田里很少有树,有也只有孤孤零零的一两棵,种树的地会和种庄稼的地分开。没有树的保护,麦苗就像被风欺负的小姑娘,一会随风向东倒去,一会又随风向西弯腰,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头发还没理顺,又被北风请去跳舞。
记得每到这种大风天气时,我都喜欢叫上一帮同村的伙伴,去庄稼地和树林交界的地方玩。和小伙伴爬到庄稼地和树林交界的大树上。树枝随风摇摆着,有时风很大,树摇的特别厉害,在大树上风更大,又刺激。并且能看到很壮观的只属于麦苗和风的舞蹈。说那是麦浪很形象,但是说那是风和麦苗的舞蹈更神象。风是个男人,北方的男人,豪迈雄壮,麦苗是女人,南方的女人,温柔苗条。他们组合跳出了世上无可超越的舞步。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宿舍楼下,看了一下时间,才不过10:40还有20分钟,便决定沿草地向北走走,计划走到10:45就回宿舍。在食堂背面的草地上有很多齐腰高的植物,我顶着风,奔跑,跳跃。一次又一次的跳来跳去,就像童年时跳山羊,今天又回到了童年的游戏中,童年的梦里。
没多久,时间就到了,看着时间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着,一点没有因大风而放慢脚步。我要走了,风却像不舍得一样,变成细风索绕着我的头发,我要走,又不想走,思考一会就决定再留五分钟,风突然就又大了,像个孩子孤独的自娱自乐了好一会突然有个人答应和他一起玩似的。我在草地上走了一会,到了一小片竹林下,我坐在草地上听着风吹过竹林发出的音乐玩了会手机。
又到时间,这次不得不回宿舍了,可快到宿舍楼时,借着宿舍楼里发出的光看到一只白猫,白猫半蹲在草地上,头仰起来,嘴巴正指天空,鼻子一会向前伸伸,一会又向左右嗅嗅,风从他脖子边吹过,挠乱了它的毛,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露出一种很享受风的样子。我想那只猫也像我一样,在繁忙之余不忘享受自然啊。
突然那只猫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享受起风来,就那一眼,我看到了从他眼神中流露出的蔑视,像在说:你个人类,你懂风吗,你知道大自然吗,还不快回去睡觉,半夜发什么神经,还思考我说像你一样,真不知羞耻。我大惊,转而大怒,竟被一只猫蔑视了,它是个什么东西,好吃懒做,向主人撒娇献媚,有什么资格蔑视我,我向它跑去,全然忘记了宿舍熄灯的时间。小东西跑的真快,不一会就冲进了夜里没有了身影。我没停继续狂奔,顺着风转了个弯跑回宿舍,回到宿舍后就钻进了被窝。
不知那只蔑视我的猫会不会跑到我的梦里。不知道梦里有没有风。也不知何时,故乡的风会在和麦浪跳完舞后带着春天的麦香味儿吹进我的梦里。
熄灯。睡去。
(原创作者:若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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