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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木残花—45—洁,我不悔

老旧的船滑向宁静的海,流浪的人还在海边等待着盛夏的到来,等待可以停泊的港湾。

2015年5月23日,前一天我给妈妈打去电话,原本那周我没有打算回去,可妈妈说她明天要去医院,于是我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家,但姐姐上午已经带妈妈去了长寿医院。我到家后就开始煮饭,十二点没过多久,她们回来了。我问妈她有什么事吗?她疲倦的摇摇头趴在桌子上,一种愧疚无限的涌上心头,姐突然对我说:

“二娃,你还有没有好好读书哦!还打算读下去吗?”这时妈妈也抬起头看向我,我感受着母亲期许的目光没有勇气开口说‘不。’“刚刚在车上我和妈妈在说我感觉你的心思没放在学校了,我跟妈商量了一下,想让你去学点东西,但我想先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你们想让我干嘛?”“鱼洞有个很不错的卫校,那里面我有些朋友的弟弟妹妹都在那里面的,听他们说还不错,以后也会有出路。但学费有些高,你也不小了,你自己要拿主意,你看妈爸他们年纪也这么大了……”后来,我姐还给我说了一些类似越高职那样的学校,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不想再伤害她们,可我也不想让自己去那些自己曾经瞧不起的地方。但我又能选择什么呢?只能先找答应去看看再说吧!

我脚下的路通往哪里,原以为可以随心的走下去,我不能去干心里决定不读后的事情,我不能让年过半百的妈爸再为我操心。我不能再一意孤行了,反正我也决定了要离开,又管自己下一刻会身在哪里……

24日上午,我到了木洞。因为下午2点我们有吉他课,但那个星期吴檐有事来不了,所以我也没去。那时小建问我,我们吉他课上到了哪里。他只和我们一起上了俩节课就没再去。我问她好久来学校,教她吉他老师这几周交给我们的东西。下午,五月的阳光微暖,背上吉他站在望江亭吹着河风,心里宁静的回忆着姐让我转校的事和与张洁曾与我的旧故,洁呀,我真的要走了,不能给你的高三留下顾虑,我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给你高三带来影响和不安,原本我也打算挂学籍,也只是因你才会还留在学

校……

小建她终于到了,我拿出老师给我们的和弦谱先做着示范,让她拿着我的卡玛弹动,我在一旁为她边讲边纠正,其实那时的我也不是很会,因为我没有什么时间练习。后来,我和她坐在栏杆上聊着,聊着聊着我的心情也平淡了很多。她说她的手机像素高,很多人都喜欢拿她的手机自拍,于是我带着她的帽子,用她的手机拍照。可是她手机里去显示的是“女十七岁。”我凌乱了,说她手机不好,她却大笑起来。然后我也拿出手机,她看见了我的壁纸。一副很调皮的样子摇晃着脑袋,嘴里还发出“咦…吱吱…”这样奇怪的声音。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转过头又看想自己的手机,安静了一会又转过来说:“你给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嘛!”“以后再说吧!”“又是楞个!”我们看向河边,她说:“我还没有做过船嘞!”“走呀,我带你去。”“木洞有吗?”“有!”“那我先回寝室,你也回去把吉他放起,校门口集合。”“嗯。”

“喝什么吗?”我问小建,“不,我先去拿点感冒药。”“嗯。”但我还是去买了俩杯蓝色妖姬,对她说,我只喝这一种奶茶,我和她一路慢慢的寻找着码头,那时我连码头都不熟悉,当我们找到后,问人船好久开,她们说五点!但那时才三点多钟,我们座在那时码头一块大石头上,晒着太阳,她拿着手机在到处的拍照,我望向那河水,心里却十分的复杂,静静地回忆,静静地看着河面,又点起一只烟,可小建突然伸过手想抢下并说:“看一下你抽的是什么烟?”“你管这么多干嘛!”“我不喜欢这味道。”她说完,我将烟扔进了河中…我和她在河边散漫的走着。时而寻找一些漂亮的石头,时而捡起碎石扔向河里,时而停下在沙滩上写字。“你去给我找一些石头来!”“干嘛?”“你去找就是了。”我想着张洁,想着与她的往事,想着与她真的就要不见。在沙滩上写下“洁,我不悔。”这几字,然后傻笑着用桃心圈起来,随后用小石头嵌在那些字上,小心翼翼,认认真真的做着。“洁呀,我不后悔答应你,不后悔提前要离开,也不后悔能遇上你!”……

五点多,船走了,一摇一晃,起先我们在船舱里,小建很开心的拿着手机随意的拍着照片,听着发动机的轰鸣和河风擦耳的呼啸,感受着阳光洒在面庞的温暖,这本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场景,但心中依然笑不起来。“我们到船尾去嘛!”她说。“嗯。”在船尾看船的纹线和渐渐远去的木洞。“你坐不坐?”她问我,“这里只有一根凳子,你难道要抱我?”好像自己没有一点绅士风度。“要的呀!”这本是我习惯了的玩笑话,但没想到她会说好,略有惊异后的我直接就很自然的坐在了小建身上。我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座在一张有温度的垫子样。没有丝毫的尴尬和局促,可能我对其他的女生都一样,动作虽然有些暧昧,但真的都是好朋友的相处;我很疑惑,为什么我连看见张洁都会那样的不自然,坐在她旁边都会手足无措,连强忍住这种状态都会很难?

2015年5月25日晚,那几天晚上我都会用峰子的手机进她的空间,去看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影,我明白那样子的我不是真的想要的自己,郁郁忧忧,我不能再反反复复的让自己去回忆,不可以再让自己稍稍有点高兴的心情泯灭,沉默。我还有最后一个月的时间,想要给大家留下点好的印象…当我离开后就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时光便是最好的遗忘剂,她早就从一开始就忘记,我不能给她高三最重要的冲刺时间带去困扰,给她一个能安心的环境,或许是在逃避,我私自的将峰子“时光,已逝。”这个好友删除,我怕我在最后的时候舍不得而做出让家人失望的决定。也许我也只是为自己的找理由去逃避……

那时的我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用,也不会知道自己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的不悔其实是多么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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