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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伴娘”

闺蜜是另一半的自己,也是另一半的爱人。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接受不了她结婚的事实,我想或许是我的占有欲太强作祟,或许我真的很爱她。我非常清楚自己不是女同,因为我清楚我爱我男朋友的感觉与爱她的感觉不一样。有人称那叫友谊,我却称它为介于爱情介于友谊介于亲情的感情,因为那里面混着爱意,夹着友谊,还连着些姐妹情怀。

她结婚,我身在云南,无法到场,早就预定的伴娘也泡汤了。闺蜜姓周,身高和我一般高,瘦瘦的,小麦肤色。一个特别爱笑的女孩,“爱笑的女孩,运气总不会太差。”是的,总不会太差。高中我们做了两年的同桌,整天形影不离,她活泼可爱,有一张可以把死人说活的嘴巴,口才特别好,很受男孩子喜欢,那时候的她留着刘海,眼睛一笑就是一条线,男生缘特别好,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羡慕她,多么的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和男孩子说话,可以毫不紧张的回答老师的提问,可以坦然的走上讲台说出自己想法。那时候,我们爱买情侣手链,她戴女生的,我戴男生的。那时候我们爱把书桌上摆满书,而课桌抽屉里却一张纸都舍不得放,因为里面全部都是零食。那时候我们爱去班主任那请假,假装生病,有时候是真的生病,出去就是大半天,逛街、吃小吃。那时候的我们有用不完的时间去潇洒,去放纵。那时候我们形影不离,那时候也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分开,没有想过我们会过着各自的生活。两天直线交集过后就会越走越远,永远不会有第二次的交汇。

记得有一天,班主任给我们讲了他的两个学生,他们是同性恋,一开始没有人发现什么问题,两个女孩子整天形影不离,吃饭、睡觉、逛街、学习。直到有一天,有人传闻他们两个接吻时,大家才开始察觉不对劲,询问时,那两个女孩子没有一点退缩,也没有一点羞涩与难堪,义正言辞的说了那句“我们无怨无悔。”讲到这里,我和周两眼相对,同时问了一句,“你无怨无悔吗?”然后就是一阵狂笑。或许每一对闺蜜都有说过类似于这样的一句话吧。“男人算什么,以后我们都不结婚了,找一栋房子,你住楼上,我住楼下,就这样凑合着过了。”不时耳边响起了《时间煮雨》那首歌“你曾说过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现在我想问问你,是否只是童言无忌?”我知道那只是玩笑,可是我还是把那句玩笑,听进心里面去了。我记得那时候你告诉我,你的梦想就是开一家精品小店,当你的老板娘。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什么也不用想,每一天守着你的小店过你悠闲自得的小日子。我只是默默的听着,默默的记着,静静的看着你那充满光的眼睛,我不敢直接对视,我害怕用我那毫无打算的目光去接你那充满斗志的目光,因为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目光短浅到只想着下一顿吃什么,明天去哪里玩什么,如何考好下一次的月考,在远一点就是我要考一所好一点的大学。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想考什么学校。就这样,我过着我短的不能再短的生活,没有长远的打算,没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高三,就这样悠哉悠哉的过了,当高考那只魔兽凶猛的朝我们扑过来时,我们像一只只等待死亡的羊羔,任由它的撕咬,吞噬,没有一点力气去顽抗。记得高考结束,分数还没有出来之前,你带我去网吧,没有去过网吧的我,胆战心惊,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面,网吧被形容的很可怕,里面总是一些不良少年,吸着烟,喝着酒,吃着泡面,嘴巴里面还尽是些污秽之语。记得没有错的话,我们看了一些电影就出去了。人总是对第一次的东西印象深刻,从第一次上学,第一次上网吧,第一次不在家过夜,第一次远走他方,甚至是初恋,初吻等等。一辈子的第一次是那么多,可是你却总是能够记得,还记得那么深刻。

高中毕业,你去了无锡,读了中专,谈了两段感情,我去另一所高中,读了高四,感情依旧是空白。第一段感情你伤的最深,你痛苦的快要死掉,整天纸醉金迷,浑浑噩噩。那时候我还在挑灯夜读的看着高考冲刺书,只有每一个月回家的时候拿出手机,听你哭诉你的苦闷。你告诉我你想跑去北京去找他,想要一个明白。那个男孩子,我见过,他是你高一同学,后来那个男孩子没有参加高考,直接去外面打工了。而你们之间的扯不清的两三年,是从他要离校的那几天向你表白开始,他白白净净,个子很高,是一个很清秀的男生。高考那段时间,你还问我“谈恋爱真的会影响学习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我也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和你形影不离,你心情的一点小波动,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恋爱了”。我没有劝你放弃这段感情,也没有让你深陷这段感情, 就这样糊糊涂涂的结束了你的高考,这段感情,你们拉拉扯扯到了你去上大专时候。他和你时候分手,或许因为他爱上了别人,或许因为他感觉你们距离太远,或许他觉得他不能给你幸福。不知道是哪一个原因,只是结局是唯一一个。你的第二段感情,是网恋,短短几个月,也无疾而终。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只是想走出初恋,想忘记那段感情,因为你相信“走出失恋的最好方法就是进入下一段感情。”

第三段感情,依旧是网恋,那时候,我刚好用了一年时间,勉勉强强考了一个二本,可是去了一个离家2000公里的地方,我们联系开始变少了。只是偶尔打一个电话。那个男生是南京人,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我总是从他身上找到你初恋的影子,即使两个人是真的一点都不像。你们经历了两年的感情,在我大二的时候,你结婚了。而我也有了自己第一段感情,只是没有留心,这段感情居然持续了三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

你穿着婚纱,依旧是那个笑容,那个甜甜的笑容。因为有了身孕,可以隐约看到婚纱被微微撑起,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错过了你的婚礼,看了你结婚当天,同学拍的照片。看着看着,我居然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开始回想,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还有这几年。眼睛一晃,我们居然认识了差不多八年。八年,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我没有亲手把你交到他的手上,没有亲眼看着你满脸笑容的嫁给他,没有在你生孩子的时候守在你的身边,这些都是我一直遗憾的却永远都找不回的记忆。

暑假,去看了看你生活的地方,永远忘不掉你抱着小宝宝,哄他睡觉,哼着儿歌的场景。我好像从梦中醒来,依稀梦见你还是那个爱笑的少女,而我依旧是那个喜欢听你讲梦想的女孩,画面突然一转,你被定格在,抱着孩子,满脸母爱的看着那个小生命。

是的,女孩子总有一天会成长为女人,成为人妻,成为人母,爱着,护着自己的那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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