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野兽般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生吞活剥了她 ”
不多时,只见一个年轻人对着一个妇人说道:“请吧!老夫人。”大家扭过身才看到一个身披黑斗篷,妆容有些花,头发有些散的妇女踌躇着走进来。关龙骁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各位说:“看看,认识吗?”这时所有人都端看着眼前的这位妇人,有几位年纪稍大些的窃窃私语着:“这看着像关老大家的大翠?”
“这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她咋来了?”
“咋还这个样子呢,出啥事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
关世勋也吃了一惊,自己回乡祭祖的事没有告诉她呀,她咋跟来了?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钱大翠抬起头来望着关龙骁,嗤笑着说道:“是你,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不妨祖母说来听听?”
“你个野种,我早该一把掐死你!”说着就冲上去拿巴掌扇他。关龙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反问道:“早掐死我?掐死我你可就得不到沈家的遗产了。”说完一甩手,钱大翠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关世勋,看看你家的好孙子,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钱大翠怒吼着。关龙骁一记狠狠的眼神甩过去,吓得钱大翠赶紧闭上了嘴,曾几何时的那个受气包如今竟也会有这野兽般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生吞活剥了她。
“既然关家长辈都在,我今天就想弄清楚,钱大翠和关家是什么关系?”关龙骁问道。
“这~~~”关家祖佬看了看关世勋,“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大翠本是大宝家买来的童养媳,可后来大宝长大了,时代也变了,就成了大宝的姐姐。”一个祖佬说道
“我不是他姐姐,我是他媳妇,我是她爹娘都认下的儿媳妇。”钱大翠大声喊道。
只见她两手撑着地坐起来,“我十二岁那年被卖到他们家做童养媳,当时宝儿才五岁,只唤我做姐姐,我为奴为婢地侍候着他们,洗衣做饭上山砍柴,我从没穿过一件新衣服,从没吃过一顿饱饭,白天干完活晚上还要哄宝哥儿睡觉,跪爬在地上给他当马骑,数九寒冬我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河边给他们洗衣裳,刺骨的寒风像刀子样透过我的身体,双手冻的又红又肿,稍有不如他们意的时候还得挨打。后来宝哥儿长大了上了学堂,跟着先生学了诗书礼仪,待我说话也温和有礼,我所受的那些苦突然就不算啥了,只昐着有一天真成了他的媳妇,我也就苦尽甘来了,谁曾想宝哥儿只认我做他姐姐,从未曾想过有一日会娶我为妻,后来宝哥儿去城里上学了,好久不回来一趟,他爹娘就骂我没用的东西留不住男人的心,有一回就罚我跪在这儿,对,就是这儿,那天夜里,天特别的黑,外面刮着大风,轰隆隆的雷声一阵响过一阵,祠堂的门忽然开了,一个人闯进来,把我压在地上,开始撕扯我的衣裳,我拼命的喊,拼命的挣扎,可是没人来救我,我多希望那一刻宝儿能回来,拉起我的手带我一起走。可惜.....呵呵...呵呵...”钱大翠兀自说着,好似深陷在回忆里。
关世勋单手撑着额头,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心中滋味难以言喻。钱大翠冷笑了几声接着说道:“后来我怕这事被爹娘知道,自己会被赶出去,只得接受那个人的威胁,再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当时我怕极了,知道这个事兜不住了,那个人跟我说他有办法,也就是你过十五岁生日那天,他把你灌醉送到了我的床上,呵呵,第二天你醒来疯了似的跑出去,你爹娘还以为我与你圆房了,以后就经常盯着我的肚子看,哈哈哈,如他们所愿,肚子真的一天天大起来了,他们也不像往常那样苛待我了,把我像姨太太似的供着,好吃好喝好穿的都给我,然而好日子不到一年,直到我生下了孩子,他们又像扔破布似的把我扔在一边,我又过回了当牛做马的日子,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认下我们,这一等竟然等了十五年,十五年啊!你竟这般狠心,一点音讯全无!”钱大翠双眼布满泪花,似抽尽所有力气。
“那天村里来了外人,向人打听你家中情况,才知道你在城里要娶亲了,你爹娘不敢把我的事说给人听,只说我是你家姐姐,你知道我听了这事心中是啥滋味,有绝望,但我又不甘心,万般无耐之下我只得承认我是你姐姐,才让你爹娘给你修书一封,让我带着孩子去城里找你,只是没想到来接我们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姐,穿着我从来没见过的衣服,挽着我从没见过的发型,只道是见了仙女一样的人物。她待我们也极好,张口闭口喊着我姐姐,给我们买新衣服,买好吃的,还给我买了好看的发夹,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你那要结婚的对象,沈家千金,我才知道我这辈子无望了。我又怕你撵我们回去,只得在你面前保证我以后只是你姐姐,你爹娘逼你娶我的事只字不提,你才应允下来,后来在与沈家小姐往来间我不经意发现金贵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才晓得这小子也看上了那小姐,是啊,那么年轻貌美的小人,谁不喜欢呢?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正是这样我才有了主意,你成亲之前的那晚我在饭食里下了巴豆,第二天你拉肚子拉虚脱了,只能让金贵代你去迎亲,喜宴过后,你和沈家小姐都喝了带有蒙汗药的酒,还不随我们娘俩任意摆弄,第二天,你被尖叫声惊醒,发现自己不是睡在洞房里,疯了似的冲进去,看到的却是衣衫不整的新娘子和赤身裸体的金贵,当时我跪在你面前,才告诉你金贵是你的孩子,让你成全了他们,哈哈哈哈你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离家出走了。哈哈哈哈。。”钱大翠疯了似的又哭又笑着。
“你是走了,沈家小姐可就没那么轻易顺从了,反应过来的她想去找你,我怎么可能由着她,于是我把她关在后院里,一开始又哭又闹,到后来一次次的割腕自杀,我本来想由着她去死,可是后来发现她竟怀孕了,我以为是金贵的,得知自己怀孕后她也不闹了,整个人安安静静地,我有心想放她出去又怕她乱说,我只骗她说你回老家了,正好你老家派人送信来说你爹娘不行了,我便让她跟我回了关家老宅,在这里没见到你,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就千方百计地想跑,呵呵,这是什么地方?山沟沟!这四周都是山,怎么可能跑得出去?我就找来铁链子把她拴在柱子上,这么粗的铁链子,哈哈哈,你见过吗?像拴条狗样的拴在那里。不久她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她若答应从今后跟金贵好好过我也就放了她,可她就是不松口,还骂我不得好死,还说她父亲不会放过我的,凭什么?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而我唯一的希望她还要夺走!”钱大翠坐直了身子,拿手捋了捋散落的头发,似是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镯子,继续幽幽的讲道:“
那天晚上我熬好了药,一碗黑乎乎的药,可以了结一切的药,只要喝了就能忘记一切烦恼的药,我端着来到她面前,她不肯喝,我捏着她的下巴想灌进去,她不是一心求死的么,我成全她。唉!这时却被那个人发现了,我把碗放在一边,既然有人帮自己下手那就不用脏了自己了,看着那人色迷迷的盯着她的样子,我忽然想把我经历地痛苦也让她经历一遍,于是我就走了,那感觉想是生不如死的吧!哈哈哈哈。”
“你个疯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关世勋咆哮着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喉咙。钱大翠也不反抗,一张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
“大少爷,沈小姐的下落要紧。”孙伯大喊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关世勋涨红着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半天才松下手来,钱大翠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满脸的泪水混着掉落的粉,像个女鬼般哭笑着。
“说,她到底在哪里?”关世勋压抑着怒火再次问道。
“咳~咳~呵~呵咳咳哈哈,她死了,哈哈哈,她死了,死了!”
“啪!”一个耳刮子甩在她脸上,“不,她没死,你撒慌!”关世勋疯狂的叫嚣着,还想上前打去,却被孙伯拉住了,关世勋痛苦地呜咽着:“她没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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