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安,他是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多少故事的一个。
二叔,乳名,富顺,名广安,族谱中系第十二世孙。是我写就的第八个族谱人物,枝爷的次子。三年前,因意外故于家中,享年六十三岁。妻病故多年,有一子,勇。论族亲,我和勇是一个高祖。
从小到出来参加工作前,一直是前后邻居,前邻是二叔一家。
比我大十多岁的二叔,小时候,十分惧怕他。遗传了枝爷不善说话的脾性,个头不高,又不魁梧的二叔,却长了一张凶狠的脸。现在来讲,也许是代沟,两人从未在一块玩过。记得二叔家养了一条大黑狗,我不时去前邻找狗玩,碰上枝奶摊煎饼,老人就从鏊子上,卷一张新摊的焦黄态软的煎饼给我吃,边吃边跟狗嬉戏,枝奶给的煎饼,大概一半与狗分享了。这时,如果遇到二叔从外面回来,必会没好气的拿眼瞪我,我见状便立时窜回自己的家。
不记得二叔上过学,识些字,最多高小文化。不党不团,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集体时,不在一个生产队,虽个头不大,体格健壮,是干农活的好把式。印象中,从西山用独轮车往车站运矿石,一人能推上吨把的重量。
在我初中未毕业,二叔就结婚搬到了北新村,与枝爷分家单过。婚丧嫁娶,本家的人是要助忙的,我赶上了二叔的洞房花烛。是个冬季,我们孩子的任务,就是负责到周围乡邻借桌椅板凳,准备结婚酒席。那时的二叔,对我没了以前的凶相,也许是我的长大,也许是二叔已是大人,而且,娶了媳妇。后来,进城上学,与二叔很少再有交集。
一晃十多年过去,工作后,也到了我结婚的时候,与二叔又有了近距离的接触,那就是在我的婚宴上。婚礼是按照农村传统风俗进行的,与二叔当年结婚一样。二叔这次是来给侄子助忙来了。负责购菜,帮大厨做下手,砍柴烧火,洗盘刷碟,忙的不亦乐乎。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几杯酒下肚,面红耳赤。给二叔递烟让茶,再也见不到从前那样的凶相了。
改革开放后,集体变个体,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听说二叔在村东金盆底一带,承包了一片荒滩,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全部栽种上了名贵树木。除日常管理,还干着其他不费力的来钱的营生,日子还算过的滋润。
月有阴晴,人有悲欢。好日子还没来,勤劳善良大半生的安婶,因病去世。这对二叔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依赖安婶惯了的二叔,安婶没了后,精神大不如以前。似乎不再像过日子的人,到了婚龄的勇弟,媳妇还没有着落。
以后不久的日子,二叔时来运转。承包多年的荒滩被征用,据说,光地上附属物就补偿了几十万。来了精神的二叔,不长时间,便给勇弟取了一房媳妇。自己不久。也喜滋滋的领家一个二婚女。真可谓,春风得意马蹄急,人逢喜事精神爽,双喜临门啊。
古人云,“夫物盛而衰,乐极生悲”。结婚不久的勇弟,因二叔说不清的原因,二人离婚。二叔领来的二婚,还没登记,就把二叔家里“钱罐子”掏空,随后,音信全无。这让二叔爷俩,如霜打的茄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桃花运成为了历史。
以后的二叔,再没有了以往的神采,整日里蜗居家中,坐吃山空。勇弟也离开了这块伤心地,外出打工。
几年后,二叔就在自己的家里,似乎是无疾而终,再次和二叔见面,就是在二叔葬礼的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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